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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县试


腿疼难忍,一连数日,阿月都在县内的医馆休养,离家约摸也有一周,家中那边是一丝动静都没有,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不认他这个儿子。

        许是早已寒透了心,阿月也并未觉着有何不妥,无人打扰,正好可以静心看书。

        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二月份,他的腿伤也养的差不多,今日便是县试,阿月一大早就收拾东西出门去了。

        今年的县试与以往不同,因豫州那边扩招的缘由,这次县试会论排名,前三的学子能破例到汉豫书院念书。

        按教学质量来讲,汉豫书院作为是豫州第一、大虔排行前三的高级学府。

        建立虽只有两百年,出的文官状元却是最多的,当朝翰林学士王之义就曾是汉豫书院的学子。

        初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到那去念书,可避免与刘成逸那个恶心的家伙成为同窗。

        单为了耳目清净这一点,阿月都不会错过这次机会,当然也容不得半点差池,他可不想再等上三年之久。

        所以今日经过那县府门口时,他特地放缓脚步逗留了片刻,等那县令之子上路后,便不远不近的跟在后头。

        他承认自个就是别有用心,跟在县府公子的后头走,那些暗地里想对他使坏的人也会掂量下分量,不敢轻易造次。

        有这想法的也并非他一人,上赶着去巴结,走在前头的,跟在后头的比比皆是。

        县试地点就在最南端的清风书院,只有六公里的路程,不到半个时辰,阿月等人就到了地方。

        放眼望去,这书院依山畔水,远离尘嚣,倒也是个清雅之地。

        此时的门口已聚集不少人,他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的讨论不停,大抵都是在猜测排行前三的会是哪家私塾的学子。

        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自信地吹起牛来,说必定能获第一,有的被同窗认定了前三的聪慧的学子,此刻也被打趣的面红耳赤。

        但不论怎么看,出身乃至是学识,呼声最高的就是县令家的小公子,对于他会拿第一的事,几乎无人质疑。

        在院外等了约摸半烛香,考场总算是开放了,不管是蹲麻了腿还是站麻了脚的,此刻都忍不住唏嘘一声。

        搜身及检查完准考证等物品后,阿月也顺利进入考棚。县试一共三日分五场,由学署教官监试。

        不少第一次来的,光踏进来,脚肚子就已经开始发颤,入座后更是手心额间都不停的冒着虚汗。

        对比下来,角落里的阿月倒显得淡定许多,虽只上过半年书院,但这些年靠自己琢磨与理解,他对自己心中有底。

        等真看到题时,那颗微端着的心也彻底安放下来,阿月认真审起题,随后动笔开始写了起来。

        因那三个名额的缘由,今年比以往都要严格,光是巡行的衙役就多了一倍不止。

        这庄重气氛把原本不少起了作弊心思的人都给吓破了胆,这些人鼻尖冒汗,握笔的手跟着发颤。

        别说是偷搞小动作,就连坐着张望了下都会被出声警告,心中苦不堪言,脸自然就都皱成了苦瓜,一旁考官看的也是直摇脑袋。

        但这对阿月来讲却是有利无弊的,他沉浸在考卷中,也无心顾及外界因素,一个公正的环境给了他静心发挥的机会。

        连考了三日,在第五场的点烛前,他写完最后一笔,随后起身交卷离场,考完的阿月神清气爽,忍不住活动了下四肢,步伐都带上了轻快。

        路上有不少交卷的学子结伴同行,纷纷感慨今年题目的难度上升之大,以往的与今年的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几人言尽后,又互相调侃,说是连入学考试都过不了,更别提参加科举,回家种田才是王道,说罢,又嘻嘻哈哈的一起走远了。

        这话落到阿月耳中,自是一个也不信,脑中不由浮现出白胡子老头进考场的模样,那老秀才嘴里也次次都嘟囔着种田好,回回考场却没见他缺席过。

        想到这,他不自觉的笑了,还没走到书院门口呢,就看见外边乌泱泱的全是人,都是等候家中考生的亲属,他们见有人出来,就围上来旁敲侧击的打听成绩如何。

        走的慢的缘由,阿月看着前面几行人被围住后又挨个接走,耳边听着他人嘘寒问暖,在各类饭香中,阿月微微垂目,独身穿过这密广的人流,默默从一旁小径离去。

        今日的天仍是阴测测的,放榜那日却难得是个好天气,温和的日头照在阿月身上,连带着心头的霉气也去除不少。

        衙门口这日也是出奇的热闹,虽不及那年丹青鬼手悬赏令张贴时,全县百姓围观的架势。

        却也是人山人海,来晚的阿月不管是跳起看还是高楼望,踮脚探脑就是看不到那几张榜文上的名单。

        前边的人有喜有忧,中了的喜笑颜开,落榜的垂头丧气,看得后头的人不由心痒痒,急不可耐地都要钻到前头去。

        此情此景,让阿月心中犯起愁,倒也尝试过挤到前头去,不是让人踩住脚就是被那酸汗味给熏退。

        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在不远处的面食铺坐下,里边已坐满,外边空地还有几张空桌子,白气腾腾的水雾中源源不断有人进出。

