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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人生如初见,龌龊再相逢


  观州城内,天未大明,一顶绀色轿子被抬入了官衙,随行有武士两纵,气派非凡。

  轿子入府内不过半个时辰,又有两纵别样差服的武士急急而出,打头的便是观州城的知府——杜大人,另有一位仪表堂堂的男子并骑在侧,瞧杜大人的模样,对他甚是恭敬。

  饶是私底下练过几回,云棠骑术却也不精,驭马远行一事实难成就,詹知天只得带她同骑。赶了这些子路,她的身子早有些吃不消,此时屁股墩儿火辣辣的疼着,不免口中叫苦。

  “歇会儿,歇会儿,我着实不行了。”

  詹知天闻声拉住了缰绳,扶她下马,“我说雇辆马车,你偏要这般,我能说你什么好。”

  “唐官女儿之身,身子本就娇弱,詹大哥快莫说她了。”花朝道。

  云棠一见他是向着自己的,便笑呵呵的看向他,“小花朝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我心甚慰。”

  花朝亦笑,詹知天拴住马匹后,矮身席地而坐,“到下个城镇换辆马车,就你这般模样,再骑上两日马怕是命都要去一半……”

  正说着,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入了耳来,三人相觑一眼,朝催鞍声来处看去,一瞬又低头侧身,巴不得自己隐身了才好。

  “小……师父,你做甚也这躲躲藏藏的样子?”云棠不解的看着詹知天,要说她和花朝是大上朝的人,又没有关牒在身,有避让之色是自然的,而他挂的是鲜国的户籍,是鲜国的子民,惧这些府差做甚。

  且说他挂的是鲜国户籍一事令她颇为郁闷,分是两国之人万不该挂着亲缘,是以逼得她“小舅”也不敢唤了,唯恐教人疑心上来。

  詹知天白了她一眼,“你可知那马上身着枣色裘衣的为何人?”

  耳听着身后蹄声过去,云棠远瞅了眼,“谁?”

  “鲜国太子,司扬。”詹知天道。

  “这太子不在都城待着,在此处却是做甚?”花朝好奇的张望着,须臾看向詹知天。

  “看那两纵人马俱是州府手下干将,形色这般匆匆,必是有大事发生。”詹知天说道,见云棠发着怔,便问:“你在想什么?”

  云棠双睫一动,看了眼花朝,“我忽想起一事来,清荷曾说鲜国太子将迎入我大上朝的送嫁亲队,有人欲索取顾胥星质子之命,以嫁祸给鲜国太子……按说这会儿这位司太子早该接着了送嫁的亲队,自该回宫殿去,出现在此处可不蹊跷?”

  花朝从宗政瑶口中听过此事,恍然大悟,“噢,我想起来了,十公主在世子跟前提过此事。然十公主救了世子,坏了那些人的算盘,嫁祸一事定然是成不了的,糟了!会不会是这鲜国太子接到亲队后,发现咱们公主失了踪,这是带人发难来了?!”

  云棠心下忽失了重,“不该如此吧,宗政赫行事多周密,再说若真暴露了去,鲜国怕是早动了怒驱兵往疆防去了,此等大事,定不会这般无声无息。”

  詹知天微忖,“你们这般猜测浑也不是个事,司扬此番为何我们跟上去瞧瞧不就明白了。”

  云棠点了点头,“也好。”

  说罢三人又翻身上马,向司扬追去,追行一路,终在一座寺庙前停了下来,三人躲在暗处,见寺庙匾上横有三个字:大禅院。

  “好生恢弘大气的庙子,这太子莫非是来朝佛的?”云棠瞧着封锁的门道,奇怪道:“只是这太子的排场未免太大了些,拿着皇家的架子,竟不允旁的香客入内。”

  “事情只怕没有这般简单。”詹知天道,眼神忽颇为奇怪的看向花朝。

  花朝只觉背脊一阵寒气爬上,瞪大了眼,“你这般瞧着我做甚?瘆人得紧。”

  “师父,你这是……哎呀,你怎把他打晕了?”云棠惊道,看着躺倒在地的花朝很是纳闷,蹲身拍了拍他的面颊,怎也没个反应。

  “你不是想混进去?这不就成了。”詹知天将花朝一拉,背上身子大步跑向大禅院大门,边跑边喊:“大师,大师,快救救我家兄弟吧。”

  “小舅的脑子当真是灵光的!”云棠不可思议的瞧着,反应过来忙拔腿追上去,硬逼出两滴泪花子,赶在守门的僧人跟前落了下来。

  “小施主这是怎的了?”

  到底是慈悲为怀的出家人,守门的僧人事儿也没问个明白,便将三人往内引去,一路引到客房,又请了位懂些医术的老和尚来,老和尚把了脉却也说不清个病由,“奇怪,贫僧观这位小施主内里强健,皮外也无大碍,怎的会晕了呢?”

