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8章 心里舍不得

王婆子平常在府上，府上的下人因为她的身份都巴着她，可现在看着她的是护卫，她也没有办法。

        府上普通的下人一般都归夫人管，如王婆子这样的，像护卫这样的都是归老爷管，两边不干涉，蒋老夫人现在已经很少管府上的事情，但是她的话在府上是管用的，无论是府上什么人，她都可以惩治。

        王婆子心里呕的要死，可是没有办法，护卫是不会给她面子的，而且非得看着她哭，因为老夫人发了话的。

        没办法，王婆子只能用自己有辣椒水的手可劲儿的揉眼睛，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站在那里不动了，两个护卫带着王婆子在外面一个时辰这才又回到了蒋安华的院子。

        王婆子不哭了，不敢哭了，眼睛红红的，一抽一抽的吸鼻子，看着坐在上位的蒋老夫人与老爷，抽抽哒哒的说着原因。

        “老夫人，老爷，我家诚芯掉进池塘里了，当时几个少爷也在，诚芯被吓得不轻，不敢说是谁推的，那会找了医者来看了，命是保住了，可是这丫头子子骨也弱，这会还发着烧呢，还请老夫人，老爷给老身一个公道呀。”王婆子不敢直接说是因为几个少爷将她家小孙女推进池塘的，只有很委婉的说。

        蒋老夫人十分不满的看着王婆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诚芯小孩子家家的去池塘边玩不小心掉了进去，几个少爷当时在场这能说明什么？自己掉进去的，还要我给你们一个公道，要什么公道？”

        老夫人的声音严厉极了，看着王婆子也是极不喜欢。

        王婆子一听这话，身子哆嗦了一下，想到自己刚才委婉说的话不对，她又想了想措辞道：“老夫人不是的，不是的诚芯自己掉进去的，这孩子身子骨弱可是脑瓜聪明，平常做事也谨慎，怎么可能自己掉下去。”

        “所以你刚才说王诚芯掉进池塘的时候几个少爷也在，你家王诚芯是我那几个孙儿推下去的？”蒋老夫人平常脾气虽然不怎么好，但都是喜怒不行于色，这会已经带出了自己的情绪。

        “老身……老身……不是老身非在这里乱说，是有人看到家里五少爷，六少爷，七少爷围着诚芯，没一会诚芯就掉了下去，后来五少爷也下去了，他……他没有救诚芯，而是让六少爷喊的人。”王婆子心里憋屈极了，可是这会有些情绪又不敢表现出来。

        蒋老夫人冷哼，“有人看到？王婆子你在我府上做事有些年头了，做什么事情都要讲究证据，刚才你说有人看到几个少爷推了你家诚芯，那你将证人带来，这些事情可不是由你空口白牙一句话就能定下来的。”

        “这……”王婆子这会更憋屈，她哪里能将人叫来，这怎么可能，都是府上的下人，如果将人叫来，那这个要指定在蒋家待不下去了，其他人也不能干呀。

        想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考虑到蒋老夫人与老爷不是她能左右的，她还是适合在夫人面前吹吹风。

        很快想到利弊的王婆子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极诚恳的道：“老夫人，老爷，是老身一时糊涂，诚芯年纪小，定然是她自己不小心掉进池塘里的。”

        蒋老夫人对她这句话极满意，“王婆子，你到底是个聪明人。”

        王婆子尴尬的回答不出来话，站在一边陪笑脸。

        蒋老夫人扫了她一眼，沉声道：“林兮身边缺人人，你在她身边伺候了也挺长时间，一大把年纪了，是该想想清福了，明天去账房结一下工钱，你的卖身契到时候也会一起还给你，王城外的老山村给你买一处住的，与家里人一起回那里养老吧。”

        王婆子真是没想到蒋老夫人会说出来让她离开的话，一时间她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让她走？她又没犯错，凭什么让她走？

        “老夫人，婆子我卖身林家，生是林家奴，死是林家鬼，您可不能让我走。”王婆子直接拿林家说事儿，毕竟她是夫人成亲的时候带过来的，与蒋家没有太大的关系。

        蒋老夫人岂会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斜眼扫了她一眼，淡声道：“王婆子这话说的好，林兮出来吧。”

        林兮从内寝走了出来，因为蒋安华吃了药，这会烧慢慢退下去了，她人也放松了，看起来精神状态好多了，“娘。”

        “林兮，王婆子说，生是林家的奴，死是林家的鬼。”蒋老夫人道。

        林兮看向王婆子，神情淡淡的道：“从家到蒋家开始，我便是蒋家人，现在娘已经发话自然按照娘说的办。”

        “小姐。”王婆子情急之下，直接喊出了她在林家喊林兮的称呼，就想让林兮念着昔日的情份，别赶她出府。

        林兮淡声道：“你的卖身契还给你，在钱财上也不会亏待你，更是在外面的村子里给你们安排了住的地方还有田地，后半辈子已是足矣，这可是府上老人少有的待遇，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王婆子被林兮这样反问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结巴了半天期期艾艾的道：“小姐，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从小卖身林家，看着小姐长大，后又跟着小姐到了府上，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突然间告诉老奴要离开，虽然以后的日子小姐都给老奴安排好了，可是老奴这心里舍不得呀。”说着说着她哭了起来。

        这会的眼泪不是因为辣椒水来的，而是因为……她真的不想被赶出去。

        林兮一直都是心软的，若是平常王婆子这样说，她或许就心软将人留下来了，可是这次，她再也不能这样做了。

        王婆子家的王诚芯，因为这个女孩，她家宝贝华儿掉进水里，对方也是孩子，又看在王婆子的面上她放过了对方，外加她自己生的那几个儿子，哪个都不是吃亏的主，这仇自然有孩子去报。

        可是王婆子是当真不能再留在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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