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泽村老师的教诲

“呜呜呜！我怎么会被这样一个小毛孩砍掉脑袋！”零余子竟然在大哭！
  东野恙陷入了震惊，是的震惊！
  东野恙击杀过四十多只恶鬼，见证过很多鬼临死之前的悲鸣，像这样一般嚎啕大哭东野恙绝对是第一次见到。
  “呜呜呜！我还要吃更多人，变得更强大！我还没成为上弦呢！”零余子接着哀嚎。
  可能是因为零余子即将就要消散，所以零余子褪去凶虐，更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嚎啕大哭。
  但东野恙可没有关心她的想法，因为虽然此时零余子的样子很可爱，但她毕竟是一个吃了很多人的恶鬼。
  “奥对了，要采血！”东野恙从袖子里掏出珠世小姐赠予的折叠小刀，把它打开扔向零余子逐渐消散的躯体。
  “噗！”传来吸取液体的声音。
  “啊啊啊！我都要死了你还要采我血！你个混蛋！”零余子对着东野恙破口大骂。
  东野恙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好吧确实是不怎么适合呢。
  突然东野恙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是鬼呀！需要跟鬼讲人类的道理吗？”
  东野恙马上回嘴，“这不就是趁着你还没完全消散之前采一采嘛？不然一会就消散了。”
  “呜呜呜！你还敢回嘴！”
  “纳……纳尼！”
  “这个鬼怎么精神这么好呀！耶与其说是精神好，不如说是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不过这句话东野恙是藏在心里的，不然被零余子听见说不得又是一顿吵吵。
  “呜呜呜！我还没……”
  “没”字还没说出口，零余子就彻底化成飞灰消散了。
  “安静了！”东野恙长舒一口气。
  “一切都结束了！”
  “不是，至少我还没结束！”
  东野恙先前所中的肉芽随着零余子的消散也跟着消散了，但所遭受的毒素还在一刻不停地攻击东野恙的身体。
  “用毒的鬼，真是麻烦呀！”东野恙小声嘟囔了一句。
  东野恙先前遭受的那些毒素被东野恙强行使用呼吸和肌肉暂时抑制了流动，加上战斗过程中产生的肾上腺素和战斗过程中的高昂战意，东野恙在与零余子的战斗中暂时忽略了毒素。
  但是战斗已结束，身体放松下来，那些数量恐怖、毒性极高的毒素大举侵入东野恙的身体。
  “噗！”东野恙实在坚持不住了，跪在地上重重地吐出了一口血。
  “不行！我还不能死在这里！正如那只叫作零余子的鬼所说，‘我还没成为上弦呢’，我还没猎杀更多的更强的鬼！”
  “我……我还不能死！”
  东野恙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因为毒素已经侵入了他的喉咙，他几乎发不出声音了！
  “砰！”东野恙坚持不住倒在地上，他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翻过来平躺在地。
  “噗！”又是一口血吐出。
  “呼吸，要用呼吸！要用呼吸延缓毒素的蔓延！”
  “可是……即使我成功使用呼吸阻止了毒素的蔓延，但是在这夜晚的深山里，我也是死路一条呀！”东野恙难免这样悲观地想着。
  东野恙眼皮渐渐上下打架，“这是失血过多的因素呢？还是因为毒素在侵入我的大脑？还是两者兼而有之呢？”
  东野恙仿佛正要失去意识，他很累了，他只想要沉沉地睡去！
  “不……不要放弃！”
  东野恙猛然睁开眼睛，“是泽村老师的声音！”
  但是这夜晚的深山老林中显然不可能有泽村老师身影。
  “好吧，看起来是泽村老师在鼓励我呀！”东野恙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残疾老人的身影。
  “恙，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
  “相信自己！”
  那是东野恙在刚刚接触呼吸法的时候，那时的他无论是基础体力还是剑术都远超同龄人，但他的呼吸法天赋很差，那时的他总是练到深夜，但没有丝毫气色。
  “老师！为什么！”
  “为什么我练到呕吐不止！练到头脑发晕！甚至四肢几乎麻木也没有半点进步呢？”东野恙在锻炼至半夜却毫无起色，重重地半跪在泽村老师面前，将自己的烦恼倾诉。
  那时的泽村老师久久无言，只是半蹲在地上，用他的那双粗糙的、久经磨难的大手轻轻地抚摸东野恙的脑袋。
  那个触感很轻，像是云在抚摸身体一般，又好像是妈妈在抚摸着东野恙的脑袋。
  泽村老师过了良久，泽村老师缓缓站了起来，东野恙也抬头看他。
  在月光之下，在满山的红色枫叶下，泽村老师认真地开口:
  “恙，说实话，你的呼吸法天赋很差！”
  “但你真的很努力！”
  “即使在不知道鬼杀队和呼吸法的情况下，你也独自一人地和恶鬼们奋力拼杀！即使受了很多伤也不曾放弃。”
  “如今你有着更稳定的环境，有更充足的食物，也有着更强大的肉体和剑术。只是呼吸法不好而已，你却想要放弃吗？”
  “恙，你很努力！从之前是，从现在是，从以后也是！”
  “恙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你很棒！你很努力！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放弃！”
  “只要活着，就有无限的可能！”
  泽村老师的孜孜教诲仿佛还在东野恙的耳旁，“好吧！老师，我是不会放弃的！”
  东野恙重新调整呼吸节奏，呼吸逐渐平稳。
  “很好，我能感觉到身体里的毒素在减缓行动。”
  东野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我已经做完了我所能做的一切，我做的很好，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我的战友们！”
  东野恙的脑海中浮现了藤袭山选拔剑士们的身影，出现了锖兔和义勇的身影，出现了那些他在三年斩鬼生涯中曾结交过的伙伴们。
  令东野恙惊讶的是，他记得所有剑士的名字和长相，即使是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剑士们！
  东野恙眼前逐渐模糊，甚至连那些剑士和泽村老师的身影也在逐渐消散。
  “可能我要结束了吧！”
  东野恙在自己彻底昏迷之前不禁这样想到！
  “啊拉啊拉！你没事吧！”焦急而又温柔的女声响起。
  “咦！得救了！”这是东野恙的最后想法，随即东野恙彻底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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