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算不算一种认子作母

曼宁被森蚺勒的要死要活，被唐禀羽绕背一手刀劈晕后才逃过被勒死的命运。唐禀羽说「这里还有其他人类接她出去」，阻止了小伙伴们想带上曼宁离开洞穴的举动。
  然后一行人原路返回，离开了洞穴。
  “我还以为你们会想在里面多呆一会。”唐禀羽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地说。
  多多婷婷扶幽三个小伙伴想到了什么似的，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摆着手说别了别了。
  而转到现在，唐禀羽正抱着那条森蚺，麻木地感受着它鳞片在自个儿身上蹭来蹭去蹭来蹭去，面对着面前一窝小孩百口莫辩。究其原因，她刚才被多多问到说「为什么它喊你妈妈」…
  “…生殖隔离在这里，怎么说我和它不可能是——”
  森蚺攀上唐禀羽的头，它自从松开曼宁的脑袋那一瞬间起，就转身窜到了唐禀羽身上去，险险把唐禀羽勒死在它的怀抱里。四个孩子手忙脚乱才把唐禀羽从这死亡拥抱里面救出来。
  总之，现在看着这条森蚺无辜的双眼——虽然黑的要死完全看不见——唐禀羽那句「我和它没一点儿关系」就直接卡在喉咙口了。
  最终，唐禀羽长叹了口气，把森蚺从头上扒了下来团吧团吧挂在了手上。她伸手拍了拍森蚺的脑袋，顺带拍走准备过来说「你妈不要你了」的唐晓翼。
  唐禀羽缓缓道道:  “我顶多算抚养人…它才是蛇神之子，我不是蛇神之子，更不是一条蛇。”
  显然她还记得虎鲨那一句「你不是变成蛇了吗」。
  闻言，小伙伴们转头把视线丢给唐晓翼，但显然都不是什么和善的目光。尤其是多多…他洞穴李看到森蚺的那一瞬间直接扑上去喊了「唐禀羽姐姐」，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脸颊发烫。
  唐晓翼不以为然:  “破谜者应该有自己明辨是非的能力，不是吗。”
  小伙伴们闻言不由得低下了头，自觉有些羞愧……才怪!  谁听他胡扯啊!
  多多仍觉得十分不爽，但细想来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被唐晓翼逗着玩…只能憋着这股气记在心里。
  “它是泰坦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它的子嗣。”唐禀羽抚摸着怀里的森蚺，眯眼神里流露出些许怀念色彩，“泰坦…不知道它看到这孩子这么活泼会不会开心。”
  “那它有名字吗  ?  ”多多凑上前，伸手摸了两把森蚺的背部，而森蚺也不排斥他的抚摸，甚至拿尾巴亲昵地卷了卷多多的手臂。
  唐禀羽:  “它叫做提坦…幸好我们说的是中文而不是英文。”
  婷婷:  “啊，是因为泰坦和提坦的英文都是Titans  ?  ”
  唐禀羽点了点头，看着怀里的提坦，肯定地说:  “虽然它现在还小。但是它终有一天…它会成为下一个泰坦。”
  提坦好像没有听懂唐禀羽说的话，只是用脑袋戳了戳唐禀羽的额头，又攀上她的肩膀，绕啊绕卷了唐禀羽几圈，脑袋搭在唐禀羽大腿上，撒着娇。
  唐禀羽拍了拍它的脑袋，然后抬头看向小伙伴们，问道:  “现在轮到你们了。…它应该挺怕人的，你们一路上发生什么了吗  ?”
  “是查理先发现它的——”多多说。
  -
  彼时多多，婷婷，还有扶幽跟着查理正一路往洞穴里面探索。而越往里面走，里面越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传出。悉悉索索、咕噜咕噜，单是听着就让人汗毛耸立。
  “查理…你……你确定里面有什么吗  ?  ”多多哆嗦着问。
  查理大大方方地走在最前面，模样比后面的多多好看多了。但它这时候也没有闲工夫去笑话多多，只是左右晃着脑袋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说:  “狗的鼻子比你们要灵敏的多，这里面确实有一股香水味…而且和唐禀羽身上的一模一样。”
  “禀羽姐姐有喷香水吗  ?  ”多多傻眼了。
  婷婷:  “唐禀羽姐姐那么精致的人肯定有喷香水的!  只是不靠近的有点闻不出来，是那种越靠近闻着越浓的味道，甚至靠太近会很熏。”
  “这么厉害，那是什么味道的  ?  ”多多好奇道。
  (唐晓翼:  (学模学样)（捏着嗓子说话）那是什么味道的  ?
