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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一见倾心


第160章  一见倾心

长歌与心月等了一宿,天明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想也没想,主仆二人就以为是魏千珩回来了,不由激动的从院门缝里往外看去。

只见薄薄晨光里向废宅急步走来的人并不是魏千珩,而是淡竹满头大汗的往这边来了。

见是她,心月忍不住隔着院门对她喊道:“淡竹,你怎么来了?”

淡竹走得太急,一时间喉咙干紧,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朝院内的二人激动挥手道:“主子,心月姐姐,是严大夫回来了。”

淡竹嘴里的严大夫自是鬼医煜炎。

之前在甘露村时,淡竹与甘露村的村民们都是唤煜炎为严大夫,叫得习惯了,一时间改不了口。

心月与淡竹都是来自甘露村,与她一样都习惯叫煜炎为严大夫,所以一听就明白过来了,惟剩下长歌一时间没有恍悟过来。

一晚上没睡,再加之紧张担心,长歌脑子有点懵,看着欢喜不已的淡竹怔愣道:“严大夫?!”

心月欢喜的眼泪都出来了,忍不住抱着长歌笑道:“主子,严大夫就是神医啊,就是你前两天挂在嘴里的煜大哥啊……”

这一下,长歌终于回过神来,眸光瞬间亮了,冲门外的淡竹激动道:“煜大哥如今在哪里?”

淡竹笑道:“严大夫去看望两位小殿下了,奴婢忍不住高兴,先跑过来给主子报信,严大夫看望小主子就会过来看望主子了。”

青鸾被送回刑部大牢后,淡竹就去主院照顾乐儿与彤儿去了。

而今日一大早,她尚未起身,就被外面的丫鬟叫醒,说是门房那边传话,有人在府外求见殿下与长歌主子,让她去看一看。

只因如今长歌被关在废宅,魏千珩带着白夜去刑部大牢了,主院里没了管事的人,只剩下淡竹是最有头脸的丫鬟了,所以门房小厮请她去看一看。

淡竹起床去到府门口一看,却惊觉府外求见的人,竟是煜炎与百草。

她当即连忙将两人领回王府。

淡竹本想直接领了煜炎来废宅见长歌,但看着两人连夜赶路风尘仆仆的样子,就先将两人领进了主院,刚巧煜炎也十分想念乐儿与彤儿,一进主院就去房间看望两个孩子去了。

淡竹让主院的丫鬟好好照顾两人,自己飞快的跑到废宅这里给长歌报喜来了……煜炎的归来,长歌好比服下定心丸,如此一来,她再也不用为妹妹担心慌乱了,只要煜炎在,青鸾必定无事了。

想到这里,长歌激动得无以复加,对淡竹道:“你赶紧领煜大哥去刑部大牢去,请他先去看看青鸾……”

淡竹先前去刑部大牢给青鸾送过饭,知道那里的路,听了长歌的吩咐后,又立刻跑回主院去了,将长歌的意思转告给了煜炎。

煜炎此番赶回京城,本就是为了救青鸾而来,所以长歌的安排正合他心意,当即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带着百草背上药箱,匆匆往大牢里去了……

而彼时,青鸾刚刚服下第二粒药不久,还在昏迷中,守在她身边一夜的魏镜渊正焦急的让沈致再给她诊脉,看解药是否起了药效。

可眼见青鸾都已服下第二粒解药还没有一丝反应,魏镜渊心里不由担心起来,连着与他一同守在牢房里的魏千珩也心急起来,不免担心骊太夫人没有将真正的解药给魏镜渊。

正在此时,白夜从外面欢喜进来,冲魏千珩高兴道:“殿下,煜神医来了!”

闻言,魏千珩与魏镜渊皆是吃惊回头,等看清了拄着拐杖走进来的煜炎,魏千珩全身蓦然一松,激动道:“煜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煜炎一进牢房,眸光就急急朝着床上的青鸾看去,等见到她消瘦憔悴得不成样子,眸光一沉,心口闷闷的痛起来,对魏千珩沉声道:“抱歉,我来迟了,让殿下久等了。”

说罢,顾不得寒暄,已是上前来到青鸾的床边,沈致连忙扶他坐下,同样激动道:“煜兄,这些天盼着你归来,真真是望眼欲穿,煜兄快给青姑姑瞧瞧吧。”

煜炎走近才发现青鸾瘦得像一把枯柴了,脸上苍白无血,死气沉沉的静静躺着,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天天缠着他、朝气蓬勃的红衣少女啊……煜炎心里很难受,像被重石压住了心口,快透不过气来。

他心里很懊悔,若是当初没有那么决绝的拒绝她,没有让她回到京城,而是带在自己身边,或许她就不用遭遇这些磨难了。

想到这里,煜炎更是难受起来,忍不住一把握住了青鸾的手攥在掌心里,弯腰附到她耳边轻声道:“青鸾,我回来了,你别怕……”

