第十六章:是她

让许愿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她又遇见了季凡。她本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她去送作业，迎面撞上了他，作业倒是还牢牢的抱在手里，就是额头有点疼，好像是撞到他的下巴了。

        她一抬头，发现是季凡，可她连季都还没说出，他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许愿愣愣的站在原地，想着为什么明明曾经玩得那么开心的他们怎么形同陌路，她成了在他眼里的陌生人。

        “季凡你真是太坏了！”

        许愿的这声大叫也没能博得他的驻足，他一拐，走廊上就没了他的身影。

        其他的人好奇的看着她，许愿气不过，又用力的跺了跺脚。

        “一大早抽什么风，快让让，我的东西要掉了…;…;”

        许愿往后退了退，让夏挽歌经过。

        “挽歌！我们放学后去吃甜品吧！”

        夏挽歌皱了皱眉，“吃就吃嘛，这么凶干嘛？”

        “我憋屈！”

        “行行行…;…;”夏挽歌半推半就的把她拉了出去，又以为她在发什么疯，许愿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她都已经习惯了。

        放学后，许愿还想叫上沈悠，于是就在班级门口等她，看着男男女女经过，其中，有个男生还体贴的帮一个女生拎书包，女孩腼腆的笑着，帮男孩翻出了褶皱的衣领，男孩低笑。

        似乎有股恋爱的气息。

        接着沈悠就匆匆忙忙的从班级跑了出来，许愿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要下楼了。

        “喂喂——沈悠——”

        沈悠这才连忙刹住车，回头看了一眼许愿，“许愿我有要紧事！我先走啦！拜拜！”

        “搞什么…;…;”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她风风火火的出去了，也不知道她这么急着是去哪，问她也不说。

        许愿拉了拉一边在看帅哥的夏挽歌，“别流口水了，我们要走吧。”

        夏挽歌意犹未尽的咂吧咂吧嘴，就被许愿拉走了。

        沈悠能清晰的感受到风吹过细节的脸颊和耳畔，风很温柔，如同她的心。

        因为她如愿以偿知道了他的班级，他的位置，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他。

        顺着楼梯下去，沈悠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没出声叫住他。她以为他会和平常那样去台球室消磨时间，可没想到，他竟然留在了校园里。

        季凡先是坐在操场上望着天边发了会呆，后来被同伴叫走去踢球。

        今天的他与平日里大相径庭，他像个很普通的男孩子那般在进球时欢呼，与队友击掌，在受到表扬时也会摆着手说承认了。沈悠觉得，那才是真实的季凡，卸下了那沉重的外表后，是他柔软的内心。

        天擦黑时，操场上的人群中逐渐散去，季凡踢了一身的汗，双手撑在背后坐在草坪上，和离开的同伴说再见。

        等他们都走后，沈悠才踱步到他面前，把准备已久的矿泉水递给他，季凡破天荒的接了，还仰头大口的喝了起来。

        沈悠就欢喜的在他身边坐下。

        过了好一会，季凡才开口说道：“沈悠，你是个好姑娘，而我不是，我的成绩吊车尾，还会打架，目中无人，脾气还臭的很。你再怎么喜欢我，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们注定走不了一起，你适合更好的人，你只要再等一等，说不定哦那个人就出现了。所以沈悠，放弃我吧，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又不是神，你怎么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说完，沈悠便俯身倾了过去。

        季凡敏捷的躲开。

        “沈悠！”

        “为什么！”沈悠也站了起来，“为什么我连碰你一下你都避之不及？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明知道我的想法，可为什么还要继续撞南墙呢？沈悠，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的。就算你为我做再多的事，你都不会从我这这里得到些什么，除了伤心和眼泪。”

        夜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有橙黄色的光折射进她的眼泪里，又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她抱着膝盖啜泣，任凭她怎么努力与坚持，都始终走不进他的内心。

        曾经的她，脑海里想过无数次放弃季凡，可这样的想法又会在第二天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听过太多季凡对她说这样的话，可她能怎么办呢？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去想念他，情不自禁的走到他的班级，只为见他一眼。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啊，一腔孤勇，她都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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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抖着肩膀哭泣，被保安从学校里赶了出来，已经到了清校的时间，她垂着头，瞥见了一双熟悉的运动鞋。

        在她的一片惊愕中，季凡承认自己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说道。

        沈悠抹着自己的眼泪，用力的点头。

        就让这二十分钟季凡属于自己吧，纵然他依旧缄默不语，可也会跟着自己的步调走路。她再怎么放慢脚步，这段路程还是要走完的。

        她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季凡的身影逐渐后退。

        “季凡，我想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驻足。

        “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在迟疑了几秒后，季凡重重的摇了摇头。

        他那么决绝的一个人，却在这个问题前迟疑了，她不知道在那么几秒钟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谁的面孔，但她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而季凡，也败了。

        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他心里的那个人，被他隐藏得那么深，以至于谁都不知道。

        如果她再细心些，应该早就能发现端倪，也不至于那么难过。

        是周末，她又不受控制的来到了台球室，在对着球桌发了半个小时的呆后她才回过神，自己和季凡已经彻底结束了。

        却又在对面的小巷中听到了噪音。

        好奇心驱使她走了过去。

        那个被两个男生架住胳膊的除了季凡还有谁！

        她的救命救命就要脱口而出，就被季凡暴戾的咆哮打断了。

        “你们别碰她！”

        那时候，沈悠才看到人群中还有一个同样被架住胳膊的女生，披着齐肩的头发，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露着洁白的脚踝，光从背影看，也能看出她是个漂亮的人。

        这个女孩和季凡有什么关系？

        为首的一个男孩把玩着小刀，笑着作势要掀女生的裙子。

        女孩的尖叫声响彻云霄，沈悠也惊恐的捂住了嘴。

        这群人是变态吗！

        “我让你别碰她混蛋！”季凡撕心裂肺的吼叫也没能制止他的兴致。

        “季凡啊季凡，我最近一直在找你的软肋，前几天有人还跟我说你和你的小跟班好上了，我就乐了，赶紧让人找来，可没想到抓错了人，我还可惜呢，这下威胁不到你了，没想到，抓错的这个才是你的心头之爱，哎，真是歪打正着啊哈哈哈。”

        小跟班？他是在说自己吗？他要抓的人是自己却不小心找到了季凡所喜欢的人？

        沈悠已经哭了出来，季凡被那个为首的男生揍了一拳。

        可季凡，没有多少的反抗，她见过季凡打架是什么样的，那是没人躲得过他的拳头的，他的表情很冷漠，即使拳头受伤流血，他都不会说疼一个字。

        现在的他，眼神竟然还有些哀求。

        “放她走，我就跟你走。”

        那个女孩蹲在季凡的脚边哭，浅蓝色的裙摆也受到了污染变得脏兮兮的。

        而她也终于看到了，会让季凡一个冷漠又残酷的人慌了神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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