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选侍卫（1）

刚想收拾起瓜子摊儿回屋，眼见着小孟跑了回来。这孩子最近经常跑东跑西地帮自己搜集信息。孺子可教，说不定，以后有成为特工的可能噢。“小姐小姐，夫人发话，要多给你配几个侍卫，听说，这也是三老爷的意思。”

        “噢？我爹不是在前线吗？怎么手伸得这么长？”美绘诋毁三老爷的话真让小孟听得有点怕：“呃，应该是，觉得小孟一个人不够吧…”

        “小孟，你在紧张什么？”看着小男孩慌张的神色，美绘感觉不太好。

        小孟犹豫了下，但还是很爽快地跟美绘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许是小孟做得还不够好，不然，不然，不至于引得夫人老爷不放心…”说着，眼圈开始发红。

        美绘忙上去扶住小孟的肩膀，呃，他比她高好吧？这姿势，她还真不习惯。“你不要多想，待我去问问娘亲，兴许还能推的掉！”

        “推掉？小姐你为什么要推掉？”虽然自己很希望小姐推掉其他侍卫，身边只留自己，可他明白，多几个人，总归是对小姐好的。在自己和小姐之间，小孟不由得偏向小姐。

        美绘看着他先高兴后严肃的表情，挑眉反问：“怎么？难道你希望我多招几个侍卫？”

        小孟囧着回答：“当然不希望。可是，有更多的人服侍小姐，小姐为什么要推掉？”

        “呵呵，需求不同而已。”说完，就给他一个鬼魅的笑容，转身走了。

        需求不同，什么意思呢？唉？小姐？！快跟上了吧…

        虽然曾经想过换掉小孟，不过看得出，他对自己交代的事一向尽心尽力，也从不隐瞒什么。生性磊落，不拘泥不小家子气，这是美绘非常满意的地方。她最怕遇到那种什么事都在心里合计的家伙，要是有这样的侍卫，趁早辞了他。为了防止更多的“旁人”靠近自己，有必要去拜访娘亲一趟了。

        “娘亲～”人未到，声已至。美绘对这里的亲人还是满有好感的，这是个好人家，气氛和睦，务正业。自然的，也愿意和这些亲人，特别是自己的老娘套近乎了。

        “绘儿来了！”王春然满眼喜气地望向门口，她知道，是三女儿来了。

        “娘亲，今天上午算数师傅开始教我乘法，绘儿学的又快又好呢！”“呵呵好，看来我的绘儿很有慧根！等把乘法都学完，娘和师傅可要一起考你。”这点小儿科，美绘还真不放在心上。“好啊！若我答得好，娘可要答应我一个请求。”“嗯，只要有度，娘一定尽可能地应你。可若是你答得不好…”“答得不好就罚我下午一直坐在屋里温习功课，不准出门玩耍。”这里的孩子上课都是上午半天，下午自己安排。男孩多数被家里严格管教，女孩则很宽松，各种酱油～王春然满意于女儿的表现：“绘儿有志气，虽然不若你父亲威武雄姿，却也有心向学。好！好！”

        借着娘亲被自己忽悠高兴的机会，美绘赶忙趁热打铁：“娘亲，听说，又要给我选侍卫了？”王春然春风满面地说道：“是呀！绘儿高兴吧？”

        “娘～”王美绘嘟哝着小嘴一脸不情愿，“侍卫我有小孟，夫郎也有桓庚和桂铎，不缺人啦！”

        王春然却觉得，若是大女儿二女儿的院子里不填人还说得过去，毕竟那两个夫君都不那么出色。可唯独和陆羽的这个女儿不行，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一是她爹爹不差几个孩子的口粮，二则，传出去显得她们家多小家子气，怕陆羽在朝中因为这点小事丢面子。怎么想，都觉得绘儿院子里的男孩，还远不够多！

        美绘看到老娘思肘时决然的神态，刚欲去拽她的袖子玩撒娇，王春然就开口了：“不行！你看看你大姐二姐，哪个不是三四个侍卫？这也是你爹爹的意思。你自小身体不好，那时家里也没有条件。现下不一样了，你爹爹名声在外，又无法天天瞧着你，你至少也要配四个侍卫。一来保你平安，二来有人手差使，三来，以后还可以作为夫侍的人选。你现在还小，不晓得这从小一起长大的，才最是可靠。”