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青鸾的鼻息间,虽然她没有醒来,可睫羽却微不可察的轻轻颤了一下。

一旁的魏镜渊从煜炎进来就一直盯着他。

他之前从青鸾的嘴里无数次听过煜炎的名字,一直好奇是怎样的一个男子,能让心高气傲的青鸾一见倾心。

如今亲眼见到煜炎,终是明白青鸾为何喜欢上他了。虽然他满身风尘,还腿脚不便,却难掩他清俊出尘的内姿形容,更难得的是,他身上淡定清冷的气质,有一种安定人心的作用,与性子活跃冲动的青鸾倒正是互补了。

不止如此,魏镜渊还知道,青鸾外表看似活泼张扬,实则内心却极其不安定,像煜炎这样清冷中又带着烟火气的男人,恰恰能给她内安的安定,这也是青鸾喜欢他的原因。

如此,魏镜渊却是很满意煜炎,就像兄长给妹妹挑妹夫般,越看越是满意。

被他一直盯看着,煜炎如何察觉不到?

他侧头淡淡扫了他一眼,就猜到他就是长歌与青鸾姐妹嘴里的公子,神情顿时一冷,没有再搭理魏镜渊,回头专头为青鸾把起脉来。

不知是解药起了效果,还是青鸾感觉到了煜炎到来,不等他诊完脉,青鸾睫羽轻轻颤动,下一刻终是艰难的睁开。“青鸾,你醒了……”

见她醒来,魏镜渊与魏千珩,乃至沈致都欢喜的惊呼出声。

可醒来的青鸾只是怔怔看着坐在她身边煜炎,干涸的眼眶瞬间氤起雾气,苍白的双唇艰难嚅动,可枯竭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魂牵梦绕的人,眼角泪光闪过,眼泪终是划了下来。

她一哭,煜炎沉闷的心就碎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时常梦到离开药苑的前一晚,青鸾站在药庐前痛苦落泪的样子,每每梦醒,他的心都要痛上半日。

她是多坚强的姑娘啊,在北地时,她为了照顾他,吃尽了苦头,自己冻得嘴唇发紫,却日夜守护着他,手上脚上到处都是冻疮,也不见她吭一声,更不要说落泪了。每日还眉飞色舞的围着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似乎与他有说不尽的话。如今见她奄奄一息的躺在破旧的牢房里,消瘦憔悴的脸上不见一点血色,眼泪都无力凝重起来,煜炎心如刀割。

他忍不住伸过空着的左手,替她抹了眼泪,轻声道:“莫哭了,我回来了,你不会再有事了。”

话音一落,他把脉的右手已被青鸾反握住了,她虽然病得奄奄一息,却执意的握紧他的手,不肯再松开。

两手相握的瞬间,煜炎全身一滞,手掌僵硬的任由她拿捏着,没有再动弹,更没有再推开她。

青鸾一边流泪,一边却得意的笑了,眼神里重现明亮狡黠的光亮……

不知何时,魏千珩他们都悄悄离开了大牢,惟剩下青鸾与煜炎两人。

魏镜渊走时将剩下的最后一粒解药交到了守在牢门边的百草手里,告诉他再过两个半时辰喂青鸾服下最后一粒解药就无事。

而魏千珩却将百草拉到了大牢外,问他煜炎的腿伤如今如何了?

之前听长歌说,煜炎在改良了沈家祖传的古方后,已让自己冻伤的双腿有了知觉,可方才见到他还是拄着拐杖进来,魏千珩不由担心起来。

沈致也很担心,等魏千珩问后,也急声问百草道:“难道最后法子失败了么?煜兄不是说有希望治好伤腿么?”

百草见两人急切的样子不由笑了,“两位放心,师傅的腿已快大好了,如今正在复原期,本来是准备等腿完全好全了再回来的,可后来接到殿下的信,师傅就着急赶回来了。”

自煜炎正式收百草为徒弟后,百草就改口唤他师傅了。

说到这里,百草又对魏千珩掬了一躬,歉然道:“因师傅腿伤难治,这些日子,我们都是住在他的一个同门师兄的药庄里,托师伯相助一起为师傅治伤。后因闻讯赶来求医的人太多,而师傅的腿伤又到了关键期,师伯怕扰乱师傅心神,就闭庄了,所以殿下的信也被耽搁了。直到半月前,师傅与师伯出关见到殿下来信,才知道京城里出了事,于是连夜赶回来了,还请殿下见谅。”

煜炎能回来,魏千珩已是感恩不尽,如今得知了他晚归的原因,更是怨怪不起,不由对百草感激道:“多谢你们及时赶回,煜大哥实是救活青鸾最好的良药。”

