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两个凶手

傍晚时分，晚霞就像一条红丝带挂在天边，一阵阵飞鸟归巢的扑翅声划过天际，除此之外，一切平静。

        一列官差踏着整齐的步伐走进了孙府，当他们将缉捕令展示在孙家人面前时，孙老爷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曾经视为知己的苏姨娘，孙夫人哭骂着一些不雅词汇，而孙二小姐咬着嘴唇死死拉着苏姨娘。

        “苏姨娘，跟我们走吧！”捕头开了口。

        “娘！”二小姐嘶声力竭地喊了出来，就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被她咬出血痕的嘴唇暴露在众人眼前，显得格外刺眼。

        “雪菊，不怕，娘没事！”苏姨娘用纤细的手死死推着女儿，把她推得远远的。

        苏姨娘被带回县衙，孙家人也一路前往。路上引得居民议论纷纷，原本安静的街道顿时沸腾起来，居民们随着官差一路到了县衙，都想知道这困扰大家多日的案情真相。

        “威武…;…;”官差们站在大堂两侧跺着大棍，脸上竟是些不情愿。本来这个时间是朝廷公务员（官差）的下班时间，可这案件处理得紧张，皇帝又要求林木尽快回城，所以他不得不要求加班升堂。

        “苏氏，你可认罪？”李县令坐在高堂上拍了惊堂木。

        “民妇知罪！”

        孙夫人在旁边奔溃哭喊，“雪兰生前对你们母女两那么好，没想到你却…;…;”

        “肃静，肃静！”

        李县令再拍惊堂木，此时大堂外面一位青年求见，林木一看是孙小姐的老师王先生后，让他进来了。此时不醉酒的王先生，身着一袭白衣，面容虽然憔悴却掩盖不住他的风度翩翩。

        夏媣看着这样王先生，突然想到了大学时的那位年轻教授，那时女学生们追星似的追着他，而这位教授却对夏媣表了白，可这让向来胆小夏媣有些恐惧，几乎每天都会害怕被那些追教授的女学生眼神杀死。思绪拉回，夏媣想，两位孙小姐在情窦初开的年纪，有这样一位年纪轻轻又风度翩翩的老师，会不会产生师徒恋什么的？

        “想不到这王先生不喝醉酒还是挺帅的嘛。”夏媣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林木，示意他看美男子，却遭到了林木一记白眼，她又转向鸡腿，“鸡腿，我们看美男！”

        嘿嘿嘿，主人是个色女，怎么不看本大王，本大王也是一条美男狗…;…;

        “苏氏，且如实说来。”李县令朝着林木点了下头，又眼神示意县承开始记录案情。

        “民妇一直不满被夫人和小姐压着，也想有出头的一日，于是三天前下午在绣楼的房间杀了大小姐，恐被人揭发，就借着前几日的连环杀人案伪造了现场，民妇认罪！”

        “被夫人和小姐压着？”王先生开了反问了句，官差想阻拦，林木示意让他说。“当初你们母女流落在外时，是雪兰求她母亲接你们回府的！也是雪兰求她父亲母亲让妹妹雪菊一起跟她学习的！而你，却说她压着你们！你还杀了她，苏姨娘，你的良心呢？”

        “我…;…;”原本跪着的苏姨娘，摔坐在地上，哭喊起来，“我对不起雪兰，我该死，县令大人，快将我伏法吧！”

        此时堂外飞进一只鹰，稳稳落在了王先生的肩膀上。

        鹰？林木站了起来，走近仔细看着王先生肩上的鹰。这鹰毛色光滑靓丽，一看就是被主人疼爱养着的，它的脚上有根金属管。鹰！孙小姐的那幅画浮现在了林木脑海里，他叫人进去将孙小姐那副画取来，又看了一遍。确实，孙小姐画的就是这只鹰，可还没画完，鹰脚的地方正是那副画残缺的地方，林木的目光锁定在踩着王先生肩的鹰脚上。

        “王先生，看一下鹰脚上可否有字条？”林木没有自己去动鹰，而是让它的主人来做。

        王先生疑惑了一会儿:这是他和雪兰互通爱意的渠道，林木这么知道这鹰可以传递消息？他把鹰从肩上唤了下来，落在他悬在空中的左手上，果然从鹰脚上抽出一张纸条，又从容地把鹰放飞了。王先生看了一眼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呆呆站在那里。

        林木接过纸条一看，纸上有些血迹，写着两个半字:妹杀我，而这个“我”字还没写完，显然是孙小姐已经来不及了。

        “李县令，立即组织人马，全城搜捕孙府二小姐！”

        林木的声音让地上坐着的苏姨娘一颤，然后她输了一口气呆呆坐在那里，她知道，再也保护不了女儿了。

        “不用了！”此时门外响起了清脆的女声，二小姐缓缓走进来，扶起地上坐着的母亲，她印着血印的嘴唇轻启，一字一句说了出来。

        “娘，女儿自己做错的事情自己承担。”

        “县令大人，是我杀了姐姐。”

        李县令听了，看着林木，准备让上级定夺。

        “可以结案了。”林木淡淡地说。

        每一件案情都是要记录在册的，所以眼下就让二小姐交代的整个案件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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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菊是孙老爷与妓院的苏苏生的，原本孙夫人死活不同意接纳她们母女两，后来大小姐雪兰知道后，同情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就求母亲把她们接回来，雪兰说服了母亲，孙府才有了苏姨娘和二小姐。后来孙老爷好友家变故，遗孤王思投奔了孙家，满腹才华的王思就担任起了大小姐的老师。二小姐雪菊求姐姐让她跟她一起拜师学习，大小姐慷慨地同意了。风度翩翩的公子王思和美丽聪慧的大小姐雪兰日久生情，又怕家人反对，只能偷偷以师徒名义约会，平日里作诗以鹰传送。

        而二小姐雪菊也爱上了老师王思，她向王思表白遭到拒绝，得知王思和雪兰相爱后，又去求姐姐把王思让给她。在她意识里，姐姐雪兰既然有了美好的生活，就不应该吝啬，把能给她的一切都给她，之前求姐姐的事情，姐姐都会爽快答应，而这次姐姐却拒绝了她，并且告诉她他们真心相爱，这话刺激了雪菊。雪菊拉过正在作画的姐姐，友好牵起雪兰的手，却狠狠地将一把匕首插进了雪兰的左腋下。在雪兰奄奄一息时，雪菊的魂终于回来了，看到姐姐这幅模样，害怕的她慌忙地跑去苏姨娘那里，苏姨娘知道后，冷静地计划了一切，势必要保护好女儿，于是去往绣楼处理现场。

        大小姐雪兰呼救了两声没人听见，就靠着最后一口气扯下一节画纸，暗号换来王思养的老鹰，忍痛抖着手留下绝笔，可她字还没写完时就听见外面有苏姨娘的声音，只能立即将纸塞进老鹰脚上的金属圈里。但由于得知雪兰死的王思，悲痛欲绝，喝酒浇愁，一直没发现鹰脚上的字条，才衍生出后来一系列的事。

        此案终结，因为苏姨娘去修琴的披露，给破案留下线索。虽然二小姐雪菊伏了法，却留下一家悲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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