  唐禀羽:  …。)
  查理清了清嗓子，让孩子们的注意力从香水身上移开:  “总之这股味道是从这个洞穴里面发出来的，唐禀羽不出意外应该是往这条路上走了。”
  “所以…我们是要去…找唐禀羽…姐姐  ?  ”扶幽点了点头，但是仍有些犹豫着，“但是曼宁姐姐…她让我们…不要乱走…。”
  查理摇了摇头:  “那个曼宁有什么在隐瞒着我们，例如说那个拟态机器人——”
  多多想起来了，沉思着点了点头:  “确实，一般拟态机器人里面为什么会装载炸药。难不成是被蛇类发现的时候自爆  ?  ”
  婷婷不解道:  “那样也会伤害到其他动物吧…。”
  “还有…她全程一直…领导着…整个队伍…。”扶幽若有所思，“为什么…就在上面…面对一堆蛇的时候…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好像…知道大家…肯定不会有事一样…”

  疑点越想越多，那些突如其来的亲切一瞬间变成了必须多加揣摩的疑惑。
  “…所以那个，曼宁姐姐说的「最初的想来这里的原因」，意思是——”
  多多恍然大悟，同时又觉得喉咙中塞了一块什么，深深地被堵塞住了。唐禀羽的失踪让他们所有人有点慌乱，直到他们现在竟然才察觉过来这么重要的一点。
  扶幽点点头:  “我们必须…加快脚步…找到唐禀羽姐姐…然后…阻止曼宁…。”
  多多和婷婷都用力点了点头。
  多多回头看向前方，催促道:  “疯狗太郎，你怎么停下脚步了  ?  我们…”
  (多多等人说到这里，唐禀羽打断了所有人一下。只见她把头上的提坦抓了下来，轻轻拍了一下它的脑袋。
  “…让你熟悉气味，熟悉到胃里去了吗。”
  唐禀羽脸色严肃，颇有种多多他们班主任训斥他们「学习学到梦里去」了的感觉。尤其是他们看着提坦缩成一团委屈模样，让多多这种总是被老师抓起来谈话的深觉胃痛。)
  实际上确实如唐禀羽所料…手电筒照过去的时候，地面上是一条黑色的长长的蛇类。查理整个脑袋被提坦——那条森蚺咬在嘴里。森蚺依靠本能想张口吞了查理，但查理撑着四肢愣是没能被吞下去。
  三个小伙伴们呆滞了一会，「啊啊啊」惨叫着地把查理从森蚺嘴巴里抓了出来。
  好容易把查理拔了出来，婷婷检查着查理身上有没有伤口的时候，多多和扶幽则看向了那条森蚺。而灯光下被夺走食物的森蚺并不生气，只是慢慢地后退着。
  “啊!——唐禀羽姐姐——!”多多大叫起来。
  (此处是  不可名状的  被唐晓翼狂笑的姿态刺激到了的  多多惨叫)
  森蚺显然也被这一声惊吓到了，连退两下。那等不同于常蛇的速度更确实了它的身份。
  婷婷抱着查理凑上前两步，伸手想去抚摸森蚺，却又犹豫地收回:  “难不成唐禀羽姐姐已经彻底变成蛇了  ?  ”
  这种猜测并无道理。至少如果换成人形的话，去想象唐禀羽一口咬着查理的脑袋也真的离奇。小伙伴们茫然地看着面前的森蚺，而森蚺也抬头茫然地看着他们。
  然后，森蚺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整条蛇一转身刷刷刷往洞穴里面爬去。但是速度又不如之前迅速，仿佛有意识等待他们跟上一样。
  查理晃晃脑袋，把自己从蛇嘴巴里面黏黏糊糊的感觉中拔出来，小爪子指着前面的森蚺，说:  “香水味是从它身上来的…跟上去…。真的好熏啊…。”
  (唐禀羽:  …估计是它黏着撒娇的时候沾上去了。)
  孩子们追着森蚺一路走。确实如他们猜想那般，这条森蚺的确在等着他们跟上，时不时就回头等着孩子们的光束能照到它的尾巴上。
  左拐右拐地走了没一会，孩子们的眼前突然一亮，视野开阔且亮堂了起来。
  眼前的地方不同于一路上的洞穴，更像是人类居住的地方。有些草铺的床铺，有勉强能看出形状的桌子，上面还摆着一个摇晃着的电灯…只是电灯边上是那条森蚺，森蚺的尾巴还点在开关上。
  孩子们惊讶极了，走进来左顾右盼。看那些干净干燥的草垫，看那个只能勉强放一盏灯的桌子。虽然很浅，但勉强也看的出来人类的生活痕迹。
  “这里是谁的住所…。”婷婷喃喃道。
  “是妈妈的。”一个稚嫩的、甚至有点咬字不清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喜欢喊她糖…嗯…糖冰羽姐姐，但是我没听出来。”
  所有人不由得扭头看了过去。那条森蚺脑袋顶着一个小小的缎带，上面的机械发着光，显然声音是从里面发出来的。扶幽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缎带上的机械，显然和查理蝴蝶结里面的机械是一个构造。
  婷婷走上去帮它把缎带系好。森蚺在看到婷婷走来的时候稍微颤抖了一下，全程甚至有种让人觉得它下一秒就要抽身逃走的感觉。…不过它还是乖乖地让婷婷系完缎带了。
  多多看着它，不解地问:  “你不是唐禀羽姐姐的话，那你是——”
  “我不认识你们。”森蚺转头窜到了洞口，把脑袋转了回去，依旧是那个稚嫩的语气，“但是妈妈认识你们。她在那边和奇怪的大蛇说话，你们一起去的话，这对于她来说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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