是啊,不论是替青鸾解药,还是医治她的心病,煜炎都是‘药’到必除。

百草自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由与沈致一同笑了起来。

这段日子因着青鸾的事,沈致也操心不已,如今一切都好了起来,他也放心了,不由欢喜笑道:“如今一切都好了,青姑娘无事了,煜兄也不用孤单一人,我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但转头他想起上次夏如雪同他说的话,心里又凉了下去。

自夏如雪上次突然提出要与他解除婚约后,沈致心里也颇不是滋味,但最近这些日子,他都忙着宫里和青鸾的事,没有空闲去找夏如雪。

如今青鸾无事了,煜炎也回来了,沈致不想再耽搁,连忙与魏千珩他们告别,去夏宅找夏如雪去了。

他一走,魏千珩也急着要回去给长歌带消息,却被百草唤住了。

百草难为情道:“请殿下恕罪……我是有事想向殿下打听……”

魏千珩奇怪的看着他,道:“无事,你有话直说。”

百草担心问道:“听闻初心进宫了,却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殿下最近进宫有见到她吗?”

原来,初心在进宫之前,听从了长歌的话,给百草写了一封信,戳破了两人间的那层窗户纸,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百草接到信后,又是欢喜又是惆怅,犹豫了许久,迟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让他拒绝初心,他舍不得。可一想到初心如今的身份,他又迟疑不决,觉得两人的身份相隔太远,他怕自己配不上如今公主身份的初心,也料定皇室不会同意将初心下嫁给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大夫。

如此,他一直没有给初心写回信,痛苦的纠结着。

可如今他随煜炎重返京城,得知了最近京城里的动荡和不安定,看着大牢里的青鸾,不禁担心起初心来。他想,初心的性子同青鸾一样,都是敢爱敢恨的冲动的性子,如今进了阴谋重重的后宫,她可应付得来?会不会像青鸾一样被人陷害?所以忍不住向魏千珩打听她的情况。

魏千珩看着他的形容,大概就猜到了他与初心之间的关系,而且在甘露村时,他就常常见到他与初心腻在一起,两人一起长大,感情肯定非比寻常。

而且那时,他还听白夜冒酸过,怨怼百草一回去,就抢走了初心的目光,初心天天粘着百草不爱搭理他了。

如此,如今看着百草难掩担心的样子,魏千珩心里一片透亮,不由道:“初心是为了北善堂的那些孩子才肯进宫接受如今这个身份的,但内心,她更喜欢以前同你们在甘露的日子。如今长歌不能进宫陪她,她一个人呆在后宫自是寂寞,你若是得空,倒是可以进宫去看看她……”

听了魏千珩的话,百草神情中更是难掩忧伤,苦涩笑道:“我这样的身份,岂能进宫去?若是可以,还请殿下帮我告诉初心,就说……就说我和师傅回京了……”

魏千珩替他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笑道:“也好,你进宫不方便,我让她出宫来见你。”

百草耳朵红了,低着头嗫嚅道:“谢谢太子殿下……”

魏千珩又道:“我回去让府上给你与煜大哥准备好院子,等青鸾稳定后,你与煜大哥回府上歇息。”

然尔不等百草应下,煜炎却从牢里出来,对魏千珩道:“谢谢殿下的好意,只是不敢麻烦殿下,我自是要在此陪着青鸾,百草可以回我自己的私宅歇息。如今我只想求殿下一件事,请殿下为青鸾洗涮冤情,让我可以带她离开这里。”

此事,昨晚魏千珩与魏镜渊已商议过,既然骊家不再插手端王府之事,魏镜渊自会想办法证明丹鹦之死与青鸾无关。果然,第二日魏镜渊就将当初欺骗青鸾的丫鬟小厮带到了刑部大堂,并着当时守在丹鹦屋外的几个嬷嬷一起押了过去,大家招认是丹鹦自知自己命不久矣,为了报复青鸾当初对她的折磨,要在死之前拿青鸾垫背,所以故意设局将青鸾激怒引过去,刀也是她自己刺进胸口的,与青鸾无关。

虽然冯尚书对端王府下人的招认半信半疑,但不可否认,那丫鬟小厮的话,倒是与当初青鸾喊冤之时就得一致,而嬷嬷招认的话,与长歌之前的供词也对上了。

再加之青鸾一案在京城引起哄动,更给刑部招惹了无数的麻烦,而此事本是端王府的家事,如今端王自己要了案不提,冯尚书自是顺水推舟,将案情捋顺,证人证词一并如实详细的呈递到御案前。

魏帝看过后,感觉中间另有隐情,不由唤了魏镜渊亲自到御书房询问。但魏镜渊只说此事是丹鹦设下的局,却是将骊太夫人都瞒下了,不论魏帝怎么问,也问不出其他的东西。

魏帝心中自是存疑的,但想着因此事引起的诸多烦琐牵扯之事,也就按下心里的疑问,同意赦免青鸾无罪。

拿到圣旨的那一刻,魏镜渊压抑多日的心终于放晴,脸上不觉露出笑意来,对魏帝恳切道:“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魏帝看着他古井般的眸子里又重闪亮光,心里不禁又担心起来,想着之前太后同他说的担忧,不由盯着魏镜渊问道:“你对青鸾到底是何感情?难怪你是喜欢她吗?”

