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侠义心肠

“这些话，小鱼也和我说过……”，马珊珊低下头，“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只是……只是我说服不了自己。我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放弃自己，是在害自己，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就想这么做，我也恨我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出泪光，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你想毁了自己，以此来控诉命运”，吴悠悠看着她，“所以你明明恨死了那狐妖，也明明知道他只是垂涎你的身体，还有你的精元，却还把他召来，让他吸自己的精气。”

        “我想到他就恶心！就想吐！”，马珊珊激动的说，“他是罪犯！是毒药！我恨他，恨自己，恨命运！命运用他来毁我，我不服气，我更不认输！我宁可自己毁了自己，也不让命运得逞！”

        吴悠悠皱眉，“这又何必呢？”

        “所以我恨自己……”，马珊珊含着泪，苦涩的一笑，“我恨死自己了，我真的恨死自己了，你知道吗？”

        她泪流满面。

        吴悠悠点了点头，拿了纸巾递给她。

        她接过来，擦了擦眼泪，深深地吸了口气。

        “如果我杀了那狐妖，你会不会恨我？”，吴悠悠问。

        “会”，马珊珊说。

        “为什么？”，吴悠悠问。

        “因为他把我毁了”，马珊珊恨恨的说，“你把他杀了，我这一辈子就彻底不干净了。他必须死，但他必须死在我的手里，只有我亲手杀了他，我才能干净的离开这个世界！”

        她苦笑，“可是……可是我杀不了他……我下不去手，我也没那个本事……”

        吴悠悠点了点头。

        马珊珊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是想来说这些，那就不要说了。我谢谢小鱼，也谢谢你，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们就不要管了。”

        “你觉得谁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毁自己？”，吴悠悠问，“小鱼？还是我？”

        “这是我自己的事”，马珊珊认真的看着他，“你们管不了，也不要管了，好么？”

        吴悠悠想了想，“好。”

        “谢谢”，马珊珊淡淡的说。

        吴悠悠喝了口茶，接着说道，“那吃完饭，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

        “嗯”，马珊珊点头。

        吴悠悠看了她一会，淡淡一笑，转头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马珊珊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明明是关心自己，可是自己的话……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对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来说，别人的误解并不重要，反正这个世界已经对她误解的那么深了，多一个，也无妨了……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半天谁也没说话。

        服务员走过来，开始上菜了。

        马珊珊看了看吴悠悠，清清嗓子，“吃东西吧……”

        吴悠悠一笑，“好。”

        他拿起寿司酱油，给马珊珊倒了些，然后自己也倒了些，夹了些芥末放进盘子里，接着夹起一块三文鱼，蘸了酱油和芥末，送进了嘴里。

        马珊珊也学他的样子，夹了一块，蘸了调料，放进了口中。

        她眉头一皱，忍不住想吐出来。

        “别吐！”，吴悠悠说，“闭上眼睛，嚼！”

        马珊珊眉头紧皱，捂住嘴，强忍着嚼了几口，跟咽药似的，咽了下去。

        吴悠悠笑了。

        他又夹起一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马珊珊很不解，心说这东西，好吃？

        但见吴悠悠吃的有滋有味的，她那股不服输的性子上来了，跟着又夹了一块，硬着头皮吃了起来。

        慢慢的，吃了几块之后，她开始适应了。

        这时，烤鳗鱼和寿司上来了。

        马珊珊照例是先看吴悠悠。

        吴悠悠就像做示范似的，给她演示了一番。

        她明白了，夹起一个寿司，吃了起来。

        “你学的是通灵和请神，用来对付妖，确实有些吃力”，吴悠悠边吃边说，“我可以帮你，和你一起解决这个事。”

        马珊珊没说话。

        “其实呢，我也不是为了帮你”，吴悠悠看她一眼，“那狐妖祸害不只你一个女孩子，你可以不介意，但别人不能这么让他祸害下去。为了那些人，我也得除掉他。”

        最后这句话，他说的很坚定。

        马珊珊抬起头，眉头一皱，放下筷子，“他还祸害了谁？”

        “除了你，还有三个女孩子，都是和你一样的大学生”，吴悠悠说，“他靠采女孩的精元修炼，只你一个，怎么够他吃的？那三个女孩子有的比你轻，有的比你严重，但无一例外，都把他当成了男朋友，被他迷的失去了本性。再这样下去，她们就没命了，你说，我能不能袖手旁观？”

        马珊珊明白了。

        跟巫师讲话，必须用巫师能接受的道理。

        马珊珊有巫师的通病，性子执拗，越说帮她，她越要对着干，越是不答应。吴悠悠以迂为直，不说是为了她，只说是为了救人，这样一来，她反而听进去了。

        马珊珊性格单纯而善良，且有侠义心肠，她不怕狐妖害死自己，却不能容忍他去祸害别的无辜女孩。作为一个正派的巫师，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她沉默了一会，抬起头，“你想怎么做？”

        “吃完饭，我就去找他”，吴悠悠说，“先把那三个姑娘救出来，然后再收拾他。”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马珊珊不解。

        “你们身上，都被他下了咒”，吴悠悠看着他，“直接杀他的话，你或许没事，但那三个姑娘，就废了。”

        “下了咒？”，马珊珊纳闷，“我们？”

        “对”，吴悠悠点头。

        马珊珊深吸一口气，看看他，“我可以跟你一起去么？”

        “你下得去手？”，吴悠悠故意问。

        “我要亲手杀了他！”，马珊珊咬牙切齿的说。

        “可以”，吴悠悠说，“不过，怎么做，你得听我的。”

        “好！”，马珊珊说。

        吴悠悠微微一笑，“吃完饭，我们去找他。”

        马珊珊点了点头，拿起筷子，继续吃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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