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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再遇阿寻


  
张小桐和张小枫在流泉山庄安心住下,每日里依旧跟程毓习练武功,闲暇时就教张小枫游泳,或者满山乱逛,带着他打猎摸鱼,日子过得非常惬意。
期间程毓差人将小桐生还的消息悄悄告知了自己的父兄,程远风等人知道了小桐的消息,俱都十分高兴。
转眼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这天傍晚,众人坐在一起用餐。
张小桐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一碗米饭被她扒拉过来又扒拉过去,只吃了几口就离开了。
这种情况发生在张小桐身上的几率简直少之又少,作为一个天生的吃货,她对于食物一直是非常着迷的!但是今天她却辜负了李婶辛辛苦苦炖了一个下午的一锅香喷喷的狍子肉。
所以当她放下手里的筷子离开餐桌的时候,李婶不解地瞪大了眼睛,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肉,说道:“味道很香啊!她怎么一口都没吃啊?是生病了吗?”
程毓叹口气,摇头说道:“没事,一会儿我去看看她就好了,大家不用担心。”
众人听程毓这样说了,便都低头继续吃饭。
张小枫却有些担心,他放下碗筷说道:“我去看看她。”说着起身进了张小桐的房间。
外面众人见状不禁相视莞尔。
嫣儿嘴快,对程毓道:“三少爷,您看这张小枫对我们小桐可真是上心呢!”
程毓微笑不语,继续吃饭。
李婶偷偷笑道:“是啊是啊!话说这张小枫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也配得起我们小桐啊!”
程毓笑道:“李婶,小桐还小,你这话说得可是有些过早了。”
李婶自十几岁起就在程家做家奴,算来也有四十年的时间了了,程毓也从不把她们夫妇当下人看待,所以有时候难免放肆。
她听见程毓这样说张小桐,便嘻嘻笑着道:“那好,小桐还小,我不说她。可是有人已经不小了吧?二十几、三十岁的人了,还只是这么着,三少爷您看何时是个了局呢?”
程毓有些尴尬,根本不敢看李婶,更不敢看嫣儿和杨心玉,只推说自己吃饱了,要去看看小桐,就起身离开了。
说也奇怪,自那日张小桐一番面面俱到的说辞之后,嫣儿和杨心玉彼此间相处得竟然慢慢融洽起来。二人不再互相嫌恶,相反有一种叫做“默契”的东西悄悄地成为二人目前相处的一种模式。
比如嫣儿做着针线活陪伴程毓或读书或习武的时候,杨心玉就会烹好香茶,备好点心;而杨心玉陪着程毓抚琴作画、谈古论今的时候,嫣儿也会为他们焚起一炉幽香;亦或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居然会悄悄地嘀嘀咕咕地说些体己话儿……
今晚李婶这一番过于直截了当的话惹得程毓尴尬离去,二女见状,不禁互相对视一眼,都“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她们这一笑使得李婶更加迷惑不解,便直着嗓门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们两个笑什么呢?”
嫣儿笑道:“没什么啦!李婶,我来帮您洗碗吧!”
杨心玉也笑道:“是啊,李婶,我们没笑什么!我来帮您收拾餐桌吧!”
两人说完便起身忙活去了,留下李婶将一张茫然的脸转向自己的丈夫老李。
老李急忙摆手道:“别问我!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起身喂马去了。
李婶恨恨地道:“哼,你个老东西,溜得倒快!”
张小桐的房间里,一盏白纱灯将屋子里照得亮晃晃的。
张小桐玉手托腮,正坐在桌子旁边发呆。
张小枫站在她身边不断地寻找话题,希望能逗她开口,可是最终却徒劳无功,张小桐依旧坐着不动不语,面上神色有些凄然。
程毓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屋内二人见程毓到来,赶紧起身让座。
程毓坐下对张小桐说道:“小桐,你是不是想你二叔了?一晃他去世已经两年了,今天又是他的忌日,也难怪你会伤心难过。”
张小桐含泪道:“师父,我是有些伤心,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愧疚。我不知道何时才能为他们报仇,让他们安息。”
程毓道:“小桐,师父知道你心里着急,可是报仇的事情我们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鲁莽行事。”
张小桐道:“是,师父,我已经得到教训了,不会再莽撞了,您放心吧!”
