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非人的折磨

　　转眼之间张小桐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中已经整整五天了，白山鬼母那边却没有什么动静。这样反倒叫她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那老鬼婆要怎样对付自己。因此张小桐这五天以来简直是度日如年，万分难过。
这日，张小桐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心潮起伏，难以成眠。她默默计算时间，觉得应该是到了巳时了。房间里的灯火早已燃尽熄灭，透过那扇尺把见方的小窗，有微弱的光亮照进小屋，四下里一片寂静。
张小桐干脆盘膝坐在床上，默运玄功，呼吸吐纳起来。一个大周天运行下来，张小桐只觉得周身暖融融的，心思无比澄明。
正在此时，寂静的暗夜里忽然传来一个男人压抑的**声。初时还不觉得怎样，后来那**声竟逐渐变大，显然那人已经痛不可挡，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张小桐细细分辨，发觉那声音距离自己居住的小屋似乎并不遥远，于是便将头贴到小窗前，向外观望。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走过来，他看起来也算是相貌堂堂，只是满面透着阴郁之气。
那人带着四个黑衣侍女，将距离自己的小屋有二十几米远处的一间屋子打开。
那四个侍女进入屋内，不一会儿便半拖半抱着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走出来。
那人显然正遭受着极大的痛苦，身子躬成了虾米的模样，口中不断痛哼着，被那一行人带着远去了。
张小桐十分震惊，看那人身穿跟自己一样的白袍，显然他不是鬼母的人，那么应该便是她的俘虏。
那么，他是生了什么急病才那样痛苦不堪还是另有原因呢？那些人将一个重病的人带走，要对他做些什么呢？会不会下手加害呢？
饶是张小桐聪明过人，可是这其中的缘由她却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
张小桐正坐在床上沉思，忽听一阵脚步声渐渐走近。
“哗啦”一声，张小桐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还是刚才那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声音对张小桐说了一个字：“走。”
他后面的两个侍女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张小桐的胳膊，架着她就往外面行去。
张小桐知道对方来者不善，心中不由得有些紧张，但是口中还是咯咯笑着说：“大叔啊！这大半夜的有劳了！呵呵！只是，您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那黑衣人理也不理，依旧在前面走得不紧不慢。
张小桐眼睛转了几下，又笑道：“大叔啊！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啊？一看您就是个身手不凡、武功盖世的大英雄啊！您……”
那黑衣人忽然停下脚步冷冷地说道：“闭嘴！到了鬼母的地盘，你休想玩什么花样，还是乖乖地伺候鬼母去吧！”说着伸手将张小桐抓到自己身前，亲自押着她前行，不时地还推她一把，态度极其恶劣。
张小桐心头火起，却还是赔笑道：“大叔大叔大叔！仔细您闪了手，我自己走就好，就不劳您费事了！”
那黑衣人却理也不理，依旧粗暴地将她一路推搡着前行。
张小桐忽然变脸，口中清叱一声，一双白嫩的玉手突然游蛇般朝那黑衣人面门攻去。
那人没料到张小桐会突然下手，虽然发觉不对及时闪避，但是还是被她的掌风扫到半张脸，登时红肿起来。
黑衣人不禁大叫一声，怒骂道：“怪道鬼母说你人小鬼大，古怪灵精，还真是反了你了！”
他说完振臂就要对张小桐出手，张小桐却突然哈哈一笑向后跳开，说道：“大叔，谁叫你对我不友好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那样百般讨好与你，你不但不领情，反而对我不敬！哼，我是看在鬼母奶奶面子上才小小地教训你一番，否则，哼，定叫你好看！”
那黑衣人大怒，正要出手，只听一个声音说道：“江护法，鬼母着你去拿人，你怎么在此耽搁起来了？”
伴随着话音，一个同样身穿黑衣、面貌清秀的年轻男子手中轻摇一把折扇，带着几个人施施然走过来，面上带着轻蔑的笑意，冷眼看着那“江护法”。
江护法见到来人，一脸的愤怒立即变成冷漠，哼声道：“玉护法，江某人的事岂是你一个后生小辈管得了的么？哼，走开！”说着一把抓住张小桐，高大的身子故意将那玉护法撞到一边，押着张小桐继续前行。
玉护法呵呵一笑，用手中折扇扫了扫被他撞到的衣服，说道：“江护法得空该去泡泡温泉了，你这一身的气味是要将人熏死吗？”
江护法也不理他，只是一路推搡着张小桐前行。
张小桐听了两人的对话，隐隐约约猜到这二人似乎有些不合，不禁暗暗偷笑。
不一会儿，张小桐被押送到一间灯火通明的大厅里。
大厅很大，地上竟然铺着整张整张的白熊皮当做地毯。当中一张大床，足有张小桐居住的小屋那么大，床上铺陈着舒适的各式卧具。大厅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宽大的座椅，一样铺着厚厚的白熊皮。
此时那白山鬼母正坐在椅子中，旁边几个少年男女，一律身着白袍，正在伺候她吃喝。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长相俊美的少年正端了一杯血红色的葡萄美酒，极尽妩媚地送到她的唇边。白山鬼母则张开巨嘴，一饮而尽。
另有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美丽少女将一瓣剥好的柑橘送入她的口中，那鬼母也一口吃下。
