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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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愣了一秒,确定自己没听错,看了眼一旁沙发上的人,微微一笑优雅起身。
“那我先出去了!”
……
房间里掉针可闻,房间里的温度降到冰点。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鹿成舟望着面前一身名贵西服,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眼中一片冰冷,周身萦绕着压迫感,心头一阵悲戚。
从她进来到现在,许侧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可鹿成舟却捕捉到他嘴角那一抹不易觉察的冰冷弧度。
“许则?”
鹿成舟哑着嗓子开口,认真的看着许侧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丁点愧疚。
可没有……只有坦然和陌生。
许侧坐直身体,手臂撑在膝处,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是?……”
鹿成舟:“…………”
简单的两个字击碎了她这些天仅存的一点希望。
鹿成舟有些哭笑不得,心口的位置仿佛被什么压住,一时之间呼吸困难。
鹿成舟垂下眼,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蠢的无药可救。
许侧面色平淡,仿佛鹿成舟真是一个陌生人,看到她的反应时,嘴角微扬的弧度显示出他的不耐烦。
房间内安静异常,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最后还是鹿成舟败下阵来,微微垂首,看着脚边繁杂的地毯花纹,上面丝线错综复杂,弯弯绕绕,她的心就像如此。
指甲深陷进掌心,刺痛感让她认识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
许侧眉头紧蹙,眸子里的情绪晦暗不明,明显语气里充满着不耐烦。
“有事?”
鹿成舟抬起头,眼圈泛红,无可奈何苦涩的笑了笑。
“许总贵人多忘事,不知道我是谁就算了!”
“没什么事,就是看到许总今时今日的光景,祝贺一下你!”
说完,鹿成舟深呼吸一口气,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力,转身离开。
大吵大闹她做不出来,可质问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都留点体面吧!
…………
推开门,刚刚那个女生就站在门口,看到鹿成舟出来,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女生脸上的笑意转变成疑惑。
“你……还好吗?”,女生有些担心的问道。
鹿成舟摸了摸眼睛,还好没哭……摆了摆手,往前走。
回了休息室,何秘书在打电话,之前的三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鹿成舟安静地坐下,靠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仰头假寐,脑袋里走马灯一般乱七八糟的景象闪过,让她头疼……
何秘书打完电话,看鹿成舟闭着眼睛,以为她累了,起身拿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
再醒来时,酒会已经结束,不少宾客都已经离开,宴会厅只剩下服务生在收拾。
鹿成舟跟着何秘书走出宴会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礼服单薄,整个人微微发抖。
何秘书见状,脱了自己的小西服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不用了,谢谢何秘书。”,鹿成舟不好意思的要将衣服还回去。
何秘书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我不冷,你感冒没好,别又严重了!”。
“车在外面等着,游总让我带你先过去。”
上车没多久,就开始下起了小雨,鹿成舟跟司机待在车里,何秘书拿了把伞去接游峰。
没过多久,鹿成舟就看到几人撑伞往车子这边走来。
何秘书站在游峰一旁帮他撑伞,一旁还有其他人,一男一女并肩撑一把伞。
鹿成舟侧头看向越来越近的几人,看清楚那一男一女是谁。
许侧,还有刚刚跟许侧一个休息室的女生。
回想起休息室里那三个女生的话,鹿成舟猜的七七八八,那个女生就是俞漫吧?
娉婷袅娜,雨幕中宛若一株碧荷,一静一动都像是画一样,站在许侧身旁,真般配二人。
鹿成舟扭过头,看向前方滑动的雨刮器,耳边几人的说话声逐渐清晰。
“谢谢许总今晚的邀约。”,游峰客套的说着。
许侧微微颔首,“游总客气了!”
说完,余光扫过,看到车内坐的人,有一秒的失神。
“许总,那我就先回去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
游峰抬起手,作势要握手。
许侧礼貌的抬手,“一定!”。
……
回去的路上,鹿成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游峰多喝了两杯,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成舟啊!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叔叔和阿姨帮忙!我跟你爸妈也是老朋友,你就算是我女儿了……”
鹿成舟听到游峰的这番话,心中一暖,有些感动。
“谢谢游叔叔。”
“你一个小姑娘,再怎么样也需要人照顾着……成舟,找男朋友了吗?”
…………
“没……”
鹿成舟隐约觉得这个话题有点走偏。
何秘书听着二人的对话,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打趣地说道:“怎么?游总,你是要给鹿小姐说媒啊?”
