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人

考试通过的事情九霄并不打算告知公司任何人，既不想把考试通过作为谈判获得转正的筹码，也不想步飞哥的后尘去担任自己没有把握的职务。此时公司也来了新人，飞哥拒绝的项目，后来的新人接过去了。这位新人非常识时务地担任了飞哥不愿意担任的职务，初次见面就展现出风度翩翩的姿态。

        九霄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位新同事一开始就表现出极强的目的性，对初次见面就充满热情的人，多提高警惕总是没错的。

        倒是文鸳对这位新人十分不满，大概在他入职第二周的时候，文鸳作为他同组的组员，按照本组要求写了一个方案，当时leader要求文鸳把方案发给其他成员征求一下意见，看有无更多好的点子。

        文鸳把方案发给其他人，到新人这里的时候，新人挑着方案里几个很小的地方不痛不痒地改了几个字，把文件重命名为原本的方案名+自己的名字，然后发给leader。文鸳辛辛苦苦写了一星期的方案就跟别人姓了，新人获得了leader的表扬。

        文鸳看了之后无能狂怒，午间在外吃饭时大骂新人不要脸。

        文鸳：“我真的是无语，别人辛辛苦苦做方案，他改几个字就成他的功劳了。而且他平常舔领导非常到位，大家都对他印象不错，没想到私底下是这种人。”

        九霄：“我不是帮他说话，只是客观说一下我了解到的情况哈，我们部门上司是要求我经手过的文件必须在后边加上我自己的名字，不知道你们部门有没有这种要求。”

        文鸳：“有个屁！正常人就算有修改意见，一般也是告知原作者，或者修改之后把新的文件命名为01、02，或者加上日期，哪有他这样的，居心不良。”

        九霄：“那确实很不要脸，以后我们跟他有交集的时候都要小心一点。”

        文鸳：“我仔细看了他修改的部分，就挑着无关紧要的改几个字，就这还在这里班门弄斧，我真是服了。单就人品而言，他比飞哥差了一百倍。”

        九霄安抚了暴怒的文鸳，仍然按照公司的要求和自己的节奏兢兢业业打工做事，对应酬也仍然是消极应对的态度。

        近期公司唯一的大事大概是那位跟了ceo十年的老打工仔要结婚了，到处在发请柬。她开晨会的时候询问自己上司是否可以在群里发结婚请柬，被hr否决了，说工作群只发工作相关，结婚这种事情发在里面不合适。

        公司一半多都是新员工，她本人因为怀孕来公司的频率也不是很高，老实讲大家半生不熟的情况下发结婚邀请很不合时宜。

        一般这种就是发喜糖不发请柬，关系特别好的同事才会发请柬。

        曾经有新闻说员工入职不久就说自己要结婚，收了同事份子钱就离职，后边一打听发现她根本没有结婚。人家发了请柬，意图可以说非常明显了。

        九霄不想给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以后也大概率不会有往来的人送钱。文鸳说他们准备合起来送1000块，再买点东西，摊下来大概每个人一两百的样子。

        九霄想了想，还是委婉拒绝加入其中。一方面是这位女士平常在公司就是看动漫和打游戏，享受的薪资高于多数基层员工；另一方面则是之前相处的过程不算很愉快。文鸳对九霄破罐子破摔的做法也不好说什么，正常来讲低头不见抬头见，同事结婚的份子钱为了面子上过得去都会给，一旦离职大多都是收不回来的，谁还会专门为了那点钱去请根本不怎么联系的前同事参加自己的婚礼？而九霄不愿意随份子的原因也很好理解，或许过完年之后，他们就不会再有交集了，随礼只是让剩下的一两个月时间过得稍微不么艰难一点。

        九霄收到的offer上试用期写的是1-6个月，尽管她发邮件给hr确认过，在微信上沟通了入职三个月后会有转正考评，内勤岗位基本都能通过，预计一周能出结果。但如今的情况不容乐观，公司没有找到接替九霄的继任者，暂时不想失去这位廉价的打工仔，但也不想让她转正错过“不符合录用条件”这个看起来很万金油的理由。九霄预计在第五个月的时候hr会跟自己谈这件事情，把用试用期工资低价盘剥的期限延到最长，也方便找到下一个目标。

