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挖宝出东西也是看运气的，运气好有强化道具，运气不好就是木桶怪炸掉玩家一半血。这天九霄开着奶妈去挖宝，看到个碎梦血条被炸到只剩个血皮，顺手给他加了一口血。

        “谢了兄弟。”那人十分大方地答谢，把穿着校服的九霄当成搬砖的工作室。

        九霄也没在意，说了句不客气就直接去挖自己的图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九霄算是个乐于助人的玩家，在世界上喊打妖僧的人变少且大家热情退却之后仍然是看到有人喊就会去。某次还遇上了沐雪的小号，九霄帮她打完之后出了个紫装，沐雪说回头卖了给九霄发红包，九霄应了就退队离开。

        九霄自己说了很多回自己人品不是很好，倒也不是高冷不愿意搭理自己帮过的对象，而是以前玩别的游戏捡小号遇到过很多次奇怪的人，早已心如冷铁。

        赶紧帮完忙赶紧走人比较实在，也别指望谁会感激自己，否则多半会收获失望。很多事情如果你觉得别人错了，那往往是你自己的期待错了，需要改正的是自己，而不是要求别人去改正。

        九霄日常已经开始混野队了，自己和向晚流月明光组起之后就叫野人，大号大都是不愿意自己动手打怪的，九霄一边跟明光聊天一边带着一群休闲的尸体做任务，也算是自得其乐。

        经过数月的战场，九霄已经熟练掌握了快速辨别不好惹的人的方法，单看人家称号发不发光，闪不闪亮，很闪就赶紧跑路，看他残血就赶紧补刀。

        连栀跟九霄一起排战场的时间越来越多了，九霄也察觉到哪里有些问题，哪有两口子不一起玩，倒是一方总跑来找自己玩的道理。不过九霄一向不爱打听别人的私事，两人聊天主要也是战场和游戏，更多的就是人家愿意说，她就听着。

        她对连栀老公的印象，也就某次她和明光在西湖疯狂去坐画舫，在逃票成功和被护卫一脚踢下船之间来回横跳时遇到了连栀夫妇，连栀挂在她老公身上，看到九霄还很热情地打了招呼。

        明光给九霄炸了烟花，连栀也给九霄炸了烟花。月光下的西湖水波粼粼，荷花摇曳，烟花绽开时宛如仙境。如果帮会频道没有那么多起哄的话。

        九霄：“你们想太多了，我俩都是男的，难不成你们喜欢男上加男？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被这么一搅和九霄也觉得扫兴，就下船去庄园养猪了。

        九霄性别在之前帮会其他人那里算是个谜，明光进了九霄的帮会，也一直对九霄试图隐瞒的真实性别加以掩护。两人在外不是兄弟就是老铁，把九霄的性别瞒得死死的。也就固定队的几个人知道九霄的真实性别，其他人看来都是性别未知。因为手残加上社恐，九霄跟帮里的人其实交流不多，明光没有这层隐忧，反而比九霄更快地融入了这个小帮会。直到九霄离开帮会前，也还是被安排在人妖堂里面，不在仙女堂中。

        游戏里的九霄将将上手，工作中的九霄成长速度倒是很快，恶补一段时间的专业知识效果明显，至少对公司运作的基本模式有了一定的了解，又肯请教别人。为了融入新公司忍着肠胃不适跟同事一起吃了一个星期的外卖，以便从同事口中获得更多关于公司的信息。比如在座的各位提起公司都面露难色，比如没有一个人是在公司呆了3个月以上的，比如公司的行政主管是跟了ceo十年的忠实下属，因此可以不用天天出勤。九霄感觉自己可能跳进了一个坑，但是暂时没有撤退的契机。

