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通话时长20：00（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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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通话空白了几秒。
对面迟疑地传来一句：还在么？
乔宋反思，自己刚刚怎么会觉得对方声音好听，这分明是恶魔低语。
华国人确实不骗华国人，但是华国人坑华国人啊！
“我滴宝，你还真是不同寻常呢。”乔宋用甜腻腻的嗓音说着咬牙切齿的话。
卫珩像是听不出来一样，“我都是你的宝了，你不该满足我的要求么？”
啊，骚不过，骚不过……
甘拜下风。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乔宋梦回一年前怒刷雅思口语噩梦期，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口语水平少说85，让他产生面对考官的错乱感，所以他这是造了什么孽，这就是把单身狗刺激狠了的下场么？
如果他有罪，请用其他方式来惩罚他，而不是让他在这里口干舌燥地谈论“doyoulikelookingatyourselfinthemirror”这种鬼话题。
原本抱着玩笑心态的卫珩，听到乔宋的发音后，才知道那条吹了几百字的彩虹屁评论并没有夸张的成分。
就像开盲盒开到了隐藏一样，这种惊喜让卫珩愈发的有兴致。
话题不断深入，卫珩甚至偶尔会穿插一些和专业相关的内容，乔宋依旧对答如流。
要是乔宋知道自己出于职业精神竟产生了“三句话，让顾客和我讨论学术话题”的质变反应，一定会大骂一句：“有病！”
三小时，漫长的三小时。
结束时，乔宋感到神思恍惚，从雅思口语到专业面试，跨度之大，范围之广，他感觉自己仿佛在渡劫。
顾客说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说了。
不然他真的会谢。
相比于卫珩的心满意足，乔宋现在只想速速结束这单陪聊，等会儿挂断语音，他一定要让店主删了那条彩虹屁，这都给他招来了什么恐怖东西。
“亲亲，时间到了呢。如果您还满意蛙蛙的这次服务，请给蛙蛙一个五星好评。”乔宋嗓子有点哑，但并不妨碍他继续腻歪人。
不过，这次乔宋自动省略了往常都会坠在末尾的，“蛙蛙期待着您的下次光临。”
“放心，我一定给你五星好评。”卫珩如是说。
哈，他叫我放心。
哈哈哈。
如果这样都不给他好评，他一定会顺着网线去暗杀这个叫卫珩的魔鬼。
“谢谢我滴宝呢，那我这边就先挂了。”
乔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摘了耳机按下红色按钮，然后把发烫的手机扔到一旁，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长时间的通话，发烫的手机已经出现了卡顿的现象，本该断开的通话仍处于接听状态。
猛灌一杯水后，快冒烟的嗓子才舒服了不少，但乔宋仍感到郁闷。
“亏了亏了，今天亏大了。”
“一对一的口语陪练一个小时少说能挣三百，我怎么白给了。”
“啊，难受啊！这就是倒贴的痛苦么……”
因为亏本心疼到滴血的乔宋急需寻求心理平衡，第一步就是让店主立刻！马上！删掉那条给他带来了很多人气也同样带来了“不幸”的评价。
将碍事的刘海一把撸开，乔宋趿拉着拖鞋走回床边。
刚刚扔手机扔得随意，他扒拉了半天才从被子里把手机翻出来，拔掉耳机，机身依旧很烫，乔宋不禁联想到一些手机过热导致爆炸的新闻，拿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小心翼翼。
可他看到了什么？！
摆烂般停留在屏幕上的语音聊天界面，这玩意简直让乔宋眼前一黑，他迅速按下挂断，伴随着“咚”的一声，通话时长总算停在了185：32这个节点。
没有耳机，通话中断的提示音实打实地传出来。
乔宋无语。
这扬声器质量真好啊。
又清晰，又明亮。
所以他为什么要一开始带耳机，要不是戴耳机，就凭这会儿能让他心肌梗塞的提示音，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别说什么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现在他只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他立刻离开地球。
乔宋打算装死。
然而事实证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消息提示音响个不停，乔宋硬着头皮点进去，随后睁大双眼。
heng：好像确实是我占便宜了[思索]
heng：我这人一向不喜欢白嫖
heng：[转账给咕呱咕呱100000元]
是小钱钱。
咕呱咕呱：咳咳，这不太好吧[搓手jpg]
heng：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白嫖？
咕呱咕呱：不！
咕呱咕呱：怎么能让顾客因为我打破不白嫖的原则呢！
咕呱咕呱：老板有钱，老板大气！
咕呱咕呱：这钱我就含泪收下了[感动]
heng：含泪怒赚1000
咕呱咕呱：老板，这真的是感动的泪水
咕呱咕呱：你是我的神jpg
heng：……
倒也不必这样感（赶）人。
咕呱咕呱：老板今后有需要可以随时敲我，日常陪聊，游戏陪玩，论文润色，文书代写，我这业务还挺广的。
乔宋收钱收得心安理得，毕竟这是他经历了三小时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摧残才得到的回报，当然也离不开老板良心。
本以为要白给，没想到发现优质顾客一枚，这不得好好拓展下业务，突然美滋滋。
咕呱咕呱：时间不早了
咕呱咕呱：我就不打扰老板休息了[飞吻]
咕呱咕呱：[晚安，祝你好梦jpg]
没有收到回复，乔宋也不在意，一扫之前的郁闷，拿好衣服哼着歌高高兴兴地去浴室洗澡，早就把删评的事忘到了脑后。
另一边，约完会还不忘来实验室拿论文的师兄进来见卫珩还在，招呼道：“还不回？”
“正准备走。”卫珩答。
师兄走过来扫了眼卫珩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和你妈聊天呢？”
“我妈？师兄你怎么知道的。”卫珩表情古怪。
“害，我虽然近视，但那么大一个中老年表情包还是看得到的。”说着为了证明，还拿出手机打开家族群聊，“你看，是不是一模一样，我妈刚艾特我的，让我别熬夜，早点睡。”
卫珩视线来回，同样姹紫嫣红的背景，同样复古的字体，同样穿旗袍拿着中国结的姑娘，确实一模一样。
“阿姨挺关心你的。”卫珩礼貌地没话找话。
“你妈不也是。”师兄笑嘻嘻地接茬。
卫珩一梗，“我……”
算了，怎么说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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