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视8

“全城的失踪人口比你们备案的要多多了！你们没注意到吗？”

        “不是没注意到，我们也没有办法，城市扩建引来了很多流动人口，其中那些没有注册的黑户，捡垃圾的流浪汉有很多。很奇怪，以前虽然也有，但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规模。他们大多数都是沿途乞讨来到这里的，我盘查过一些人，有的来自波士顿，有的来自费城，还有的来自洛杉矶还有旧金山……”

        “虽然城区扩建确实会招揽外来人口，但我觉得这些人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今天在街上我已经注意到好几次了……实际上不光是在街上，我注意到我下榻的旅店附近似乎也有些不对劲。也许整个城市的巷子角落里都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不久之前，在河岸边的废弃仓库那里接到报案，有一大群流浪汉和拾荒者在那里聚集。周围的居民都被吓坏了，那些肮脏的家伙聚集在那里，大半夜发出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有些时候还试图骚扰附近经过的行人，我们已经试着驱逐过几次了，但是效果好像不太理想。但是那群家伙似乎也没有干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我们也不方便直接驱逐。”

        “小心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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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时间，库伯已经把死者周围的关系都走访了一遍。这个城市的人际关系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似乎大部分的居民还保持着以前小城镇的那种状态，对谁多多少少都认识一些，但是关系又都不太近，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

        这种关系让库伯觉得有些奇怪，一般来说人际关系之间的亲密度以及关系网的分布特性是和这整个居住社区的规模相关联的。居住社区的规模越小，居民之间的关系越紧密越深入，反之则更加疏远。当规模超过一定程度的时候，比如一个居住人口接近上万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些互相之间完全不熟悉的陌生关系。大规模城市当中，人们的关系几乎都以个体小范围的状态维持着，无法进一步扩大……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库伯接起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大嗓门的声音，连惠普特都能听见那个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库伯不得不把电话拿的离自己远一些才不至于让自己的耳朵受不了，那是他的老搭档。在费城总局负责刑侦技术手段方面支援的专家瓦尔特，他习惯性的大嗓门是他这个人的标志，库伯知道在一方面天赋异禀的人，本身都会有一些独特的性格。

        “库伯！两个消息给你！第一个！一辆丧葬车被拦截了下来，那上面运着报告里提到的两具尸体，心脏都被人挖走了！司机已经被扣下来了，我们从他的嘴里已经套出了一些东西。第一小组的两个探员的档案已经可以从‘失踪’改成‘遇害’了！第二件事！坏消息！你送来的化验物从实验室里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那玩意不是只有在进入人体血液中才会消失的吗？一路上袋子都密封着！”

        “实际上！在你送来的路上，那东西的质量就已经在不断的减轻了。送到实验室的时候我只来得及做一次观察！除了发现了一些残留化学物的成分之外，我没有来得及分析出其它的东西！然后那玩意儿就完全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分析出来的化学物质有什么？”

        “苯基乙丙胺和氯三苯乙烯，没什么特别的，常见的一些成分。我猜测先期的服用症状就来自于这些药物。而之后随着药性的深入，那个未知的成分才逐渐开始发挥效用！见鬼的是那个东西似乎不太愿意见人！而且之前进行的两次试验都没有满意的效果，似乎那个东西没有办法被直接测出来。”

        “谢谢！瓦尔特！还有别的吗？”库伯也不知不觉的放大了嗓门和他说话，以至于惠普特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dea的人暴跳如雷！他们的行动队在距离你那里不到十公里的地方遭到了袭击，两名特战队员受伤！袭击者是一群身份不明的异教徒！穿着怪异的黑袍子！就和那些电影里常见的样子一样！他们的目的似乎是拦截dea抓捕到的毒品贩子，结果在冲突当中这群不怕死的家伙发了疯一样的攻击行动队的车子！”

        “犯人呢？”

        “被击毙了！在混战的时候！袭击的人人数众多，他们似乎来自附近的树林里！而当队员们追击进去的时候！这群家伙就像鬼魂一样的消失了！那片树林在阿卡姆城的西南方向！顺便说一句，我都没办法在地图上找到你那个鬼地方！”

        “好极了！我们之后再联系！”库伯赶快挂断了电话，他转头看了一眼惠普特，他知道刚才那么大声地对话，他肯定都听到了。

        “树林里一直有些让人忌讳的东西，这里的人都知道。就连apd的人基本上没有特殊的事情也不会靠近那里，有意思的是那里附件的几家农场倒是一直保持到现在。”惠普特说道，库伯非常仔细地听他说：“原本那两个农场也是规划当中的项目，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什么，市政府不得不取消了计划。听说那好像和树林里的什么东西有关系，而有一家农场主因此发生了悲剧……”

        “出了什么事？”

        “农场主发疯之后自杀了，女儿和妻子一个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一个被送去了阿卡姆精神病院，去年刚刚去世……”

        树林和迷宫很像，也许是更加抽象的迷宫。库伯梦到过很多迷宫，那些迷宫都在变化。而实际上种在地上的树木并不是一直都停留在原地的，有很多原因会让它们一点一点的偏离原本发芽的地方。树林其实一直都在变化，随着地壳的变化，还随着天气迁移。实际上是真的，如果把千百万年同一片地貌上的景象放在一起加速观看的话，可以看见那些树林实际上就和动物族群一样自己就会迁移。

        “听说过盖亚假说么？”库伯突然说道。

        “什么？那是什么？”惠普特似乎习惯了库伯这突如其来的题外话，虽然乍一听是题外话，不过他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之后相信，起点虽然在别的地方，但是最终会回到他们的正规上面。

        “一种假说，英国人提出来的。这种结论把整个生物圈解释为一个完整的系统，而且是类似有机生命的系统，就像我们的身体一样。所有的部分都是一个完整系统的一个环节之一，各自运作和状态都是这个系统当中必不可少的部分。所以整个世界就如同一个整体，在过去的神话中地母盖亚的名字很合适用来命名。”

        “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一个生命系统本身算不算一个生命呢？树林子如果是活着的话……我相信我们可以从活着的东西里面了解到一些什么……但是我们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这么做，因为这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

        “你的意思是我们最好去树林里调查一下？”

        “我知道那里确实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我有感应。我作为联邦探员一直为了维护联邦法律的公正而行动。在这么多年的生涯当中，我有些经历足以证明一些难以置信的事情。相信我，不仅仅只是这里，在所有那些威胁着联邦法制的东西当中，有一部分东西邪恶的难以理解，无法用人类的文明去衡量和揣摩，但是我们依然要面对它们。我的经验告诉我，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最好不要接近，另一个地方也是如此。”

        “哪里？”

        “这里的大学，对了，我经过几次这里的大学，大学已经关闭了？”

        “市政府暗中要求校方关闭，吉恩局长要求警员们轮流在周围地区巡逻，大学是重点巡逻区域。就算是我这样的警员都已经注意到了，上层的人特别的关注那里。”

        “大学给我的感觉和树林互相对应，我说不上来。而且我发现靠近那里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严重的干扰了我……”

        库伯和惠普特重新调查了两个旧档案：一个神父惊慌失措的来apd报案，声称一个黑影侵蚀了教堂，并且一直以来都在困扰着周围的地区。apd出动调查之后却空手而回，那个神父在不久之后选择在礼堂的天顶上自杀，谁都没有搞明白他究竟是怎么靠自己一个人爬上去的……而他还在自己爬上去之前就割断了自己的手脚，天顶上滴下来的血液完美的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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