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过往（上）

环海回来第二个星期季存就去了渔厂，天气越来越冷，到了就发现猫儿不见了，他有点失落，坐在休息室里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最后点开某人的微信。

        ——小毛贼不见了。

        ——哦，没事，过几天它就回来了。

        ——那它什么时候出去流浪？

        ——春日里的某一天。

        秦束躺在家里，睡意朦胧，看见手机亮了一下就赶紧拿起来看。

        回了学校

        “唉，当了环卫工回来又要考试了！”宋阳扯着嗓子咆哮，手里拿着个汉堡做贼似的啃着，还没啃几口邱博就走过来拿着记分册看着他：“兄弟，事不过三！懂？”

        宋阳一口把剩下的汉堡吞下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邱博：“哥，下次不敢了！能不能…………”在他眼里所有牛比的人都是哥。

        邱博看着他，铁面无私的在记分册上画上一笔！

        宋阳趴在桌上大叫：“啊！我就吃个汉堡…………”还没等他嚎完赵煜就撑着桌子跳过来：“嘿，考完试就国庆了，你打算去哪里玩？”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

        秦束撑着脸盯着季存看，伸手帮他折了衣领：“存哥，国庆你要去哪？这七天渔厂有工人！”

        季存捏了捏耳垂抬眼看他：“到时候再说！”说完又继续刷着试卷。

        第三节课的时候宋阳和赵煜说话时有点恍恍惚惚的，赵煜觉得有点奇怪，：“放羊，不会吧！你心这么大还在意这点纪律分？”

        宋阳拍了拍脑壳：“唉，不是这个，我…………”宋阳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才说：“就……上次那几个混混！”

        “他们又来找你了？”赵煜愤懑拍桌，口吐芬芳：“走，找秦哥他们，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还治不了几个小虾米！”说完就抓着宋阳跑到秦束桌前。季存看着两人开始有点不解，几秒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宋阳又叹了口气甩开赵煜的手才慢慢的说：“秦哥，那几个混混不知道从哪里弄到我的联系方式，就在上节课我去厕所的时候接了个电话！”说完头垂下去没再继续说，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事，秦哥已经帮他太多了，更何况这次混混只找了他。

        秦束静静的坐着翘着二郎腿，五根手指在桌面有序的敲：“继续说！”季存坐在旁边话很少但存在感十足：“有我们！”

        宋阳看着他们提了口气才说：“花臂让我今天出学校找他，不准带人，他要跟我一对一解决上次那事！如果我不去就让我掂量掂量宋暖会不会出事！”

        秦束听着笑得张扬：“呵，不准带人？怂比！”季存抬起头来：“几点？”

        “六点”宋阳说。

        秦束右手放在眼前翻转着看：“打电话叫花臂八点等着！”

        “秦哥，他不会等的！”宋阳急得抓头发，放学五点四十，就二十分钟怎么赶得上？

        “会，这是规矩，如果他不等你就跟他说‘你试试’！

        宋阳手抖的厉害，他知道秦哥厉害，可也只是学生，惹太多麻烦总是不好的！他犹犹豫豫的拿着手机走进厕所，回来的时候脸色就跟吃了屎一样。

        “秦哥，打了！他说我有种！”宋阳咽了咽口水，季存看着他用宋阳上次戏弄何潇的方式调侃：

        “出息，吓尿没有？”

        宋阳尴尬的摇头，这次他没叫何潇，但季存愿意帮他，他是很感激的。

        秦束和宋阳要了花臂的电话号码就没再说什么，抓着笔刷试卷！赵煜和宋阳识相的回座位上课。

        秦束写着写着左手就闲不住，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旁边那位的衣摆。

        “别闹，下个星期就考试了！”季存拿开他的手不再理他。

        放学几人就约着翻墙出去，为了不引人注目都分散开，季存和秦束翻了上次那堵墙，才出校刚好六点，宋阳紧张的差点从墙上摔下来！

        秦束牵着季存去汇合，季存淡漠的看着宋阳：“约在哪里？”

        “学校……后面的破胡同里！”宋阳说。

        “现在还早，吃饭去！”秦束没有要干架的自觉，悠然自得的拉着季存去了上次那家煮粉店，其他两人也跟了上来，宋阳今天被吓得话都变少了，搞得几人都不太适应，秦束难得安慰他一句：“放羊，有我，出事我帮你打救护车！”

        “………………”宋阳更紧张了！季存看了秦束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

        几人吃了粉才去破胡同，秦束不想季存与这些人接触太深，走到拐角就没让他进去，带他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可以报警！季存不想走但秦束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他才勉强接受安排。

        花臂见几人进来用掌心搓了下嘴对宋阳说：“哎呦，狗比玩意还带人来？”