        “配那么多干嘛？有小孟够使唤就行了呗，养那么多人浪费粮食！”这前两条她都能理解。可就冲着第三条，她就不能不奋力抗争。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小小年纪玩娃娃亲啊？且不说身边侍候的是个男孩就够她别扭的了，院子里不是还有两个童养夫吗？还嫌不够多，还要再填童养侍，当她是什么？母蜂皇吗？

        王春然不同意了：“那可不是！这人多了使唤起来就是方便！再说，小孟渐渐大了，要加大学习量，才能成为你身边得力的人。这样，当然需要更多的侍卫轮班照顾你呀！”

        照顾个p呀？姐姐我用他们那帮小屁孩照顾？忍住骂街的冲动，美绘忙补充到：“可我还有俩夫郎呢，姐姐们都没有啊？有他们照顾我就够了，比侍卫可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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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茬一提，更引起了老娘的无限深思。“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桓庚和桂铎也是这两年才选的。那些根深蒂固的大户人家，女儿一出生，就给定下好多的夫郎。你爹爹近几年才展露头脚，也只是去年和今年为你定了桓庚和桂铎。桂铎出自百年世家，桂家的男儿也一向有口皆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可桓庚的出身就一般了。他父亲只是个县令，母亲也没什么职业，实非良配。依娘看，你这夫郎，还得再填呢。”

        神马？还要填？到底要给她塞多少人啊？她这后院不起火，她老娘心里不安生是把？“娘亲，夫郎不比侍卫，要慎重、慎重！”

        “确实。可你看看，那岳家的晨雨，和你一般大。她父亲的战功还不及你父亲，母亲也和我一样在家闲着。可人家的女婿，都已经选了五房了。侍卫也有五个。你已经落在后头啦！娘得赶紧为你打算。等你爹爹这场仗打回来，我再和他好好商量，争取今年填个三五房的。”

        ……这娘亲看起来温柔，没想到据理力争起来这么厉害。王美绘败走回屋，啪地把自己摔在床上两眼望天……没希望了，美绘心想，这麻麻没救了，胳膊拧不过大腿，走一步看一步吧。糟了！刚刚情急，自己没有什么大意的举动吧！言语成熟了些，不像孩童，以后得注意了！

        刚刚美绘和夫人的谈话，小孟在门外全听到了，他感到前途茫然。夫人要给小姐安排那么多人，他该怎么办呢？可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听小姐的口气，是不喜欢添人的，自己只有好好努力，让小姐的眼里一直都有自己。

        美绘走后，王春然琢磨出不对劲儿了。这三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有主见了？不填侍卫不填夫郎？谁给她的这些个想法？是那些教书先生还是小孟？抑或是她自己的主张？不不，这第三种猜测让她觉得害怕。这是她家里最宝贝的女儿，还指望她开大枝散大叶，她必须得改变这孩子的想法。还有，她今天说起话来十分连贯，也不拘着，虽然是好事，可总让她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她的两个姐姐尚不能这般有想法，都是父母安排什么就接受什么。绘儿这是怎么了？可又一想，女儿就好好的在那里，也许她开始长大，表露出与众不同的一面也说不定。谁让她父亲就是那么的出类拔萃呢？

        推不掉侍卫，美绘就只好接受，她不会为了这点事情和母亲较劲。毕竟，让父母舒心放心是为人儿女的本分。第二天一上完文史课美绘就安安分分地去陪母亲选侍卫。说起上课，美绘现在特别惧怕文科类课程。虽然内容喜欢，可免不了要写字。尤其是文史课，师傅就是二爹爹沈洵安，这字迹不同太容易露馅儿了。只好装大病初愈四肢无力，写得出奇的丑，让人以为自己多虚弱，再一点点改善。美绘不想做什么少年天才，为了迎合这个年龄身份，她觉得都快把自己憋疯了，真希望这个小人儿快点长大，至少，不用装得这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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