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国庆七天，明稞基本上都在做题，自从跟吴微吵了一架后，她第二天就又出差，明稞还担心她会没办法出门之类的，可生活一切如常，不知道明骆用了什么办法。

        但明骆来找她认真谈了一次，问了她那天晚上的事情。

        明骆：“你妈妈那天晚上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不是那个意思，你们还小，人生路还长，现在又不能代表将来，她怕你们走错路。”

        明稞不知道该说什么，妈妈从来不会在意她喜欢什么，未来想走哪条路，她只是在选最接近成功的那一条。

        她垂下眼，心底难受：“我知道了，爸爸。”

        “闻屿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他成绩很好，不会在这个时候做这么不明智的选择。”

        明骆没再多说，他对闻屿还是很放心的，那个男孩很有分寸，男人大掌覆上了女儿毛茸茸的小脑袋：“不要不开心了，想吃什么，爸爸请你。”

        “我想看书了爸爸。在家吃就好。”明稞翻开课本，把耳机塞在耳朵里，开始练习听力。

        -

        十一假期转瞬即逝，一开学就是上次的月考成绩公布。

        周其波把试卷分给班长江北分发，他站在讲台上讲的还是老一套的东西，大家都快背下来。

        几家欢喜几家愁。

        而始终不变的是闻屿班级第一，年纪第一的排名。

        下课后，鹿漾照旧来跟明稞对成绩，跟上次相比，鹿漾成绩稳定在中上游，明稞比上次掉落两名，上次33，而这次，只有35。

        “没关系的稞稞，”鹿漾安慰她：“没高考之前成绩有起伏也很正常的。下次再加油就好了。”

        “嗯。”明稞应了声，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不稳定，发挥好了成绩就好。

        桌肚里又有一瓶不知道谁放过来的果茶，已经快连着两个礼拜，鹿漾见她拿着发愣，心里忽然想起来之前听说的男女同学之间互相送吃的喝的，“这不是你买的？”

        “追求者？”

        明稞看她一眼，把果茶给了谭明：“想什么呢。可能放错了。”

        她心里清楚，这个几率很低。

        再放错也不可能连着两周都放错。

        而且她也不觉得谁对她有想法，直到隔日的大课间，明稞因为忽然来了例假没去做操反而回了教室，空旷的教室里，有个男生正在她桌子那边徘徊，手里拿着的正是她每天都能见到的那瓶果茶。

        只是，为什么会是江北？

        明稞愣愣站在他身后，良久都没吭声，直到他发现了自己，江北恍惚了一下，随后才轻笑道：“你来了怎么也不说话，吓死了。”

        “为什么给我。”她问。

        江北见状，也没否认：“没什么，就是谢谢你相信我。”

        连班主任都在怀疑他，可是为什么，明稞会那么笃定地选择相信。

        明明连那个最该对他负责的人都要放弃他了。

        明稞想了想，几乎没思考就给出了答案：“因为我确实在校门口碰到你，我不站出来的话，那你连一个证人都没有。”

        那种孤立无援的滋味，她能感同身受。

        江北：“那我谢你也没什么不对。”

        明稞想说真的不用，她帮他也不是为了让他感谢自己，下一秒，门外忽然有人进来了，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明稞没再多说，走回座位趴在桌子上拿手抱着肚子。

        鹿漾他们结束以后，她第一时间就回来找明稞，还给她带了奶奶做的奶糖，补充热量。

        “你怎么样，肚子还痛吗？”鹿漾关心道，虽然大家都是女孩子，但她身体素质比较好，完全没有这个困扰，“要不我帮你跟老师请假去医院看一下。”

        “不用。”明稞强撑着，在鹿漾看来声音都快变形了。

        而这个时候，闻屿跟谭明走进来，还没等说话，闻屿率先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灌满热水的矿泉水瓶，“你放在肚子上，会好一点。”

        谭明这会儿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非要又跑出去买了瓶水，还让老板给灌了热水。

        这么贴心啊。

        上课铃响，鹿漾不能再继续陪着明稞，她把热水瓶塞到她肚子上，紧紧贴着。

        “你别硬撑，撑不住了就跟老师说。”

