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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争锋相对,巧思谋!


洛楚尘说的没错,七月和玖欢,这两个让洛锦章爱不释手,为她们跟老婆大打出手的小宠儿们,最终依然没留在安陵候府里。

哪怕他已经事事准备妥当,用亲生女儿薄同情,让洛老夫人都松了口,就连裴氏都被斗败,他都开始准备纳妾的礼仪了。连粉桥都买来,纳妾宴都订下了……可最终,这事儿还是被他大哥洛锦文一句话就给打消了。

“什么来路的东西就敢进安陵候门的大门?是人是鬼都不清楚,你是糊涂还是傻?那样的女人!呵呵,我也不管她们到底是什么!你既然喜欢就养在外头,反正以咱们洛家的身份,想来探消息的人数都数不清,我也懒的去查,安份些,我就当她们是你的小星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若不安份,呵呵,地牢里有是的空位子,且等着她们呢!”洛锦文对着眼巴巴,泪如泉涌般望着他的亲弟弟,如是说。

事实上,如果不是深知自己弟弟没啥大能耐,就算有探子在他身边都得气吐血,一点有用消息打探不到(八喜泣)的话,洛锦文弄不好还要把七月和玖欢抓起来查问查问呢!

到底是有人不怀好意,想往他府中安人?还是真的就是巧合,纯粹伎子想找冤大头从良?这个,洛锦文确实比较好奇。

不过,想想无非也就是那几个皇子的势力之一,他也就没啥兴趣深追究了,左右出不了什么大事儿,真查出来还更闹心,毕竟给不给回应都是麻烦。

七月和玖欢约莫五天前就被洛老夫人轰出去了,这两位貌似细作,其实就是细作的美女,好不容易进了一趟安陵候府的大门,但可惜却连二门都没迈进去,就在前院儿住了几天客房,就让人客客气气的‘请’出了府。而后,洛锦章也陪着护着,据说是往效外的庄子去了。

——想来应该是被金屋藏娇,养起来了!

反正洛楚尘是在没听见她们俩的消息的。

“沈公子,您的人,没想象中的那么好用吧!而我这个眼看就能成功的,你真的就因为我提出的些许‘合理’要求?就要放弃?”洛楚尘毫不脸红的无耻道。

“呵呵,四姑娘,我到没看出来,你还真不简直,这顺口说话的不要脸的劲儿,还真是这个!”沈沧瑜面带着危险的笑容,一双上挑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紧盯洛楚尘,足有一刻钟没说话,只把脸皮那么厚的洛楚尘盯的都有点坐卧不安了,才突然伸出拇指,上向一挑悠悠道:“瞧你把前恭后据,利用完了就翻脸这套……说的这么光明正大,名正言顺的,也确实是不容易!”

沈沧瑜笑着说,他瞧向听了他这般刻薄的话,却依然一脸无动于衷表情的洛楚尘,心里真的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到并不觉得生气,只是微妙的感觉到,这位四姑娘跟他想象的可不一样多了,时机把握的也很到位。

一个在市井之间长大,由从良伎子们养出来的私生女儿,亲爹又是那样的性情,无论长成什么样儿,是自私自利,懦弱无能,嫉妒成性还是自傲自卑,沈沧瑜都不觉得奇怪,甚至哪怕她如花美貌,温柔贤良,民变的天生圣母,他都不会怎样惊讶。

毕竟,歹竹出好笋,也不是不可能的。

——常言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所嘛,也正常。

先前,这洛四姑娘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锁头胡同白氏留下的小宅子里,还寻到了钥匙拿了二十万两的银票,这就已经让沈沧瑜很吃惊了,明面说是因宗室身份,被她拿捏住了,也不过是因为瞧她还算有些利用价值,才没翻脸罢了。背地里,沈沧瑜派人秘密查过无数次,甚至自洛楚尘进府后,他还令人秘查试探过万兰春,就连剩在小院儿里的丫鬟和婆子,他都派人探察过。

但……一无所获。

无论他怎么查,都没有任何证据或线索能表明洛楚尘和白氏有什么联系(洛楚尘:别白废劲儿了,你查不到的,有那闲功夫,干点什么不好,何必浪费那个尽力和时间呢!),甚至,洛楚尘都未必能知道白氏这人是谁!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位洛四姑娘还真的没什么背景,也不是哪个他知道的,或不知道的敌人安排下的暗人,而是真的十六岁,身世如同白纸一般干净的少女……