程毓沉吟片刻,忽然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抬头说道:“小桐,当年那单氏双雄是通过杨无极安插在你舅舅身边的内线才了解到你二叔的身份的。当时我们担心你的舅母表姐们会受其暗算,所以你舅舅才连夜赶回玉龙山庄去了!所幸他回去得早,找到了那个内奸并除掉了他。但是当他得知你失踪的消息以后,也是痛心不已,亲自到江湖上到处寻找打探你的消息。而今你已经平安归来,我们也该去你舅舅家与他相见,以免他日夜忧思之苦。再者,你也该去你二叔坟前祭拜一下。”
张小桐转忧为喜,叫道:“真的吗?!师父,这真是太好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程毓道:“明日我们做些准备,后日便出发。”
张小桐高兴得拉起张小枫的手,说道:“哥哥,我们要南下看望舅舅了,太好了!”
张小枫笑着点头,也是分外高兴。
第二天,杨心玉得知程毓等人要南下,便立即提出同行,说自己离家太久,怕红绡翠络二人担心,要回去看看;嫣儿也强烈要求同去,理由是自己从未出过远门,也想出去见识一下各地的人文风物,长长见识。
本来程毓要带着张小桐南下,一来向蓝擎报平安,二来也有借此躲避二女的意思在里头,如今见还是不能摆脱她们,不由得不住地摇头叹息。
鬼灵精般的张小桐将这些情形看在眼里,不禁对着张小枫偷笑,跟他咬耳朵,说道:“哥哥,我想让嫣儿姐姐和玉姐姐都做我的师娘,你看如何?”
张小枫笑道:“你还真是贪心啊!不过我看不错,只是你师父若是执意不肯,又该当如何?”
张小桐狡黠地笑笑,说道:“功夫不负有心人,等着瞧吧,我一定能做到的。”
张小枫笑道:“好啊!哥哥祝你成功。”
二人在一边嘀嘀咕咕,坏笑连连。张小桐猛然瞥见程毓面上已经色变,便赶紧拉着张小枫偷偷溜走,跑到院子里偷笑。
程毓无法可想,他既不能阻止嫣儿和杨心玉同行,也不能制止自己那精灵古怪的小徒弟搞怪,只好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随你们去吧!我也管不了这许多了!”说完,起身拂袖离开,回自己房间去了。
他身后的二女相视而笑,满心欢喜地做准备去了。
翌日,三匹快马,一辆马车,离开了流泉山庄,向南而去。
三匹马上分别是程毓、张小枫和再一次女扮男装的张小桐,马车里坐着的当然是嫣儿和杨心玉两人,赶车的则仍是程毓的小厮小六子。
除了程毓面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之外,其余的五个人俱都兴高采烈,谈笑风生。
这一路行进得非常顺利,傍晚时分,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洛阳城外二十里处的一个小镇上。镇子不大,只有百十来户人家,客栈也只有两三家。
众人不想到洛阳城内休息,怕引起麻烦,所以选择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准备休息一晚,明早赶路。
众人很快地用过简单的晚餐,便各自回房休息。
小镇上完全没有城市里夜晚的喧嚣与灯红酒绿,只有一片宁静祥和的寂静。
可是,这寂静却忽然被一阵吵嚷声打破。
只听客栈的厢房里传出客栈掌柜那口标准的河南话,大声嚷道:“你这个客官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无赖呢?我好吃好喝收留你住了二十天了,如今你欠了我房钱饭钱整整三百钱了,又还不上,又赖着不肯走,你让大家来评评理呀!我这里又不是善堂,岂能供你白吃白住?今天,你要么还钱,要么走人,我这里却再也不能收留你了!”