        明稞应了声，随后才把水瓶又贴紧了点。

        上课时，可能注意力稍微被转移点，她似乎觉得没刚才那么不可忍耐，她写了张字条丢给后边的人。

        闻屿打开，两折的纸上写了一句“谢谢”。

        谭明看到了他俩之间的小动作，凑过去小声问了句：“屿哥，你咋知道女生来那个要用热水瓶的啊？”

        闻屿瞥了他一眼：“你以前的课都学哪去了。”

        谭明咂咂舌，大概都用来打篮球了吧。

        不过他敢保证，不光他不知道，这个年纪的男生没几个知道的。

        -

        晚上放学，明稞跟闻屿一块走，本来上次被吴微看到过以后，她是不想再让闻屿送她的，毕竟上次妈妈已经把她的朋友说的那么难听，再被她看到，不知道又会给他安什么样的罪名。

        但她身体太不舒服了，身上也没什么力气，所以闻屿提出要跟她一块坐公交车回家的时候，她就同意了。

        她走在闻屿后边下楼，这才发现他书包上多了个柿子。

        有一瞬间的脸热。

        “你怎么挂上了。”明稞怎么看都觉得好丑，“要不我给你摘了吧，再重新买一个。”

        “我就喜欢这个。”闻屿把背包换到前边，一脸的嚣张：“给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怎么还想要回去？”

        “……”

        最近学校周围开了间网吧，明稞就见过很多熟悉的长相从里边出来。

        听谭明说，他们在玩网游，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这会儿网吧门口围了小小一圈，明稞走过去的时候顺便还听了场热闹。

        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在一个男生身边拽着他的胳膊，似乎在求他，不过离的太远，听不到在说什么。

        明稞脚步放慢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感觉好像那群人……看过来一样。

        “我们快点走。”明稞拉着闻屿，轻声说了句。

        闻屿应了声，视线却跟那个被拽着胳膊的男生一晃而过。

        两个人都看到了对方，也看到了对方身边站着的女孩，许洲照例对他笑了下，无视闻屿冷淡的表情，等他俩走远后才烦躁地把手抽回来。

        “你烦不烦，这都多久了，还没闹够啊。”许洲散漫地笑了下：“陈意，你别让我看轻你啊，你这种乖乖女，分手了就回你的好学生堆里呗，缠着我干什么？”

        “一点意思都没有。我真的最烦你这个表情。装纯。”

        许洲身边的几个男生先回了网吧，没多久许洲也回来了。

        只不过，那个女孩依然守在门口。

        公交车开到半路，明稞还在想刚才的事，刚才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女孩子身上，可现在不知道怎么，她忽然觉得那个男生很眼熟，在哪见过……

        “闻屿！我想起来了。”明稞一脸认真：“刚才那个男生是不是就是上次在马路对面那个？你把我推到车上那次！”

        闻屿装完全没印象，明稞才不信，认真劲上头，非要跟他掰扯清楚。

        “明稞。”闻屿沉声：“下次你见到那个人，记得离他远一点，最好永远不要见到他。”

        “……你是不是认识他？”这只是她的猜测，但下一秒，闻屿却肯定了她的想法。

        “嗯，不仅认识，他还看我不爽。”

        “那确实要离他远一点。”明稞说完，也没想再继续问个为什么。

        她总是这样照顾别人的感受。

        但是有没有当真，闻屿不敢保证。

        明稞下车前，闻屿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她记在心里了。

        -

        回到家，家里只有明骆跟林阿姨在，见她回来，林阿姨出来帮她把书包拿下来，同时还不停念叨着“怎么又重了点啊”，明稞现在只有一米六五，很标准的女孩身高，但是对于个子都很高的明骆和吴微来说，她这个身高就有点矮。

        她人瘦瘦的，现在这个书包是吴微去年给她买的，对她来说确实大了点。

        闻言，明骆也走过来看：“好像是很重，你们现在都需要带这么多书吗？”

        “也不是，书都在学校，每天带要复习的作业跟课本回来就好。”明稞说着，视线在家里梭巡一圈，小声问：“妈妈还没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吴微不在，她会好过一点。

        “出差。”明骆不知道她心思，只当她随口一问，便催着她快点洗手来吃饭。

        林阿姨一般都不住家，平时家里没人的时候她会等到他们回来再走，今天男主人在，她就想着早点回去，临走前，明骆把一袋包装很漂亮的甜品拿给她，让她拿回家吃。

        林阿姨有点不好意思接受，推脱了好一阵才收下，不停说着她小孙子最爱吃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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