原来,太后在听说了青鸾一案在翻案后,担心不已,怕青鸾无罪后又回到端王府‘争宠夺权’!

毕竟魏镜渊为了青鸾现骊家闹翻的事,太后也有所耳闻,如此,太后与杨家却是将青鸾视为杨书瑶最大的劲敌。

而那时刻关注着魏镜渊动静的杨书瑶,自然也得知了青鸾一事翻案的消息,气得摔了一屋子的东西,又哭哭啼啼的进宫找太后去了,让太后帮她想办法对付青鸾。

太后无法,只得到魏帝面前暗示端王与青鸾的关系,希望魏帝不要松口赦免青鸾无罪。

其实不用太后说,看到魏镜渊对青鸾付出这么多,魏帝也不免怀疑他对青鸾的感情。

甚至他想,青鸾跟在魏镜渊身边多年,说不定两人之间已有了私情也说不定的。

所以看到魏镜渊拿到青鸾赦免圣旨喜难自禁的样子时,魏帝脸色一沉,忍不住叮嘱道:“你大婚将至,万不可再在此时闹出风波来——那怕你心里有这个青鸾,也要等端王妃进门后,你再纳她为妾。”

闻言魏镜渊一怔,下一刻不觉哑然失笑,对魏帝道:“父皇放心,我与青鸾只有兄妹之情,却无男女之情,且如今她心中已有了中意之人,只等父皇放她出狱与心上人双宿双飞!”

听他这样一说,魏帝彻底放心了,照例问了他大婚的事。

魏镜渊想着先前在铭楼时魏千珩劝他的那些话,心里不由一动,刚要开口请求父皇解了他与杨书瑶的婚事,魏帝却看着他欣慰的笑道:“能看到你成家立业,却是父皇最开心的事,想必你母妃在天之灵也是开心的。”

闻言一震,魏镜渊不敢相信的抬眸对上魏帝的眼睛。

这却是骊妃死后,魏帝第一次在魏镜渊面前以这样缓和的语气淡论骊妃。

“父皇,你……”

魏镜渊心里大受震动,怔怔的看着一脸落寂的父皇。魏帝同样看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尔后喟叹道:“你母妃的事,太子都同朕说了……若是真的如他所言,害死骊妃之人另有她人,你母妃终是……”

说到这里,魏帝默默的顿下,心情很是复杂。

当年之事,若说骊妃无罪,也不全然,毕竟当年是她下手陷害敏贵妃在前。

但最后果敏贵妃却又不是死于她之手,所以,此事到了如今已然很难说个事非黑白。

魏镜渊明白魏帝的想法,不觉握紧了拳头,咬牙道:“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母妃有罪,但她罪不至死,那个趁机害死敏贵妃、却伺机嫁祸到母妃身上之人才是罪该万死之人。”

魏帝沉沉点头,眸光冰寒,对他道:“你放心,朕不会放过她的……但如今没有证据治她的罪,也是为抓到她身后的爪牙苍梧,现在还不能治她的罪。但你放心,朕会让她付出代价的。”有了父皇这句话,魏镜渊心里压沉了十几年的悲痛终是得到了一丝慰藉,让他觉得,他这些的辛苦与痛苦没有白付,空荡的心里也终是有一丝暖意。

双膝跪下,魏镜渊硬着喉咙颤声道:“谢谢父皇……”

看着儿子眼睛里隐忍的泪水,魏帝也无比的心酸。

他亲自上前扶起魏镜渊,动容道:“朕虽然冤枉了你的母妃,可这么些年,最受苦的却是你。所以朕……最对不住你,也最愧欠你。”

魏帝这句话,让魏镜渊十几年的心酸与伤痛齐齐涌上心头,眼泪堪堪要落下,被他咬牙忍住了。

他按住心里的心酸苦涩笑道:“父皇言重了,只要能为母妃澄清冤情,儿臣心甘情愿……”

直到这一刻,魏帝才感觉,他的皇长子是真正的回来了……

这一边,魏帝与魏镜渊父子重述亲情。而另一边奉旨出宫去庄家处置庄家御状一事的叶贵妃,如愿等到了她想见的人,激动道:“你们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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