客栈掌柜的大嗓门引起了张小桐等人的注意,程毓示意张小桐出去查看。
张小桐会意,来到厢房窗下,只听里面传来一个虚弱的略有些耳熟的声音,说道:“掌柜的,实在对不住,只是如今我伤病在身,身无分文,实在是不能还你的钱,但是我保证他日定会将钱如数还你。”
张小桐心中一动,赶紧抢上一步进入厢房里,果然见到一个月前在南阳遇到的那美少年阿寻正强撑着孱弱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踉跄着走向门口。
张小桐赶紧将他扶住,说道:“阿寻弟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病得这么厉害啊?”
阿寻猛然听到张小桐的声音,看到张小桐关切的面孔,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只见他双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张小桐赶紧将他抱到床上,又一叠声地召唤师父。
程毓等人闻声前来,见那少年面色蜡黄,憔悴不堪,昏迷不醒。
程毓赶紧搭住他的脉搏,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忧虑地说道:“他受了内伤,又感染了风寒,需得赶紧医治,不能再耽搁了。”
说罢,他拿出一锭银两,递给那呆立在一边搞不清状况的客栈掌柜,说道:“掌柜的,这些银子给你,算是替这孩子付了房钱与饭钱,剩下的钱烦请你去将镇上最好的医生请来,给这孩子看病,若看得好,我会另外赏你的。”
那掌柜的见有人替这少年付了钱,出手又如此大方,不禁千恩万谢、心花怒放地去了。
不一会儿,那掌柜又带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人来到了阿寻的房间里,说道:“这是我们镇上医术最高明的叶大夫,正好住在我家隔壁。”  
那叶大夫不慌不忙,坐在椅子上,望、闻、问、切地给阿寻检查了一番,说道:“这孩子脏腑受到极大的震荡,体内有淤血,需连续服药三日,清除体内淤血,同时需祛除风寒,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方能康复!”
说完他提笔开了一张方子,张小桐快速地去药房抓了药,亲自到厨房里煎好,端到阿寻床前。
只见那孩子面色痛苦,犹在昏睡,也不知道在他哪里受了伤,又染了病,竟然病倒在这小客栈里,真是可怜啊!
张小桐心里感叹着,拧了一条手巾,想给他擦擦脸。
张小枫赶紧上前接过,亲自给阿寻擦了脸和手。
张小桐轻声道:“哥哥,怎么能劳动你做这些事呢?”
张小枫笑道:“小桐,阿寻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伺候他是应该的,何况我如今是你的哥哥,不是你的主人,替你做这些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二人在这里轻声细语,那少年阿寻慢慢醒来,见到张小桐等人,立即就要翻身坐起。
张小枫赶紧扶着他靠着床头坐好,端过药碗,就要给他喂药。
嫣儿见状赶忙接过来,说道:“公子,还是我来吧!”
张小枫笑道:“多谢!”
嫣儿熟练地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给阿寻喂了下去,又喂他喝了些水。
阿寻缓过一口气来,开口道:“谢谢姐姐。”
张小桐轻声问道:“阿寻弟弟,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阿寻勉强笑道:“小桐姐姐,我感觉好多了,你不必担心。”
程毓见阿寻精神好转了一些,便来到他床前问道:“阿寻,是谁伤了你?你又是怎么来到此处的?”
阿寻微微苦笑道:“是这样的,自从那日与你们分别后,我又在南阳城里逗留了几日,之后就来到了洛阳。”
“原本我是去洛阳寻人的,可是人还没有找到,就因为一件小事,在街上与人交了手。谁知道我们打斗的时候竟然被我的仇人看见,认出了我的家传武功,竟被他派人盯上!”