  云棠连忙胡诌:“小弟打小便畏惧雪光,雪光盛时,就会犯起眩晕症来,今日只怕也是这般。”

  老和尚点头,“原是如此,小施主却是不用服药,待贫僧为他施针度穴,在此歇息片刻便好。”

  “谢过大师。”詹知天和云棠齐声,眼看着老和尚一针下去,须臾花朝便醒转了过来。

  花朝看了老和尚一眼,又打量着屋内陈设,甚有些摸不着头脑,唯记起詹知天那奇怪的眼神……

  “小弟,你可好些了?还不快谢谢大师,要不是这位大师,你怕是醒不过来了。”云棠暗里冲花朝使了计眼色,好在他聪明,并未多言其他,对老和尚致了谢后,只一脸怨念的盯着詹知天,甚是不悦。

  “真是多亏了大师,棠儿,你且看着朝儿,我送大师出门。”詹知天道,云棠答下。

  待詹知天回转,便将从老和尚处打听来的事一一告知两人,云棠闻言不禁变了脸色,“六具尸体……凶手好生狠辣的心啊!”

  “如今凶手还未抓到,想来司扬也是为此事来的,我们万要小心行事。”詹知天道。

  “既如此,我们也无需待在此处,晚些离了便是。”云棠道:“司扬还能分身来查案子,该是未察觉出亲队的异样来,咱们还是快些赶到巫都,顾呆…世子和十公主可还在贼人的手上。”

  詹知天双手环胸,暗叹一息,“如今此处是只进不出,案子未结前,咱们是出不去了。”

  花朝一听出不去忍不住急了眼儿,“不过是打听些事儿,在寺门口问几句不就好了,你硬折腾着进来一遭,这下可好,出不去了,你这不是整冤枉了吗?”

  “你见那些香客被拒之门外,谁不好奇此间之事,守门的僧人可有告诉他们?”詹知天冷笑一声,“此外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前来迎接异国送嫁亲队的太子,不好好往巫都去,为何偏向这处来查案?这大禅院虽是国寺,非高位者不可顾之,但鲜国皇家子嗣众多,能人亦有,太子已肩负要事,宫内大可派他人前来,何需再遣劳太子。”

  “听你这么一说,似还真是这么个理儿,这司扬来此莫非还是与亲队有关?”云棠道,正思忖间,不知是否是凉了肚子,腹中忽的翻疼起来,她忙捂了肚子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待我先去解了首急大事,咱们再细说一番。”

  话毕拔腿而出,拉着僧人问了路直奔茅房而去,奔了三个大院后她不禁暗损,这大禅寺看似风光,不想竟这般抠门,抠到上下只修筑了一处茅房。

  跑着寻着,就在险些憋不住之时,终是到了茅房,一拉一关一别门闩,动作如闪电之势,而后理衣蹲身一通畅意,未久,她方觉轻松了许多,忍不住一声叹息。

  只不过畅快之后,她才发现一极其残酷的事实——这茅房,竟然没有草纸。

  没有草纸!

  怔愣过后,她只得哭笑不得的搜着身子,然搜遍了全身,也未找到可用于处理污秽的物什。欲撕了衣袍,又觉冬日衣裳昂贵,布料又紧实,自个儿这般柔弱,定是不能做到的。

  怎么办是好?

  这雪天如厕,本就是个极考验人的事儿,寒凉刺激着光腚,教人一刻也不愿待下去,她自恼了一会儿,忽听外间有人走动的声响,她也顾不上羞涩,急忙唤道:

  “外间的贵人慢走,我如厕未带草纸,可否劳烦贵人为我寻几张来?今日大恩,我必相报!”

  她话音将起,外间的脚步声骤停,待她话音一落,那脚步声便又响了起来,且渐渐逼近茅房,她高兴起来,“还请贵人将草纸从门下方塞入进来。”

  又是一阵衣裳摩擦的声响,按她说的,外间的人从厕门下方塞进了一张赤色暗纹的丝缎,云棠接过来一时十分为难,这般好的料子,被如此糟蹋,倒也是可惜啊!

  可再是可惜,她也不能干耗在这里不出去不是。

  狠了狠心,她总算是解决了擦腚大事,于袖间摸出一锭银来,打开门来欲报恩于贵人。只她万没想到,这贵人竟是熟人!

  朝思夜想、苦苦寻觅的情郎此时就站在她的面前,说不清是何心绪作祟,在顾胥星冲上来欲拥她入怀时,云棠反手把门一关,又把自己困进了茅房。

  人生若只如初见,桃花林中,暖红片片,千万衷情尽诉其中。

  何必似当下,茅房内外,缺张草纸,有情人龌龊之地再相逢。

  云棠欲哭无泪,在心上人跟前,她那三分面皮还是要的,如今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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