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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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婵躺在床上把过去的恩恩怨怨理了个七七八八,左想右想,忽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
她不是死得连渣渣都不剩了吗,怎么突然又活过来了!
顾不得心口的剧痛,她猛的坐了起来,问道:“白素问,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白素问半晌没回话,末了,凉凉的道了一句,“先前也不知是谁没脸没皮的喊我夫君来着,这才一会儿的工夫,就直呼其名了。”
他冷着脸吃飞醋的模样尤其招人喜欢,前世里他就经常摆出这样的表情,可惜她那时被猪油蒙了心糊了眼,一门心思的扑在沉逸身上。
说到底,还是自己对不住他,他耍点脾气是应该的。
青婵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我这不是没有脸再唤你夫君了嘛,怕惹你生气,你若是喜欢听,我天天叫给你听,夫君,不要生气了嘛。”
白素问没吭声,眼皮却抬了抬。
青婵继续撒娇道:“夫君你告诉我嘛,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白素问道:“那你先告诉我,渭城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何要屠城?”
此事说来实在话长,青婵叹了口气,道,“算了,你还是自己看吧,顺便我们把所有的误会都解开,就当是重温一世,弥补上一世的遗憾吧。”
白素问气急反笑,“你这是嫌伤我不够,还要再一层层的揭开旧伤疤吗?”
青婵也委屈道:“有伤疤的又不止你一个。”
她忽然扯开了衣襟,露出了一片雪白,春|光险些乍现,看得白素问脸蛋微红。
他别过头去,“你这是做什么?”
青婵指着心头的伤疤道:“你不是要比伤疤吗,再说了,我们早晚也要做夫妻的,你也看过好几次我的身子了,这次只是稍微露一露,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素问这才转过头来,果然看到她心脏的位置有一道狰狞的伤疤,顿时心疼起来,他皱着眉道:“怎么弄的?”
青婵轻声一笑,默默的将悲痛化为轻描淡写的调侃,“还不是被沉逸那个死家伙用红缨枪|刺的,你是不知道啊,当时那把枪扎得有多深,我想把它拔|出来,费了好大劲儿都拔不动,身边的士兵都看呆了……”
“别说了,”白素问一个箭步冲过来将她揽入怀中,说话时似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欺负我心软。”
他眼睛里眉毛上都挂着大写的心疼,他说得没错,青婵就是仗着他心软,在他面前只要稍稍卖惨就会被无条件的原谅。
青婵在他怀里笑得很开心,“你不也和从前一样,无论是子荆、问荆、还是白素问,都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他声音酸涩道:“纵然这般,楚问荆还是输给了沉逸,你现在喜欢我,不过是因为红线牵。”
青婵闻言一愣,旋即又笑出了声,“真是个傻男人,我喜欢你怎么会是因为红线牵呢?再说那姻缘树上,红线两端本就连着我和你,我那时将红线绑在你魂魄里,不过是想着万一入了轮回,还有机会找到你罢了。”
“我不信,”白素问轻轻推开了她,“等我们回去了,就找月老把红线取出来,在那之前,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得好,万一哪一天,你又遇到沉逸了呢?”
他傲娇的表情和上一世的青婵有一拼,青婵想是不是自己把人给带坏了呢?
伤疤的痛终于缓和了些,青婵不顾白素问的别扭强行拉着他的手往外走,“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你就不想去看看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白素问很勉强的没有挣开她的手,跟着她走到外面。
这里是明婵的十五岁,亦是尧山泊最不太平的一年。
岚国吞并了西北方的一些小国,迅速崛起,在这一年与渊朝正式开战了,而尧山泊就处于渊朝和岚国的接壤地带,成为了岚国进攻渊朝的第一个攻坚点。
沈傲是有骨气的,虽然他对朝廷一腔怨言,可是相比起来,更看不得山河沦陷,看不得渊朝子民沦为亡国之奴。
他奋起反击,愣是靠着山上三百多兄弟,将岚国的一千名先锋拦在了尧山之外。
出征之前,他对沈明婵说,“婵丫头,这里是我们沈家世世代代誓死镇守的边关,多少年铁马兵戈,沈家都挡下来了,没有让敌国占半分便宜,我不能让它毁在我这一辈上,爹爹要是回不来了,你就带着你娘还有小婉姑姑走山路去京都,就凭你的聪明劲儿,没有爹照应也会过得很好。”
明婵虽然经常和沈傲斗嘴,但心里还是有他的,见他出征,阻拦道:“爹爹为何要去?你不是常说皇帝老儿没良心,丝毫不念沈家旧情,纵容奸臣吗?这样的皇帝,不值得你为他卖命!”
