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根本就是痞子

没错，电视屏幕里正是白硕和杨速为小男孩施救的镜头。本来痞痞的两个人，这时却一脸正气，尤其是白硕，仿佛头上有光环似的。

        “这是谁啊？哪个医院的？”

        “不知道啊，你们谁认识吗？”

        “不认识啊。不过，这穿刺手法够熟练的。”

        “但是胆子太大了，在这种环境心包穿刺，太危险了。”

        这则新闻同样也吸引了宴会其他人的关注。毕竟大部分都是医疗系统的，所以对于这种新闻或多或少都会关注些。

        “嗯，不错，观察细致，判断准确，定位迅速，技术嘛，也就刚说的过去吧。”

        刚刚还在庄少行身边起哄的卷卷毛眯着眼睛说到。但他的这句话确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因为这个卷卷毛正是中心医院心胸外科的的红人方磊。虽然现在只是刚考到主治医师，但其医术已经得到广泛的认可。不比科里的副主任水平低多少，缺少的只是经验和工作时间，再熬5年有资格考高级医师，将来主任医生不在话下。甚至大家都认为很有机会成为中心医院史上心胸外最年轻的科主任。

        不过对心胸外有一定了解的人都能看的出来，电视里白硕的水平绝不是方磊嘴里的“刚说的过去”那么简单。不过能得到自负如方磊的如此评价，也已经很难得了。

        “原来水平也就一般啊。”庄少行刚才瞄到王璐和孙德文的对话，明显是认识电视里那个长相普通，但是神情专注的年轻男人。出于动物的本能，仿佛有种自己的猎物被别的同类窥视的感觉。不免稍微提高了些音量稍显不屑的向王璐的方向说道。

        王璐却像没感觉到庄少行的语气“心包穿刺可不简单啊，对医生的水平是有一定要求的，很多医院规定必须是主治医师以上级别的才能做，甚至有的医院要求主任医生才可以做。而且看他的表现绝对不是第一次做。”王璐知道庄少行不是科班出身，认真的解释着。

        虽然在医术方面方面一向比较自负，不过听到王璐的话还是不自觉的轻轻点了点头。

        而这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处于舆论中心的白硕和杨速，正穿着背心大裤衩子坐在路边的烧烤摊前。一阵微风吹来，白硕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嘟囔道：“谁又念叨我了。”对面的杨速一脸嫌弃的扇着空气说：“能不能把脸转过去，都喷我的羊腰子上了。”

        “老子给你加点料。”白硕一脸奸笑。

        “滚蛋，这串给你了。老张，再给我上个大腰子，要肥油多的。”

        两个人喝着啤酒，吃着烧烤，百无聊赖的吹着牛逼。

        “唉，哥们。说真的，今天下午做穿刺处置的时候感觉怎么样。”杨速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看着白硕。

        “呃。没什么感觉啊。”白硕同样眯着眼，抽着烟。但是听到杨速的话还是不禁闭上眼睛回味了一下，下午手持穿刺针的感觉，混合着手上的香烟在指间来回的穿梭。

        “你真的想一直这样？整天混迹于社区，和那些老头老太太唠磕逗闷子？”杨速一脸玩味的笑道。

        白硕沉默了几秒，用力的吸了两口烟说道“我觉得这样挺好啊，每天开开心心的，在哪当医生不是当？”说着狠狠的弹掉手里的烟屁股，同时也弹走了指间那奇妙的感觉。

        “行，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你混，你永远是我老大。”杨速一脸认真的说。

        “切，什么混啊，老大的。让你说的好像我们不是好人似的。”白硕一边说着一边呲着沾着韭菜叶的大白牙，对着不远处一桌的两个女孩笑着。不过换来的却是一对白眼。

        杨速看了看对面眯着眼，歪着头，叼着烟，剥着蒜。头发凌乱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肩膀处扎眼的纹身。典型的大金链子小手表，一天三顿小烧烤的痞子样。“唉。确实不像。”

        喝到九点多钟，两个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明天去诊所吗？”杨速一边结账一边问到。

        白硕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一个人往自己租住的公寓走去。只有几百米的路，却走的很慢很慢。路灯下的白硕看着自己被拉长的身影问自己，学医七年，真的要混迹于诊所，社区，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平台吗？曾经的抱负真的都磨灭了吗？

        而白硕不知道的是，这时结完账的杨速依然站在路口，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坚信他跟随的老大不会一直这样，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

        而今天的车祸也许就是风雨来袭前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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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晚宴的王璐和孙德文这时也正驱车在回家的路上。聊天的话题除了宴会更多的还是下午这件已经成为全城热议的事情。

        “没想到那两个小伙子也是医生。而且医术貌似还不错。”

        “医术好有什么用，人品不好。”王璐还在为下午的事耿耿于怀。特别是杨速瞄她胸部的眼神，一想就来气。

        “医者仁心，看他们救人时的情形，也算是好医生，医德好人品不会太差。或许生活拮据吧。”善良的孙德文还在想着如何为两人下午的讹诈开脱。

        “d市虽说只是三线城市，但医生的待遇好像都不差吧，还不至于生活拮据到要出来碰瓷吧？”

        “不过今天确实是我们的责任，光顾说话没注意追了尾，也不能算是碰瓷吧”孙德文一脸大写的尴尬。

        说话间车子来到一处十字路口。而白硕这时摇晃着从路边的便利店买完水出来。还没等喝，胃部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抱着一棵树就旁若无人的吐了起来。路人纷纷掩鼻绕行。白硕吐的昏天暗地后才站直身子，喝了两口水压了压胃口的上涌才算好些。木然的点上一枝烟，目光呆滞的坐在路边。

        而这一幕恰巧被等红绿灯的王璐和孙德文看见。

        “呵呵，这哪里是医生，根本就是个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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