        上司稍微安抚了九霄，说ceo可能是日理万机忘记了。九霄心里明镜似的，hr倒是惯常采用了装死的方式，没有按照约定跟九霄沟通关于转正的事宜，他们都在等。

        当时为了就近在公司上班，九霄找房子又找得比较急，租的房子是跟人合租，住房情况是一套三的电梯公寓被改装成一套五。租客除了九霄，有两对夫妻，一对母子，还有一间空着的暂时没有租出去，九霄住的主卧比较贵，好在有独立的卫生间，不用跟其他人挤，也不用承担公共区域的卫生。

        跟陌生人合租是一件非常烦人的事情，撇开安全问题不说，舒适度也很受影响。

        社畜九霄当时考虑到房子比较贵，签的是半年租期。半年时间也深受其害，客厅被隔出两间卧室之后，房子采光就毁了，进了门是堆满杂物和餐桌椅子的浓缩后的客厅，被隔出来的房间砌了一条窄窄的长廊，几个卧室的房门紧闭基本没有通风，也没有光，墙上写着的wifi密码要用手机手电筒照着才能看清，唯有还没租出去的房间半开的门里透出一点光亮。

        九霄的肠胃和收入都不允许她天天吃外卖，于是每天晚上做当晚和第二天带去上班的饭菜，装在饭盒里用保温袋子带到公司，再用微波炉加热。房东把租户拉了一个群，这个群有消息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没有电费了，谁去充卡之后其他人就在群里发红包平摊电费；另一种情况是谁动了谁的东西，又无法确认到底是谁，就在群里抱怨。

        九霄住进来之后又多了一种新的情况，先发一张坏掉的冰箱里食材的图，“请问这是哪位的菜？已经发霉了，我可以丢了吗？”

        这种问题当然也不会得到主人的回应，一般是房东说直接丢了就是，九霄就把它丢了。

        厨房的卫生基本上是九霄和另一个带孩子的租客在打理，其他人只管用，洗碗就真的只洗碗和锅，从不拖地倒垃圾。直到那位年轻的妈妈搬走之后，九霄明显感觉到打扫的难度变大了。

        九霄跟她交集也很少，就偶尔做饭时能碰上。九霄说还好她要收拾厨房，不然自己每天上班匆匆忙忙的有时候也收拾不了那么干净。

        那位年轻妈妈倒不是特别在意，说九霄经常在倒垃圾，上班也不容易，自己也只是顺手。

        九霄不太喜欢在卧室里吃饭，先在客厅餐桌吃了一段时间，可惜有一对夫妻中的女方总喜欢拉着九霄聊天，还要来看九霄做了什么，总问一些比较让人不喜欢的问题，多来几次之后九霄也就宁愿改变自己的习惯去卧室吃饭了。窗台那里很宽，九霄铺了毛毛毯在上面，不玩游戏的时候就在那里做手工或者看书，高层可以俯瞰底下的灯火。

        九霄觉得在这里喝酒应该很有电视剧里落寞女主的感觉，洗完澡穿着真丝的睡衣，倒一杯红酒对着夜色慢慢地喝，想来十分小资。

        可惜九霄不喝酒，九霄在这里堆了一箱零食和书，偶尔喝一点肥宅快乐水。当然也没有穿真丝睡衣，天冷了的九霄早早把自己裹成了粉色的毛熊。

        之前买来考试用的书没有送出去，准考证和成绩单都夹在里面。九霄已经开始计划过年后的事情，换工作是必然的，区别在于主动或者被动。年前想要拿到offer也有难度，自己并不是十分出色，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那种offer拿到手软的剧情大概率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而且还可能会出现空窗期。房子过完年也快要到期了，到时候可以换一个便宜一点的房子，更远一些，但是是跟朋友合租，既节约了钱，又还比较自在。

        那边的房子是九霄朋友肖岭整租的，住着肖岭两口子和他们的朋友。房子本来是房东的女儿住的，后边空出来要出租，肖岭他们就是第一批租客，家具厨具家电一应俱全，有明亮的客厅和书房。

        九霄跟他们一起吃过很多顿饭了，肖岭的女朋友秦悦是个善良又热情的女孩子，没见几面，九霄就从肖岭的好朋友变成秦悦的好姐妹了。

        九霄很喜欢这里，这种都是熟人的空间让人有家的感觉。大家一起吃饭、一起分担家务，周末一起出去玩，平常有事可以互相照顾，在家煮火锅也不用含蓄地煮小火锅，可以煮一大锅！

        不过当时这里的租客是满的，没有多余的空间。九霄也已经签好了租房合同，没有机会。

        年前其中一位朋友计划过年回老家就不再回成都了，九霄过去刚好有位置，几人就把这件事情定了下来，只等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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