        宋阳怒火攻心，拳头捏的嘎吱作响，他不怕打架，他只怕一个人打：“你他喵有种不也带了一群！”说着就想冲上去把这渣子灭了。

        还好秦束及时拉住他，自己走上前去：“说，你要怎么才算完？”

        “一对一，我和他！趴下一个算完！”花臂油腻的指着宋阳，把宋阳恶心透了！

        花臂手往后一挥，那群混子兄弟往后散开，自己走上前来和宋阳对峙，宋阳虽然体质差但跟了秦束这么久技巧也学的像模像样，但力量悬殊还是落了下风！

        季存躲在拐角偷偷观察着，他清楚的知道花臂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们，不然也不会带这么多人来，更何况刚刚花臂还提了自己。

        还没等他往下想，就看到花臂从腰侧掏出把匕首朝着宋阳肩上捅，季存下意识的捡起一块小石子朝花臂的手腕甩过去！

        “哐当”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季存的手无意识的抖着，花臂警觉惊呼：“谁，给老/子滚出来！”秦束赶紧踹翻花臂把他按在地上。

        季存冷冰冰的从拐角站出来，花臂朝他啐了一口唾沫：“呵，小子，你牛比，给老子玩阴的！”说完就朝着后面的狗说：“全他嘛给我上！”

        说好的单挑呢？赵煜有点懵，看着秦束季存打起来了才跳上去帮忙，这次季存终于见识秦束的狠了，一挑好几个都得心应手，初中被他打残的那人得有多惨！

        场面越来越混乱，宋阳和几个混混流了血，地面溅起滴滴血花，季存看着混乱的场面，好像回到了记忆里那条衰败的小城，他头疼欲裂，感觉呼吸不过来最后撑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个混混见机抄着根钢管就朝着他的脊骨砸下来，季存疼得冒冷汗，混混没打算放过他还想继续砸，秦束见状，心都提到嗓子眼，迅速闪身挡在了季存身前，钢管砸在了秦束肩上，秦束疼得咬牙：“槽，你他喵找死！”说完一拳砸在那个混混的背上，一脚把他踹到几米外！季存全身颤抖紧紧的闭着眼，秦束轻轻抱着他：“没事了，别怕！”最后不知是谁报的警，警笛声越来越近，混混才鼠窜逃离现场。

        季存单膝跪在地上，缓了很久才缓过来！秦束担忧的看着他：“哪里疼？”

        季存摇摇头扯开秦束的领口看他肩头，还好只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秦束捏着他的手，心跳的厉害！

        警笛叫了一路，声音越来越大然后又渐渐远去！赵煜腿都抖了起来：“槽，不是来这里的！吓死老/子了！”

        几人拖着沉重的身体顺着胡同往学校走，才刚刚爬上墙就看见远处一颗头在路灯下闪着光

        “槽，胡萝卜！”赵煜直接吼了出来，胡思正听见林子里的动静走过来就看见几人挂在墙上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最后尴尬的对望着！

        老胡叉着腰唾沫横飞：“好啊！兔崽子，没多久又给我抓到了！走，我请你们喝茶！”

        刚说完几人就真的像兔子一样从墙上跳下来！胡思正走上前来抓着秦束就给了他肩上一巴掌，秦束疼得龇牙咧嘴，表面还是一副云淡风清的表情，只是眉毛微蹙。

        “秦束，你小子给我长本事了是不？仗着自己年级第一就给我翻天！回去给我等着！”

        晚自习刚上课，老胡就是特地来堵翻墙的，宋阳抹了嘴边的鼻血，有点瘆人：“靠，真巧吃多了！”老胡意味不明的瞪着他：“打架是吧？”

        宋阳赶紧解释：“不是，老师，你听我解释！”宋阳还没说完老胡就打断了他：“去办公室说！”

        季存的背很痛，感觉五脏六腑都扯着痛，他紧紧的咬着牙忍着，刚刚爬墙的时候就像有人拿刀子往他背上刮一样。

        几人进了办公室，老胡严肃的坐在转椅上，一副我早已了然的表情看着几人：“宋阳，你不是要解释吗？说啊！”

        宋阳磕磕巴巴的，没了话唠的气势：“胡……老师…………是这样的，今天我在宿舍里坐着写作业，写着写着鼻血就哗啦啦的淌了出来！季存吓得赶紧扶我去医务室，去了医务室校医也没办法就让我用纸堵着，可是堵了很久还在流，来不及请假，我又怕的要死就求他们几个带我翻墙去医院了，才刚刚翻到一半这不就…………恰巧被您老看见了吗？”

        别说，宋阳这胡编乱造的能力季存挺佩服的，在心里给他比了个大大的赞！

        老胡一脸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们：“是这样吗？”

        几人连忙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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