        九霄上司虽然在劝酒上是个讨厌鬼，在知识和经验上却不吝啬，不但有问必答，还给九霄推荐了不少自己学习的渠道让九霄能够快速学习。公司几个股东的关系也是上司告诉九霄的，包括一把手和二把手面和心不和，以至于公司内控失调很多事情拉扯起来无法下决定，并且公司实际控制人是ceo，被推出去做法人的却不是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九霄也明白此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观念不同，这年头默认的交际规则是会来事儿，简而言之，嘴甜、能吹牛、会喝酒，这样的人才能混得开。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完成学生到社会化的进化过程的，九霄一直就不喜欢这套游戏规则，也因此吃了不少苦，但没打算改。上司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这样的好意她敬谢不敏，并且感觉非常痛苦，上班如上坟。

        除了自己上司和hr，和其他同事相处融洽，也收获了不少关照。入职第一周九霄就见过了公司的一二把手，感觉一个是有国企领导那种气息，另一个则像个混社会的流氓，只是披了一层文明的皮，说话做事都有浓厚的江湖气息。九霄下意识感觉不安，不过自己只是个底层打工仔，天塌下来还有上司顶着，也不至于就直接遭受社会的毒打。

        期间比较为难的是遭受了前台的刁难，领办公用品领不到，电脑故障报修不修说已经错过了集体维修时间。

        九霄心说大家都是老打工仔了，打工仔何苦为难打工仔。长得那么大气，做事情怎么这么小气。你要不给修，那我就给上司反馈，上司反馈完给她上司反馈。

        前台妹妹是个大美人，长相就是比较大方明艳的那种，以手上钻石巨大的结婚戒指闻名于公司，大概属于打工是体验生活的那种人。为难自己的原因，九霄也懒得去想，反正也不天天打交道，自己是来打工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九霄报了名，每天抽时间看书做题，准备迎接专业资格考试，稍微能稳住之后也开始自己做日常和押镖。玩不过来的玩法就直接放弃，毕竟也不好一直麻烦明光给自己托管账号。

        七云倒是乐意之至，九霄不敢给他希望，也不能理解他怎么能保持这么长久的热情。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这么简单的道理大家都懂。九霄也比较阴暗地揣测过，或许是因为网络上的喜欢轻飘飘的，嘴上嘘寒问暖，花一点小钱就可以当个暖男无往不利。毕竟花言巧语这门课程，如果存在的话，九霄自己也是高分学员。光是说好听话，多读书就可以了，反正也不太花钱，也不太消耗精力。又觉得自己这样或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也有可能是真心的。

        明光的看法跟向晚又不太一样，向晚从来觉得七云不安好心，当然，在向晚眼里，除了向晚本人和流月，九霄身边的男士没一个安好心的，他们要送礼物就直接收，越贵越好，没成功大不了就被说几句，好处是实实在在的。明光认为男孩子追求女孩子，就是要自己先付出的，拿得起放得下。流月则在其他人送九霄礼物时直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想发展的话最好拒绝。

        连栀和九霄曾经的师父是一样的想法，既期待九霄能获得更多的游戏体验，有更多人对她好，又怕遇人不淑徒惹伤心。只是九霄从来没有表露出情缘的意象，就选择顺其自然。

        沐雪和九霄另一个朋友梨音就说收礼物要收就收贵一点的，便宜的拿来受了人情也没多大意思。也没有必要每一份礼物都想着回礼，收就收了，没什么好说的。

        九霄自己倒是没什么想法，也不像明光以为的那样，对别人的好意是会有意外有触动，但也并不是会因为别人的好意而动摇自己决定的人。九霄换了一个思路，与其纠结别人对自己是否发自真心，不如问问自己：想找情缘吗？有意向与一位自己不了解的男士发展线上关系夫妻相称吗？

        答案是否定的，九霄就坚持自己的路线不动摇。网络和游戏是促进人认识的渠道，但是基于网络的了解比之现实更加片面，照片可以是假的也可以是高p，声音可以用变声器，人设可以伪装，只要你想，你可以扮演成你想成为的任何人。九霄是个游戏和现实分得很清楚的人，不想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自己的时间。

        九霄开始跟着帮会的人慢慢学习打本的机制，在发现新帮会的女孩子都十分友善之后也慢慢开始跟大家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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