沈傲义正言辞道:“丫头,你记着,我们沈家效忠的不是皇帝,而是渊朝,犯我渊朝者,虽远必诛。”
沈傲撂下一句话就带着寨子里的人走了,留下了哭肿了眼睛的柳月,以及忧心忡忡的沈小婉。
明婵红着眼扛起了红缨枪,气鼓鼓道,“我也姓沈,我也会武,要死要活都一起算了,小婉姑姑,帮我照顾好阿娘!我会把爹爹平安带回来的!”
因是初战,岚国只派了一千轻骑作为试探,沈傲好歹是在尧山泊待了二十年的人,利用山里的地形和岚国轻骑打游击。
骑兵在山地本就不占优势,山路夹道上更是有沈傲布下的陷阱,这些陷阱和诱饵刻意将岚国一千轻骑分割开来,然后逐个击破。
其中有一小队因不熟悉地形被逼到了葫芦腰,此处最适合打伏击,沈傲带着一百弟兄准备先把这一小队给收拾了。
可岚国兵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都是骁勇善战的北国男儿,见入了包围圈,都抱着以一换二必死的决心战斗。
况且,他们身上的铠甲和兵器都是最精良的,是块极其难啃的骨头。
损敌一千,自伤八百,沈傲见弟兄们开始力不从心了,就带着人开始撤退,虽不能全部歼灭敌人,能骚扰下打断他们的进攻也是好的。
阿昌和阿信率领了两队人去当诱饵,把敌人调虎离山之后便不见了,带着队往葫芦腰赶,岚国兵追了许久不见人,明白中计,也带着人赶过来。
当沈傲带着人撤退的时候,四队人马就像是夹肉饼一样在葫芦口相遇了,这样的局势,越是夹在里面的越难受。
没有撤退可言,混战在葫芦口|爆发了。
沈明婵在路上挑翻了一个岚国兵,抢了一匹马,快马加鞭的赶到了葫芦腰。
战场上,她与生俱来的狠戾劲儿全都释放出来了,一杆红缨枪被她舞得极是好看,这可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枪,枪|头落下之处,必有人头滚落。
极少有人能把杀戮诠释得这般美丽动人。
她灵巧的身子在马背上或翻跳或折腰,如风中柳絮般轻盈,岚国兵愣是伤不得她分毫。
气急之下,他们只好用刀剑砍伤了她的马,马儿一声嘶鸣仰脖起跳,几乎要将她甩下马来。她却在即将落地之时踩着马背做了个后空翻,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她眼里翻涌着红色的血光,嘴角挑着戏谑的笑,全然没有战争的严肃,只有释放天性无情杀戮的快感。
她出|枪的速度快得惊人,力道也重地吓人,往往敌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一□□穿咽喉,抱憾而终。
瞬间扭转战局,她就像群狼中的头狼,在奔跑的猎物中快速锁定目标,一击锁喉。
她天生就是做头狼的命,她所在之地,就是战场的中心,一种强大的气场和凝聚力让周围的人为她臣服。
尧山泊的兄弟都纷纷靠拢过来,在她的带领下杀出来一条血路,她一边杀一边喊道:“我爹爹呢,你们谁看到我爹爹了?”
阿昌闻言回道:“少当家的,头儿被困在里面了!”
沈明婵听到消息,一跃而起将身旁的一位岚国兵踹下马来,自己骑着马撞翻了拦路兵,飞速的往里面冲。
鲜衣怒马,鲜是敌人的血,她驰骋而去,是这刀光剑影里最飒的景。
岚国兵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也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女子,不是说中原女子都是温婉可人、柔情似水的吗,怎么她会比岚国的悍妇还要凶残十倍百倍?
马蹄踏过的土地,歪歪扭扭的躺满了尸体,仿佛铜墙铁剑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再也没有人敢拦着她。
当她一身煞气出现在沈傲面前时,就连沈傲都吓了一跳,他气道:“你来做什么!回去!”
