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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镇


清晨,趁着太阳刚露头,地上还未被烤熟,陈永年早早的就来到菜市场里买菜了,北方如今已寒风萧瑟但这南方的“秋老虎”依旧是毒辣的很。

        肉摊上,张屠夫有节奏的抖动着胸大肌。不止胸大肌,随着每一次的剁刀,那壮硕而不结实的赤裸上身就像是在抖被子,不停的翻腾。

        陈永年在边上看着砧板上不停被蹂躏的肉臊子还得想着后面该买些什么菜,这种生活完全跟之前预想的天差地别。

        只怪自己大意了,那晚注意到老头子和李冬青两人不停的使眼色却没有提防,结果直接被揍晕了,一觉醒来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个小镇,原本计划打包三大车金银珠宝统统消失不见,成了泡影。说好的带着大批金银珠宝出来兜兜风,当回爷的,结果却两手空空跑来给人当牛做马。

        这倒霉的事陈永年哪能这么轻易就认了!奈何期间跑路几次就被抓回来几次,挨了那可恶的李冬青一顿顿猛削,削着削着最后终于把他削服气了,认了他当大哥。

        以后跟着他混,虽然穷,但好歹能管一日三餐。身无分文的陈永年还被迫接受了屈辱的不平等规矩,家里以后所有的家务必须一力承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便宜大哥在安西王府时不也天天点头哈腰的!如今到了他的地盘,咱强龙也压不过他地头蛇,先忍他一时。

        没一会,张屠夫剁好了肉臊子用荷叶包好递给陈永年后就坐在躺椅上嘬着他那劣质的茶水,也不吆喝生意,倒像是在这市场里小憩。

        买好了肉,陈永年走出菜市场,穿过街巷,来到三角街,这差不多是小镇的中心地带了。

        从三角街往东便是海边,一条泥巴路生生被镇上的人踩出了条不小的街道,每逢大雨,路上就会形成条条泥溪汇聚大海,因此得名泥溪街。街道两侧多是这种交错复杂的泥泞小路,镇上大部分渔民都住在这片街区,离海近,有了鱼获一下就挑到家。

        往西是双榕巷,也是镇上唯一一条全部铺着青石板的巷子。有两棵不知年岁的榕树环抱相生,树上挂着块太极八卦镜,古朴无光。因为背靠大青山,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住在这片,离山近,才有靠山。

        以榕树为中心还建了个像模像样的小广场,广场上角有口水井,井口青石上刻着白玉两个字,大家都叫它白玉井。不知什么年代打出来的,井水沁凉甘甜,多年来从未见底,也不知这井到底有多深。

        边上是镇上的酒肆客栈,两层小楼毫不气派,倒是门口的招幌红底黑边,几个大金字随风飘荡显眼的很。

        再往里走就是镇上唯一的一座乡塾了,一些乡贤凑钱请了两名先生给这小镇大小孩童传道授业。年长的先生胡子都花白了,姓董,年轻的文质彬彬,穿着件洗白了的长青裳,姓张。

        往北是牌坊街,街道两侧有着形形色色的铺面小摊,尽头是一座牌坊,也是这个小镇的大门,作为一个镇子的门面,这座牌坊也算简易。矗立在镇门口只有一间二柱,无明楼,两根石柱上的浮雕镂刻倒也精细。顶上刻着“风调雨顺”四个鎏金大字,寓意祭灵星,祈丰年。一把破铁剑,一只铜铃挂在两边。牌坊底下只是简单拦着一排木栅栏,长年就一个半醉不醒的守门人。

        南边是衙门,也是镇上最大的建筑了,门口两尊威武的石狮,左边那只雄狮右爪下还有一颗绣球隐约滚动着。

        青天大老爷周志浩是个五大三粗的外乡人,传闻以前是边军的一个校尉,因跟上司不和被发配来当个文官。来镇上两三年也算矜矜业业两袖清风,帮着街坊邻居找到不少走丢的猫狗牲畜。

        后边是祠堂,长年香火袅绕,小镇原居民都姓苏,据说祖上是从北边逃荒来的,经过这么多代发展,也算在这南方边陲站稳脚跟。

        镇子里也着实走出了不少大人物,这也成了老一辈们的夸夸谈资。祠堂里长年有长老留守,看管先祖牌位,敬香添油事事亲力亲为。后院风水穴眼处的莲池更是日夜守护,时时精心打理那株气运莲。

        陈永年此时正在酒肆打酒,由于手头拮据,打的是那种十文钱一大壶的红粕酒,属于沉缸酒,混着酒渣,味道浓烈烧喉却也酒香浓郁,是那些抠嗦酒徒的最爱。

        店小二披着毛巾边打酒边打趣道:“这位小老弟,你家那李老哥上回来打酒还赊着账呢,要不这次一起结了?你说这李老哥也是的,怎么能让你这么半大的孩子天天的伺候他呢,咱镇上你这般大的都在私塾里学圣贤书呢,回头我帮你说说他去。”

        陈永年笑着递过二十文钱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小二哥,我那大哥就是这样脸皮厚,你别见怪,给你二十文把上次的也结了。”说完就拿着装满的酒壶小跑着回去。

        这红粕酒虽然劣质,但胜在酒力大,自己寒疾发作时那便宜大哥就灌些温好的红粕酒给他喝,然后再给他运气热身,那股暖流在身上游走几遍总能把他带出鬼门关。

        路过白玉井,陈永年又仿佛听到井里有奇怪的声音,井里的水太凉,他不喜欢,因此也不想靠近去查看个究竟。

        匆匆走过,来到泥溪巷口的豆腐摊买两块豆腐,这摊位的嫩豆腐和着肉臊子上锅一蒸就是他最爱的清蒸狮子头,浇点酱油连那便宜大哥都叹不绝口。

        那豆腐摊的小娘子人长的媚,每次见到他都要送他一箩筐的秋波。小娘子不仅喜欢动手动脚夸他唇红齿白,还囔囔着要收自己做她的小相公。哎,为了清蒸狮子头,只能牺牲下色相,让她也吃吃自己豆腐了。

        回到泥溪街住处,那便宜大哥翘着腿正躺在院子里的树荫下,一手拿着草帽扇风,一手拿着一本从来不让自己碰的小人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陈永年把手头上的东西放回厨房就来院子里砍柴,每天早上砍好今天一天要用的柴火,算是热身。砍好柴,就要在便宜大哥的监督下练习站桩,配合着他那套呼吸法子,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在身上游走。

        总共五个桩姿对应五套呼吸法。第一个桩姿已经站了一个段时间了,除了干活睡觉,每天都像木桩一样,虽然练完后一身臭汗,但身体倒是强壮不少,很少被冻僵了。

        按李冬青的话说,辟邪已入门,气血如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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