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白衣女子（3）

　　
水沟的顶部已快要到了她的身前，她白色的衣服到处是泥，变得不再那么圣洁。她不由得向小千投来求助的眼神说道：“还不来帮我！”
“我为何要帮你！你不是来杀我的吗？”小千完全成了看热闹的人了。
“它杀了我，一样会把你也杀了。”乌凤婉显然不知这蛇的来路。
“万一它只杀你，不杀我呢？我不是就赚了吗？我为何要帮你，你不是一定要杀我的吗？”小千心里想着，这蛇已经第二次出手帮他了，估计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敌意，否则自己早成了孤魂野鬼！
小千这话好像也有道理，帮了你，我一定死，不帮你反而有一线生机！
“除非你发誓，从此不再杀我！”小千开始讨价还价。
“无耻！竟然趁人之危！”乌凤婉恨不得早点动手杀了面前这个讨厌的家伙。
“那就算了，我还是赶紧跑吧！免得你打赢了又来杀我！再见！你俩慢慢打吧！”王小千说着，真的要走了。
“回来，我答应你。”
“答应我什么？”
“不再杀你！”
“万一你反悔呢？”
“本小姐说话算话！”
她已经面无血色，像是快不行了。
金蛇就在小千的面前。这蛇真的很漂亮，他忍不住伸了手来，想摸一下它的身子，他记得前次金蛇飞进他的衣服就不见了，这蛇是不是一直藏在他的衣服里，但是，他明明找得很仔细，一直没有发现它的踪迹。
金蛇突然身子一振，小千吓了一跳，把手缩了回来。
金蛇口里的水柱突然消失。乌凤婉的压力突然不见了，她收不住势子，向前扑了下去。
金蛇再次飞进了小千的怀里，面前的金光也跟着消失不见。小千吓得跳了起来，伸手在身服上拍了又拍，始终找不到金蛇的影子。
乌凤儿像是虚脱了一般，趴在地上的泥水里，狼狈极了。这一刻，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也不怕地上脏，因为，身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不知那条金蛇何时消失了，天地重新恢复宁静，乌云却正在慢慢散去。她的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惊骇，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了，她不得不开始怀疑人生。她自认为是个武学天才，也是个修行界年轻一辈的奇才，十三岁就进入1级，一年后进入2级，后面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又晋升为3级，3级到4级只用了短短的两个月，现在早就到了4级最高端。她自认为是天底下最年轻的4级高手。她的轻功也算是一绝，生平没见过她追不上的对手，小千算是见识过了。她还是一个特殊的修行者，可以自动屏蔽身上的灵力波动。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引以为荣，她很少在江湖上行走，也从未遇到过敌手。但是现在，她身上的傲气被打灭得干干净净。
她根本弄不清楚刚才那条小蛇从何而来，现在又去了何处？她更奇怪于它为什么只攻击自己，而不攻击面前这位少年？
前一刻，她根本不把这位少年放在眼里。在她的眼中，一切皆为蝼蚁。而这一刻，这位少年想要杀她真是易出反掌。她身上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她身体里的能量都被刚才给消耗一空。自己反而成了蝼蚁，面前的少年成了天上的苍鹰。这种反差也真是太大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现在，她心里苦不堪言，第一次对自己失望到了极点，反而希望面前这位少年把她一剑杀了。
她看不清这位少年脸上的表情，小千却是把她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小千见她现在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振，女人就应该这样，不应该像之前一样喊打喊杀的，真是有辱斯文！
过了好久，小千也不敢上前扶她，对待这样一个选手，还真得小心，万一她冷不防一剑，那自己就成了农夫和蛇里的主角。他想一个人离开，但又于心不忍，万一她真是受了重伤，被什么豺狼虎豹之类的东西给吃了，那不是很可惜，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呀！
小千一边看着她，一边把手伸进衣服包里，他在找那条小蛇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来也不打声招呼，走了也不说一声！他总觉得这东西像是还在他的衣服里，不然怎么会来得这么快，还一点都看不出它是从何而来？
衣服包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牧戒指。
他把戒指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时，那再一次看到了戒指里的那扇门。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大脑里，往门里看去。
他差点叫出声来，门里面竟然依稀看到了东西，像是那条小金蛇，竟然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找了你半天，原来你躲在了这里。
大哥，你也**闲了吧！在我戒指里睡觉，也不吭声气，害我一直在找你！
小千心里跳动得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平静。这一发现，让他无法安心，这是什么操作？自己身旁哪容他人酣睡？何况，这还是一条蛇！
这时，小千看到了对面的姑娘慢慢站了起来。
小千不由一惊，忙把戒指放在入怀里，也跟着站了起来。
天空依然很黑，她并没有看出小千紧张的样子，但她感觉小千就在她身前不远处。她平淡地说道：“刚才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我？”她那种平时的傲气已经有所恢复。
“为什么？”
“是我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杀你？我跟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杀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为什么总要打打杀杀？为什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小千平淡地说。
“哼，本小姐跟你有什么好谈的？”
“可以谈的很多呀！比如说人生理想呀！你平时最喜欢吃什么菜呀什么的。”
“无聊！”她也不知怎么的，竟把无耻两个字换成了无聊。
“我知道，你们是官家大小姐，我只是一只蝼蚁，你肯定觉得我不配跟你说话。”小千说。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她说着，身子向前走了一步。
小千以为她又要动手，忙往后让了一步。
“哼，真没用！”她不由得骂了一句，但是身体却没有完全恢复，依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并没有再往前走，呆在原来休息。
小千不由得对自己说：“还真是没用，竟然像是被她打怕了一样。”
乌凤婉不再理他，找了个石头坐下，闭目开始调息。
小千也不知是怎么的，竟然主动给她当起了护法。
过了很长时间之后，天边已经开始发白，她把眼睛睁开，看着小千竟然还等在那里，有些奇怪地说：“为什么还没走？”
“我是怕我走了之后，野兽把你给吃了。”小千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走，等在这里。
“哼，你有这么好心？不过，我依然得谢谢你。”她站了起来，身体像是已经完全恢复，活动了一下筋骨说，“这次我就不杀你了，就当是信守昨夜的承诺。”
“哎！昨夜你说的是从此不再杀我，并没有说只是不杀我一次。你不可能是想反悔吧！”
“哼，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真会忍不住杀了你。”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去。
小千在后面喊道：“哎，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我呀！”
她早已没有踪影，动作快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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