        虽已饱腹,阿月也不好意思白占人家位置,便要了碗素面,刚喝上几口汤,门口的空桌上就已坐满了人。

        阿月边吃边注视着红榜那儿的动静,衙门口的人一波接一波来,不减反增,围堵在一起不知在议论些什么,直至衙役来赶,才散去不少。

        看到眼前场景,阿月收回视线,吃面的动作加快几分,但独身一人的,难免会有人过来拼座,他正埋头吃的正香,就听见长凳挪动的吱唔声。

        稍稍抬眸看去,就看到那张人模狗样的脸,吃进嘴里的面忽然就变了味,心中也是一阵反胃。

        “啧啧啧,这不是那丧家犬吗?我还以为你早就饿死街头了呢,呵呵。”

        看着他那高仰着脑袋,语气里的刻薄,似乎早将被打的事抛到九霄云外,阿月也是皱起了眉,冷冷地说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滚远点。”

        “啧啧,这店是你开的吗?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刘成逸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非但不走,反而拉开长凳坐下,同时一脚踩在凳上,手肘顺势依在膝盖处,空余的手也是贱得慌,玩弄起桌上竹筒里的木筷。

        见他染上淤泥的长指甲左右滑刮着筷子表面,阿月蹙起眉头,垂下眼睑,心中虽厌恶不已,面上却没显露出来。

        见到他准没好事,阿月是半刻都不想停留,也没有心情再待下去了,还剩半碗的面也不吃了。

        桌上放下几个铜板就要走,生怕多待一会又会被他缠上,这还没走没几步,身后又传来他的声音。

        “着急走什么?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没兴趣。”

        对于这回答,刘成逸丝毫没觉着意外,只是呵呵笑了两声,又高声说道:“我看你就是不敢,懦夫。”

        断定阿月会停下的刘成逸,惬意的坐在木椅上,继续拨弄这竹筒里的木筷,等待着阿月怒气回头。

        过去了大约有十秒…刘成逸有些坐不住了,扭头看去,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哪还有他的身影。

        此时的阿月想趁着人少挤到前头去看榜文,奈何有些狗屁膏药就是甩不掉,这还还没挤进去呢,就被一把被拽了回来。

        好家伙,阿月视线避开他,往他身后看去,就看到几个壮硕的小厮,一连带四个,不知该说他狠还是该说他怂。

        “有何贵干?无事就滚。”

        人来人往的,阿月也不怕刘成逸,但也没这耐心跟他耗。

        “呦,平日里不都一副乖孙子模样,这回怎么不装了?”刘成逸冷笑道。

        “你说什么?你要叫我爹?”阿月高声喊道,语气里满是惊疑,惹的众人频频投来目光。

        与家中断绝关系后没了顾及,阿月也不会惯着刘成逸,但显然的,这人还没适应阿月这幅态度,看着众人窃笑着,有些恼羞成怒。

        “嚣张个什么劲?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个丧家之犬罢了。”刘成逸微仰着头,高声冷笑着说道:“知道你爹为什么不认你吗?”

        听到这话,阿月皱起眉,看向对面的人,刘成逸挑衅之色浮于表面,眼底的不屑夹杂着欢愉正蹦跃着,眉头却是久蹙不下,瞧着是在隐忍什么。

        说实话,阿月已经不太在乎有关家中的消息了,但也不愿某些人多嘴,他挽着袖子一语不发,颇有种暴风雨前奏的感觉。

        对面的人也是慢慢的变了天,虽笑着,眼神却带上几分凶狠,语气也逐步变得粗重起来,他瞪着阿月说:“因为你就是个贱骨头,全家都是贱骨头,你只配被我踩在脚底下。”

        “是吗?”阿月竖立在人群里,唇角微扬,清冷而不可冒犯,一双眸子让人看不出情绪来。

        不知为何,这神情让刘成逸很是不爽,似乎又想起来那日屈辱,又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在隐忍。

        此刻的他瞬间成了点燃的爆竹筒,不可抑制的朝他怒目圆睁的吼道:“真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我?呵呵,来人,将他给我按下去,不赌也得给我赌!”

        说罢,那四个小厮一拥而上,尚还在县衙门口呢,就明目张胆地将阿月给围了起来,人群受到了惊吓后连退后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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