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论道挑战，出乎意料

第五章论道挑战，出乎意料

        次日清晨。

        阳光照耀整座僵山，山峰云雾缭绕，不像外道修士聚集之地，却似九天神仙之府。

        镇元大仙脚踏五色祥云，背后站着三大弟子，缓缓从高空降落。

        只见大仙右手执一根玉拂尘，头戴紫金冠，穿着一件鹤氅，脚踏履鞋登。

        他腰间系着一条丝带，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三须飘颔下，鸦瓴叠鬓边，与原本《西游记》中的打扮一模一样。

        此刻，集英洞外的广场之上，原先专供楚信讲道的高台，如今扩大了一倍，增加了一张香案与九个蒲团。

        从高台向后，站了整整五十多排观战，这些全都是万僵道宗的宗内弟子。

        站在第一排的弟子，面朝高台，从左至右，依次是白洁、安玲珑、戴江、不灭、星魂。

        安玲珑、白洁、戴江得到楚信真传的首席弟子，同时各专门负责僵宗某个方面的事务，理当站在第一排。

        至于不灭与星魂从数千宗内弟子之中脱颖而出，与僵宗的三位首席弟子并排站着，那是楚信特意安排。

        只因星魂是十大灵尸之中的星辰尸，露出僵尸本相后，与安玲珑一样，瞳孔为紫色，此乃灵尸的独特之处。

        而不灭则是正统僵尸中战斗力最强的血尸，且资质极佳，修行速度是同类僵尸的数十倍，可以说是天之骄子。

        楚信安排他俩站在前排，一方面是想重点培养他们，也为其他宗内弟子树立榜样，另一方面却是听了释迦牟尼的建议，用来对付镇元大仙的！

        见镇元大仙带着他的三位徒弟降落在高台之上，楚信门下五位弟子表现各异。

        戴江是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模样，目露寒光。

        星魂与不灭甚是愤怒，瞪着如意子的目光简直能喷出火来，恨不得咬死如意子。

        而如意子也一直回避两者的目光，显然可知他们之间一定有过节。

        安玲珑一见到天罡子，就想起楚信为了她而冒险上天庭盗蟠桃的事，故而怒视天罡子，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在念念指环中杀掉对方。

        反观白洁，目光在镇元三门徒身上来回游走，最终却死死盯着凌松子。

        上次凌松子替如意子出头来寻衅时，施展的成名绝招“白发三千丈”太过耀眼，以至于她的注意力都被绝招吸引，没有过多的关注对方。

        这次不同，白洁扫了镇元大仙三位弟子一眼后，隐约间觉得凌松子有些似曾相识。

        楚信见镇元大仙率领三位徒弟已落至高台，便主动迎上去，打了个稽首。

        “万僵道宗掌教楚天雄，见过五庄观观主镇元道兄！”

        见楚信说话不卑不亢，心平气和，镇元大仙很客气的选择了立即回礼。

        “万寿山镇元子，见过僵宗教主，有礼！”

        双方既已互相见礼，楚信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镇元大仙与其三位弟子落座。

        而后，他向高台下面第一排的安玲珑等五人望了一眼，示意他们登上高台，坐到自己的身后。

        看着盘膝坐在对面香案后面的镇元大仙，以及坐在其背后的三位弟子，楚信微微前倾上身，表示论道可以开始。

        此时，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亦没有你死我活的紧张，有得只是寂静！

        风轻云淡，晨光透过云层撒在高台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安详与和平，丝毫看不出双方势力之间的冲突。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并未进入论道的正题！

        “敢问观主，此番你我论道，要论个什么道？”楚信率先开口。

        镇元大仙微微一笑，慢悠悠道：“此番论道，且论一论何为正道，何为外道！”