这一动气,仿佛浑身的伤口都裂开了,疼得他咬紧了腮帮子,他的腹部和背部都受了重伤,已经快撑不住了。
明婵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爹爹,你撑住,阿娘还在等我们呢。”
“傻丫头,救不了了,”沈傲的声音软了下来,他这一生铁骨铮铮从未与谁说过软话,除了柳月和明婵。
他不舍的看了眼明婵,道:“带着剩下的弟兄们冲出去吧,我给你们断后。”
岚国兵又冲上来一波,明婵怎么忍心扔下沈傲一人?见她不走,沈傲也无可奈何,此时已分不开神劝她离开,他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迎战。
他惊艳于明婵的杀伐果决,却也因她的暴戾忧心,他深知自己的女儿不一般,有时会敛不住自己的性子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
尤其是在她十四岁那年差点失手打死一个手下时,他就不再教她武功,可她是天生的武者,自己不教不影响她无师自通。
就这么一刹那的分神,沈傲便招致了杀身之祸,他被一把长刀刺穿了肚子。
明婵刚转过身就看到了这一幕,她用脚踢起了旁边的一把刀,将它踢进了那个岚国兵的心口上,他倒下了。
沈傲也向后仰倒,她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了他,“爹——”
“婵丫头,别哭,回去后帮我跟你娘说声对不起,还有啊,女孩子家家就别整天舞刀弄枪的了,爹怕你伤着自己……”
她终是没能把爹爹平安带回去。
阿昌和阿信突围进来了,人数一多起来岚国兵就主动撤了,他们这次来本就是一探虚实,不该恋战。
明婵抱着沈傲痛哭不已,悲痛和仇恨在她周围聚起无形的黑洞,饶是阿昌和阿信都不敢靠近。
待要劝时,却见她忽然喊起陌生人的名字:“沉逸——你给我出来——我命你治好我爹爹——”
没有人回应。
她不甘心道:“我知道你在看我,你不是龙吗,救一个凡人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你快出来!”
阿昌和阿信怔怔的看着她,心里暗道少当家的是不是受了刺激脑子不清醒了。
见沉逸还不出来她拿出了杀手锏:“你再不出来我就杀光这里的人,都怪他们来晚了爹爹才会死的!我要杀了他们给爹爹报仇!”
阿昌和阿信吓得后退好几步,看来是真的疯了,怎么办呢,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打得过少当家的,他们赶紧安排了一个小弟回寨子里请沈小婉。
明婵拾起了枪,一步步朝着阿昌走来,她眼里已经聚满了杀气,阿昌吓得一动不敢动。
终于有人冲了过来,按下了她即将出|枪的手,沉逸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明婵扔了红缨枪委屈的哭了起来,“你不是龙吗,方才你为何不出现,那些岚国兵你一个卷尾就能都杀了,你为何不帮我,你不是说要辅佐我吗!你快去把我爹爹治好了给我赔罪!”
沉逸亦微红了眼眶,他别过头道:“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他这次下凡师父特意叮嘱过了,不能妄动法力干预人间之事,渊朝气数已尽,这场战争是大势所趋,他不能插手。
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人死去却不能施以援手,他的心是内疚的。
沉默片刻,他又道:“我会请司命上仙为他写一个好命格,来世投一个好胎。”
“去你丫的投胎!”沈明婵反手就是一巴掌,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烫红的手掌印后,赌着气将沈傲的尸体搬上马,绝尘而去。
“打得好!”青婵站在旁边拍着手,感慨道:“姐姐我在幻域里看了几千年的戏,头一回看自己演的戏,这感觉,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所谓“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戏中人”,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她同情的看着自己上一世的爹爹,默默道:“其实沉逸这一巴掌挨得有些冤枉,换作是我,能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些了,有个好命格对凡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待离开幻域,她会去司命那里查一查沈傲的下落,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好歹是父女一场。
白素问只当她是为沉逸开脱。
“你就这么向着他?”
青婵这才发觉,醋坛子又被她打飞了,连忙补救道:“怎么会呢,那样的错我不会再犯了,以后我见他一次就打他一次,若是我打累了,夫君帮着我打好不好呀?”
“这还差不多。”白素问依旧面无表情。
可是青婵能看得出,他眼角是在笑着的,这个人不管看上去多么骄傲多么冷,心却始终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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