百思不得其解,沈沧瑜好奇的百抓挠心。于是,他夜探小院儿,去寻洛楚尘,本以为她正值花季,刚好少女思春的岁数,以他这相貌气质,略表示些暧昧言语,勾魂眼神儿,很容易就能引得她起了心意。手段嘛,虽然是下作了些,但对一个妙龄少女来说,就算用身家性命,甚至是母亲的安慰来威胁她,都未必能比的过一个在心中暗念暗恋的情郎。

为爱恋神魂颠倒,为情郎舍身舍命,这正是像洛四姑娘这般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女孩儿们特有的脾性。

可惜啊,沈沧瑜想的挺好,但计划却没顺利执行,暧昧人家没成功不说,还差点让个利爪子猫儿给反勾引了,而这次也是,好不容易,她在安陵候府站稳脚跟,眼看可以大用的时候,又出了这样的事儿。

不得不说,这位洛四姑娘拿捏分寸的时机选的正正好好,刚巧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她在安陵候府里,不过刚有了个站脚的地方罢了,沈沧瑜根本就没防备过她会在这种时刻翻脸不认人,打根儿上就没做任何准备……

“四姑娘,你这反口咬人的劲儿,当真不怕在下翻脸无情吗?”你是在候府站稳了,我暂时奈何你不得,可你那亲娘……不是还在外头吗?沈沧瑜挑起眉头,低声问着。

“公子,真的想为了这点事儿就跟我撕毁盟约吗?我到底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恶事?要让公子这般无情的待我?”洛楚尘满面无辜的表情,杏眸清澈的好像一汪清泉般,透着那么楚楚可怜。演戏装样,这是她的强项,哪怕明明就是那么无耻的话,却依然让她说的那般惹人怜惜,“我不过就是想弄个明白嘛,想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上草,我为公子冲峰陷阵,坑害族人,说不定哪天露馅儿了,就是死的罪过。”

“不过,这是咱们以前约定好的,我不能说什么。可好歹,公子也得让我死的明白吧?”

“您确实帮了我,这我承认,可您对洛家也是所图甚远,我问问您到底想干什么?会不会威胁到我的性命?这说破大天去,也不过份吧,您要我尽心尽力为您办事儿,帮您查白夫人留给洛大姑娘的嫁妆……我区区二房一介庶女,好不殃儿的去打听人家大房先夫人的嫁妆,这本来就是招人讨厌,惹人怀疑的事儿,更何况候府如今的主母许夫人……呵呵,她那性子,就算我不说,怕是整个京城也都知道的!”

“白夫人的嫁妆,她没扣过,说出去鬼都不信,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小庶女,刚刚有个立足之地。就去招惹当家主母……这事儿不管查不查的明白,都是招人恨的勾当、沈公子,您知道的,我那嫡母裴氏恨我恨得恐不能生嚼其肉,饮我之血。我就是老老实实的窝儿在房里装窝囊废,人家还恨不得抓我喘气儿声大,太吵人扰民的错处呢,更何况,我若在得罪了许夫人……”

“那我还能不能在安陵候府好好的活下去了?”洛楚尘蹙着眉头,一脸‘你欺负了我,还不让我诉苦,真是太过份了’的表情,盈盈的杏眸瞧着沈沧瑜,她抿着嘴角,可怜兮兮的道:“沈公子,您瞧瞧,我为了遵守和您的盟约,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可您呢,却连丁点真相,嗯,不说真相了,您连姓名身份都不告诉,反而说生气就生气,说翻脸就翻脸,这像话吗?”

还敢拿我娘来威胁我,信不信老娘分分钟翻脸不认人啊?告诉你,这活儿我干的最熟练,都不用过脑的好不好?洛楚尘眯眼暗忖,“沈公子,我知道,我进府后多得你的帮扶,我也知道,我娘亲在外头多亏你照顾,所以,我准备要报答你啊!只要咱们的互通有无,成为真正平等的‘盟友’,我是愿意向你展露我的成意和友谊的!”看着沈沧瑜,洛楚尘特别真诚的道。

说句实话,她并没有撒慌,凭心而论,她确实是想和沈沧瑜搞好关系,继续合作下去的。毕竟,翻脸的代价太大,她未必付得起。府里没人帮扶这还不论,说不定沈沧瑜心中不愤就要捣乱,更何况……万兰春毕竟还在外头住着呢,真出了什么事儿,她肠子都得悔青了!

她并不要求什么,只是想要沈沧瑜更‘真诚’一些,将他知道的秘密透露一些。顺便,在坑安陵候府的时候顾忌着她一些,这也不过份,不是吗?

“洛四姑娘到真是好灵俐的口舌,过河拆桥的事儿说的这么天花乱坠,到仿佛在下欠了你似的!”沈沧瑜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瞧着洛楚尘,半晌,突然扯唇一笑,“姑娘说的这么热闹,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他妥协了!