“追踪我的人一共有五个,都是那个人的徒弟。我打不过他们,还被为首那人所伤,便只好趁夜拼命逃跑。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的追踪,之后我就藏到了这个小镇上,不料竟然伤势发作,又染了风寒,便只好住在这里。原想着等身体好一些了再离开,谁知道就遇到了你们。前辈,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程毓见他只用寥寥数语就将自己的遭遇讲述完毕,知道他还是有所保留,也不说破,只是笑笑说道:“我们想南下探亲,路过此地,谁知道就遇见了你,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张小桐也笑道:“是啊!阿寻,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众人又闲话了一会儿,就安顿好阿寻,各自回房间休息。
张小桐对程毓道:“师父,我觉得阿寻还是不信任我们,不肯说出他的仇人是谁,对我们还是有所保留。”
程毓点头道:“是啊!但是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我们总共才见过两次面,彼此都不了解,他也许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张小桐道:“想必是这样的了。就比如我也对他隐瞒了我会摩崖宫武功的事情,也算对他有所保留吧!但是我觉得他一定不是坏人,您觉得呢?”
程毓点头同意,说道:“小桐,你说得对。好了,天色已晚,快去睡吧!夜里警醒些也就是了!”
众人为了阿寻,在客栈里多住了三天。三天后,阿寻伤势大好,风寒也已经痊愈。
这日晚饭后,阿寻拱手对程毓等人说道:“程前辈,此次又承蒙各位相救,阿寻真是感激不尽!前辈等的大恩,容我日后再报。”
程毓笑道:“阿寻你言重了。你与小桐和小枫是朋友,我们帮你是应该的,不必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张小桐也欢快地说道:“是啊!阿寻,你不必跟我们客气。只是今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阿寻说道:“我自今年春天就出来游荡,至今已经有大半年的时光了,我父母在家里一定惦记得紧,所以我明日一早就想回家去了。”
张小桐问道:“不知道阿寻弟弟你的家乡是哪里呢?要是我们顺路的话,就可以结伴而行了。”
阿寻笑道:“我的家在洛阳城以西,大概五百里之外的大峰山下。”
别人还好,程毓和张小桐听到“大峰山”这三个字,不禁惊疑不已,一时竟然怔在当场。
阿寻不解地问道:“前辈,可有什么不妥吗?”
程毓回过神来,说道:“哦,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故人,有些失神了,抱歉。”
张小桐还是呆呆地看着阿寻的脸,眼神迷茫,一言不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早,众人与阿寻告别,阿寻向着西方而行,众人则继续往南走。
走出了二十余里地之后,程毓和张小桐停住马匹,其余人也跟着停下来。
张小桐对众人道:“我跟师父觉得阿寻的身份耐人寻味,想他小小年纪,却身负摩崖宫武功,偏偏他的家乡又在大峰山下。想当年我的父母就是在大峰山被逼跳崖自尽的,联想起这一切,总是让我们放心不下。所以,师父和我决定要偷偷跟踪阿寻赶往大峰山,一定要弄清楚他的来历。”
张小枫说道:“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张小桐莞尔一笑,道:“谢谢哥哥。”
杨心玉和嫣儿也有心跟着去,却被程毓制止。
他声音不大,但是却很坚决地说道:“小六子,你好好地送嫣儿和杨小姐回流泉山庄去,等我们回来。”
二女虽然百般不情愿,却也无法可想,只得乖乖地上了马车,赶回流泉山庄不提。
张小桐见程毓似乎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禁嘻嘻笑道:“师父啊!我舍不得跟嫣儿姐姐和玉姐姐分开呢!我们何不带着她们一起去呢?”
程毓板起脸训斥道:“小桐,我们是去做正事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她们两个武功又不高,一旦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张小桐嘻嘻哈哈地笑道:“哦,我知道啦!师父,原来您是心疼两位姐姐,害怕她们遇到危险啊!”
程毓被这精灵古怪的小女徒调侃,气也不是,训也不是,只得催动胯下骏马,当先而行。
张小桐和张小枫紧紧跟随,三人拨转马头,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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