        他岂能不知楚信不久前刚宣布创立圣道，立志为亿万僵尸某一条通天解脱之路。

        他之所以要辩论正道与外道，必是打算毁掉掉僵宗弟子初步建立的道心萌芽，从而瓦解僵尸们对万僵道宗的信心。

        对此，楚信与释迦牟尼昨晚就已经猜出了镇元子的谋划，岂会让其得逞？

        “观主认为，何为正道？”楚信把问题抛了回去。

        镇元大仙似乎早就料到楚信会来这么一招，胸有成竹道：“天地之间，一切事物正确的运行规律，即为正道。”

        “哦？弱肉强食算不算动物界正确的运行规律？”楚信道。

        镇元大仙道：“动物亦为天地所生养，老虎吃兔子，兔子吃草，一切行为皆为了生存。”

        楚信道：“好，既然观主同意了我的观点，那么请问，妖怪吃人算不算妖怪界正确的运行规律？”

        “妖怪与动物非同一类生灵，自然不算！”

        镇元大仙急忙反驳道：“妖怪是有灵识的，与人类一样，当奉行人类社会的正确行事准则，岂能像飞禽走兽那般奉行弱肉强食之法则？妖怪若一心向善，潜修正道，自然也算是正道中人！”

        “既如此，请问观主，什么叫‘正确’？”楚信道：“大多数人觉得合理的是不是就是正确？”

        镇元大仙似乎也猜到楚信会问这个问题，不经思考道：“一切符合事实、规律、道理或某种公认的标准，即为正确。”

        “行，理论上的我就不与观主在纠缠了。”楚信不想这样耗下去，直接切入核心正题道：“为何仙道、神道、佛道才是正道，而其他的道就是外道？”

        高台下的诸多听众听到楚信的这个问题，纷纷竖起的耳朵，这是在场的每一位外道修士都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面对楚信直指本心的发问，镇元大仙双眼微微眯起，没有立即做出回答，而是甩了一下手中的玉拂尘，示意身后的弟子回答。

        如意子站了起来，鼻孔朝天，趾高气扬道：“仙神佛之所以是正道，那是天道钦定！天道便是三界最为正确的运行规律，所以无需解释！外道就是外道，不需要理由！”

        他给出的答案，并不是在场听众想听到的。

        楚信已经猜到镇元大仙一方会给出这个答案，他也没有回应如意子，而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紧接着，星魂与不灭就站了起来。

        星魂道：“如意子，你可认得我？”

        “不认识！”如意子矢口否认，脸色不变。

        不灭冷笑道：“那你可认得我？”

        如意子再次矢口否认，眼神游离不定。

        此时，镇元大仙见如意子眼神怪异，把右手深进袖子里暗中掐指一算，竟忽然一愣。

        随后，他叹了口气，面朝眼前的香案，却以神念传音给天罡子与凌松子道：“此次论道，我们输了！稍后你二人随为师回山，不用管老三！”

        与此同时，不灭与星魂忽然举起右手，对天起誓道：“我星魂（不灭）在此以本命真灵发誓，接下来字字所言皆真实不虚，若有撒谎，不得好死！”

        于是，他们当着镇元大仙的面，抖出了如意子所干的肮脏事。

        在场众多僵宗弟子这才得知，他如意子身为地仙流派始祖镇元大仙的三徒弟，竟然是个表面上尊师重道，为民请命斩妖除魔，实际上却收受贿赂，心狠手黑的恶棍！

        宝象国境内与附近山头上的妖魔，凡是供奉他、愿听他驱使的，即使作恶为祸人间他也不管不问，反之则赶尽杀绝。

        不灭与星魂指证如意子完毕，坐了回去。

        楚信问镇元大仙道：“如意子虽修仙道，但行事作风与邪道无异，请问是正道还是邪道？”

        镇元大仙被问的哑口无言，羞愧难当，甩袖起身，化成一束遁光，朝南方天空激射而去。

        凌松子与天罡子急忙起身，化为两束遁光紧随其后。

        “师父师兄，等等我！”

        如意子见就剩下他一人，尴尬不已，望着镇元大仙与两位师兄离去的方向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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