洛楚尘把一双杏眸瞪的铜铃也似,眸中满满都是兴奋不已,紧紧握着拳,她上下打量着沈沧瑜,表情略带慎重,似乎想瞧瞧他是真心还是讽刺……

犹豫了一会儿,她试探着开口,“我认识了公子这么久,只知公子姓沈,是宗室贵戚,却不知道公子大号贵名?出身何处?”说起来,小子你叫个啥啊?哪个窝儿里爬出来的!

“哦?在下未曾告诉过姑娘姓名吗?那还真是失礼了!”沈沧瑜皱着眉,装模做样的做惊诧状,随后站起身,笼了下衣袖,正色道:“洛四姑娘,在下姓沈名沧瑜,乃宗室容亲王之子!”他朗声,郑重的自我介绍着。

说实话,对洛楚尘妥协,沈沧瑜心里不算特别舒服,但也没什么反感恶念。洛楚尘这个发作的时机挑的太好,他既没来得及布置什么,也未将准备控制她的手段使出,又不想真的翻脸,变成竹蓝打水一场空。那么自然,他就要有所退步。

这段日子,在他不(需要感)谢的努力之下,太子和长安王之间那是越斗越激烈,已经掐出了真火,长安王一方咬着太子暴虐,打死小宫女的事儿,又纵容外家胡作非为,欺压良善,甚至还找人略微的弹了裴贵妃一折子,说她后宫干政(后被裴太后镇怒暴压)。而永平帝呢,他只是才能平庸了点儿而已,但到底还是做了那么多年的帝王的人。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众朝臣咬太子咬的太显眼,就干脆找了心腹暗地里查了查!

(林子陌:得亏哥信了沧瑜的话,跑的快撤的准,要不然非让人抓着不可,挑拔皇子不合,这得多大罪啊,真让永平帝抓着,他不得活撕了哥啊!)

(林子陌:还是信基友,才能得永生啊!)

查回来的结果,让永平帝又气愤又失望,虽然做为帝王,心知肚明为了他屁股下头那皇位,儿子们不会消停,但知道是一回事儿,真看见了却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他还没死呢,老大和老四就掐上了,今儿你污蔑我,明儿我造谣你,撕的这叫一个难解难分。永平帝看着都觉得辣眼睛。比较倚重的长子和心爱的么儿掐起来,但凡是亲爹的就没有一个看着不闹心的,说把小儿子叫到身前,仔细劝解‘让他别跟亲哥顶着闹,目前父皇没有换太子’的打算吧,小儿子一脸的忍辱负重,嘴里说着‘遵命父皇,儿臣有罪’,可看他那一千个不服,一万个不愤的小眼神,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忍心将疼爱多年的小儿子如何,又有不能将他立为太子的愧疚之心在,永平帝就默认了不在追究长安王攀咬太子之事,本想着等风波平了,就给太子在六部找个正经差事弥补弥补他,可谁知道,太子堂堂一国之储,站起来也好大个一男爷们,不知为甚?好端端的又跟容王继妃咬起来了!

容王继母,是自威北王之女白氏病逝之后,永平帝特意给嫡(讨厌)亲的弟弟挑的继室,嫁入王府的时候不过十四岁,只比容王世子(沈沧瑜)大九岁而已,相貌嘛,如花似玉,那届选秀里算是顶尖儿,但个性嘛……

怎么说,既焦且躁,还又妖又作,明明不懂事儿的小丫头片子一个,却偏偏觉得自己特别聪明睿智,别人都是智障垃圾,哪怕后来年纪渐长,那迷之自信也未曾有丝毫减弱。

容王继妃段氏是长安王亲娘段修容的远……很多房……的堂妹,自嫁进容王府之后,就立志要将整个容王府绑上长安王的大船,但容王身份尴尬,亲娘裴太后,不招亲哥待见,偏偏娶的第一个老婆娘家被帝王‘飞鸟尽’——灭了门!第二个老婆又是亲哥宠爱小儿子的远房小姑姑……

怎是个错综复杂了得?

肯定是躲得远远的,搅和啥也不能搅合夺嫡啊!

借着这样的局面,沈沧瑜也是里外挑拔的风声水起,刚用‘长安王被太子打压,令永平帝厌恶’的消息告诉继母,将继母‘挑’到宫里和裴贵妃对峙,又意外引得太子前来护母,大庭广众之下与一亲王妃当众争吵,一时声望大落,且让永平帝对其骤减愧疚之心,反生气愤之感……

他这儿正忙着后续安排,看看能不能为容王府找点好处,甚至借此出仕……可谓忙的脚打后脑勺,哪还有时间亲自去打理安陵候府的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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