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中调查

老周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直接的向他发问，正拆碗筷的手停了下来，看着我说：“咱俩还不算熟悉吧？”

        我听他这么说，立马瞪着他冷笑一声：“呵！您这是耍我呢？”

        “哎呀，你误会了，误会了！我本来想说咱俩还不太熟悉，先聊聊互相熟悉一下，没成想说出口成了个这，你看我这嘴。哈哈！”老周连忙解释。

        “你想怎么熟悉？”

        老周笑笑说：“咱是老乡，但是秦岭多大啊，跟陌生人也差不多了。只不过小时候的环境，应该差不多。”说话的当儿，老周已经把碗筷分好，各倒了一杯茶。

        喝了一口，他又接着道：“山里的事儿啊，没啥有意思的，但是能让你永远也搞不明白的，倒不少。”

        我低头看着杯子里的茶，听他说这话，心里一动，难道他也有过什么奇事儿？我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老周。

        老周知道我不是关心他那些家常里短的话，而是想知道他说的永远也搞不明白的事是什么，就接着说：“我们那里的山哪，怪！一个人进山走多远也不丢，一群人也不会。但是就怕一群年轻人进去，那指定出不来。”

        我一脸懵逼，心说什么意思。

        老周看我不明白，就解释道：“这样说吧，我们那有一座山，邪的很。周围其他山都正常，就那座不一样。不论啥时候，山腰的雾气就没散过。这平时有个打猎、采药上山的，男的、女的单独进，都没事。一群男的进去，也没事。就怕一群人里有男有女，还都是年轻人，只要是进去，就没见过走出来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光我知道的，就有两回，也都是十来年前的事儿了。”

        如果我当时心情平和，认认真真的听老周说这些，和他接着聊下去，想必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就不至于发展到让我一度十分被动的境地。但我当时却不耐烦的打断老周说：“别整这些闲话了，你还嫌你那视频不够诡异啊？这会儿我们也算熟了吧，赶紧说正事儿。”

        老周看我完全没兴趣想其他的，就说：“也罢，往后慢慢再聊这些旧事儿，还是先说昨天的事吧。”

        “这就对了嘛！”我给他添了些茶。

        “我从头说吧。”老周又喝了一口茶，“从今年8月底我住到这楼里以后，我就没睡踏实过。”

        那是我住在这里的两月前啊，我心想这老周心够大。

        “我住进来第二天晚上，半夜饿得不行，跟你昨晚一样，下楼买东西吃。那大概是过了12点半了，刚推开门，我就看到有雾气。我当时只是好奇，以为是从外面飘进来的。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倒也没有听见昨晚那样的怪声。直到回屋里，我也再没发现到其他东西。你幸运，还碰到我，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我那时可完全不知道，也完全想不到。他娘的，后来想想，卧槽是不是我刚走出楼道，那东西就跟在我后面下来了啊！然后我买完东西回去时，它已经到了地下室！”

        我一边听，一边同情老周，同时我就意识到老周说那个白衣姑娘的时候，用的词是“那东西”，而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白发女人”、“那个神秘姑娘”之类的。

        我判断过，老周算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至于分不清楚人和东西的区别。要么就是老周被吓到后生气了，才蔑称之为“那东西”；要么就是，老周这两个月的调查让他觉得那不是一个人。

        老周看我在思考，就停了一下。我抬头示意他说下去，我一向习惯完整的听完一个事情，我相信这样会让我作出的判断更为准确。

        老周笑笑，又接着说了起来，“我这人有一点，就是好奇心重，凡事儿总想弄个明白。第二天晚上，还是那个时候，我又下了一次楼，结果却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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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估计因为是双日了，视频里面的单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心想。

        “我还是不甘心，相信自己不会看错，那天确确实实有雾气。第三天，刚过半夜12点，我就开门下楼了，结果还是没有。失望之下，我还是买了东西回去。店里大概耽搁了十分钟，一出店门，我就听到昨晚那种压抑的怪声了。我当时不会想到其他的，以为是建筑噪音，就忙跑到楼下。刚刷开门禁，我就看到雾气起来了，当时我吓得不轻，因为外面并没有雾。但我总算知道上回没看错了。”

        我心说，老哥你可真是个心机boy啊，昨晚在楼下和我聊，原来不止是想告诉我这事，还想让我直接感受一次啊。

        “接下来的一个月，也就是整个9月份，我都在暗中观察。我的发现，你从那些视频里面差不多都能看出来了。只是有一些细节，你可能并不清楚。你最好奇的应该是那两个东西吧？”

        “对，白发的女孩儿和那个地下室里的暗门黑洞。”我故意说出我的判断，白发的女孩儿。

        老周却没反应，说：“是不是人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事情。”我心想看来他也拿不准。

        老周接着说：“你说的那白发女孩儿，快两个周之后我才知道，她每天凌晨1点准时从天台上出现，然后就是下楼，再就是到地下室。至于黑洞，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因为两个月了，我始终找不到推开那个暗门的方法。”

        我问：“那声音呢？是怎么回事？还有那雾气，也没搞明白吗？”

        “时间上，我摸的比较清楚。但是其他的，基本都只是推测。首先，所有这些奇怪的现象，只会在单日出现。再一个，那怪声出现的具体时间不同，但可以肯定都是在零点到一点之间，每次时间也不长，五六分钟，视频里面你也应该听到了。至于雾气，非常规律，半夜12点半准时起来。”

        这些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就说：“那你的推测是什么？”

        “我先说一下我这两个月是怎么做的吧。9月份我大致摸清情况之后，就想把这些记录下来。你知道，肉眼看的虽然真实，却不能把今天看到的和昨天看到的，作出清晰的对比。角度也受限，比如你没办法在很近的位置观察。”

        老周喘了口气，又道：“然后我就搞了几个耗电低的手机，提前固定在那几个位置，把这些都录下来。快11点的时候，去打开摄像功能，五点多再去关掉拿回来。最初我是觉得那些事儿不可能只在半夜发生，所以才五点去取回手机。虽然后来发现确实只发生在那个时段，但我已经开始懒散了，就还是五六点左右去把手机取回来，把多余的视频截掉。分类整理之后，就是你昨晚看到的那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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