鹿成舟瞪大眼睛,有些慌乱。
游峰看到鹿成舟的反应,冲何秘书使了个眼色,解释起来。
“媒不能乱说的,你们年轻人跟我们那时候可不一样了。”
“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现在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成舟,你有喜欢的类型吗?”
鹿成舟:“…………”
为什么长辈都爱问晚辈谈不谈恋爱?结不结婚?生不生娃呢?
“啊?我,我喜欢的类型?……不比我小就行!”,鹿成舟随口扯了一个。
游峰面露喜色,附和道:“对对对,可千万不能找年纪小的,不懂事,不靠谱……要找就找事业稳定,靠谱点的。”
“年纪大,也不能太大,我看大三岁就正好,再大就有点老了……”
何秘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着自己老板这么卖力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
何秘书:“游总说的对,游总你认识的人多,碰到不错的,记得给鹿小姐介绍介绍!”
游总:“那一定,成舟,一定不要不好意思,要是喜欢就说喜欢,不喜欢咱就换,总能遇上满意的!”
“…………”
鹿成舟浅笑两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靠笑掩饰尴尬。
——
回了酒店,鹿成舟洗完澡,瘫倒在床上,这一刻觉得无比心累,不停的叹气,心口酸涩感翻涌。
哭也哭不出来,可就是控制不住的难受,无力感充满四肢百骸。
将脑袋埋进枕头里,窒息感一阵阵传来,鹿成舟不为所动,等到终于承受不住才翻过身大口的喘息,就只有这一刻才觉得沉闷的心口通透了……
一旁的手机响起,是徐穆清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接通后,徐穆清举起手机照了照房间里的惨状,到处都是纸箱,沙发上还丢着衣服……
“舟舟,我把要带回去的东西都打包好了,就直接寄到你那里了!”
“我六月份就能回去,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到时候一块带回去!”
“这么多东西,今天累死我了!”
…………
徐穆清絮絮叨叨的说着,说了半天,鹿成舟都没回应。
“你干嘛呢?怎么不说话?”
鹿成舟翻个身,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休息……很累,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徐穆清丢开沙发上的衣服,腾出一块地方坐下,看清楚鹿成舟的周围布置。
“你不像在家?出去了?”
“嗯……”
“自己一个人?”
“不是,有同事。”
“去哪里了?”
“榕城。”
“榕城好玩吗?”
“不好玩。”
……
两人一问一答,东扯西扯聊了一个小时,想着两人的时差,徐穆清感觉到鹿成舟今天很疲惫,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就挂了电话让她休息。
房间里又陷入沉寂之中,窗户没关,时不时有风吹进来,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冷意渐起。
雨下了一整夜,温度降了很多,鹿成舟多穿了件外套下楼。
游峰今天回家,鹿成舟特地来跟他告别。
临走时,游峰还询问鹿成舟要不要一起回去吃个饭,鹿成舟借口要跟同事出去走走,拒绝了。
游峰留了鹿成舟的联系方式,再三告诉她有事情一定要找他们帮忙……
工作群里,同事们还在商量着要去哪里玩,其中一个同事还了鹿成舟,问她到了吗?
鹿成舟哪还有心情玩,便说自己重感冒不去了,在家养病。
发了消息后,便开始买回去的机票,收拾行李,航班是晚上的,可鹿成舟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了,提前退了房去机场。
节假期间,机场客流量很大,喧嚣的候机厅里人声鼎沸。
鹿成舟戴着帽子和口罩,低着头盯着已经熄屏的手机。
对面的一对小情侣不知道什么时候争吵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周围的全部视线。
女生气的哭了起来,嘴里不停的说着,“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出来玩,我都提醒你都多少次了?不要忘记!!”
男生瘫坐在椅子上,一脸无奈,任由女孩大哭大叫。
女生说了半天,男生也烦了。
“那你想怎么样?忘了能怎么办?”
女生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指着男生的脸。
“怎么样?分手!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老娘再也不忍你了,什么玩意?!”
男生听到“分手”二字,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林校月,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女生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项链,往男生身上砸过去。
“拿着你的东西滚吧!”
男生看了看周围,觉得丢脸,捡起地上的项链,拿着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生抱着包包在鹿成舟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小声的抽泣起来。
鹿成舟被她哭的焦躁,从包里拿出纸巾递了过去。
女生愣住,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谢谢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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