她口中发出满意的嘎嘎嘎的笑声，将那两个孩子一把搂进自己怀中，不住地揉搓抚弄，直看得张小桐的胃里一阵一阵犯恶心。
先前被江护法带走的那个年轻男子正匍匐在地上，他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一边痛苦地喘息。
白山鬼母忽然起身来到那男子身边，一把将他抱起，放到那张大床上，嘎嘎嘎地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还真是不乖！如今痛得这个样子，何苦来呢？不如今夜你就从了奶奶，可好？”
那男子痛苦难当，只是闭目不理，身子缩成一团。
白山鬼母见状，嘎嘎尖笑着一把扳过那男子的身子，一只蒲扇般的大手不住地在他腹部游走抚摸，说道：“奶奶心疼你，给你揉揉就不痛了！好孩子，就从了奶奶又如何？奶奶保你快活一世。”
那男子忽然睁开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咬牙骂道：“你这可恶的老鬼婆！要我就范，你想都别想！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他竟然猛地用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一股黑血缓缓自口腔中流出，自尽而亡。
那白山鬼母嘎嘎大笑几声，转回身对站在门口处看得目瞪口呆、心惊胆战的张小桐说道：“丫头！你看到了吧？这孩子服了奶奶的‘销魂散’，却死心眼不肯陪奶奶快活，这就是他的下场！啧啧，可惜了这么细皮嫩肉的一个孩子了！”
张小桐稳了稳心神，开口道：“鬼母奶奶，您的销魂散是致命的毒药吗？他为什么咬舌头自尽了？”
白山鬼母得意地嘎嘎大笑一阵，坐回到椅子里。
她旁边的少年赶紧奉上美酒，鬼母又一口喝干，这才慢悠悠对张小桐说道：“丫头，实话告诉你，对于不听话的人来讲，奶奶的销魂散是致命的毒药！但是对于听话的人来讲，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世上最难得的仙药啊！哈哈哈！”
张小桐盯着白山鬼母的眼睛，脑子里在飞快地旋转，紧张地思索着她的每一句话。
那白山鬼母见张小桐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服下奶奶销魂散的人，每日子、午两时便会腹痛发作，需得一直痛够七七四十九日，最后肠穿肚烂而死！嘿嘿！而要解此毒，除非男女交合，此外别无它法，无药可解！并且奶奶保你快乐似神仙！哈哈哈，丫头，你可要亲自试一试吗？”
一番话直听得张小桐头皮发麻，她赶紧拼命摇头说道：“不不不！不要了，鬼母奶奶，这么好的东西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哈哈哈，自己用，啊！”
白山鬼母嘎嘎狂笑，忽然大袖一挥！
那江护法和玉护法两人便上前将张小桐的胳膊死死钳住，又抓住她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扯，迫使她头向后仰！
一个黑衣侍女麻利地将一包白色药粉悉数倒入张小桐口中，还给她灌入了一杯凉水，呛得张小桐猛烈地咳嗽起来。
江护法和玉护法这才将张小桐放开。
张小桐喘息着，拼命想将药粉呕吐出来。
白山鬼母嘎嘎狂笑道：“丫头！你就别白费力气了！奶奶的销魂散入口即进入血液，就算你吐了几口出来，也已经不顶用了！好孩子听话，你只要从了奶奶，奶奶保管不让你受苦，还给你找一个俊俏的孩子当你的夫君，可好？”
张小桐气得破口大骂道：“老鬼婆！你这个变态狂！你休想叫我就范，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如你的愿！”
白山鬼母却并不恼怒，仍是嘎嘎大笑道：“那咱们就试试看，你能挺得了几日。哼，带走！”
江护法伸手想将张小桐抓起来，却不料那玉护法也正伸出手来。二人四目相对，俱都飞溅出耀目的火花来，看起来彼此之间的嫌隙很深。  
最后还是那江护法押着张小桐去了。
玉护法冷笑着目送他们离去，之后转身谄媚地走到白山鬼母身边，嘀嘀咕咕地在她耳边说了好大一通话。
白山鬼母哈哈大笑道：“好啊！你小子的眼光倒是不错，这个丫头可是个人间绝色，极为难得的！鬼母可以将她赐给你，只是你要更加尽心尽力地报答鬼母才是啊！”
玉护法满面笑意，连连称是，小心翼翼地躬身离去。
他身后大厅的门缓缓关闭，却依旧挡不住里面传出来的****，简直是又一个醉红楼、思春院。
张小桐回到房间之后坐到床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索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原以为那白山鬼母会硬逼着自己供她玩弄，毕竟她是个女人，不会真的将自己怎么样。到时候还可以等待时机制服那老鬼婆，逃离虎口。  
但是她却怎么也没想到那白山鬼母竟如此残忍狡诈，居然研制出如此丧尽天良的害人毒药，想迫使自己与其他的男子交合供她围观取乐，以满足她那变态的欲望。
一想到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少年男女被她所害，张小桐心中的愤怒就难以抑制，心中暗道：“这老鬼婆害了这么多人，也该是除去她的时候了！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那些被她害死的人报仇！”
这样想着，张小桐渐渐冷静下来。
她忽然想到父亲梅夜的“天心洗髓经”神功对于疗伤有非常神奇的功效，不知道对于毒药是否也一样有效。梅夜曾经将“天心洗髓经”的练功心法教给张小桐，她对那心法已然熟记于心，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环境与心情，才没有开始修炼。
而今，自己身中奇毒，无药可解。反正是难逃一死，不如试试练习此神功，也算是仅存的一丝希望。
一念至此，张小桐立即排除杂念，渐渐入定。心中默念“天心洗髓经”的入门法诀，开始修炼神功。
张小桐是天生的练武奇才，本身武学根基已经非常深厚，事前又曾在梅千古的指导下练习过摩崖宫的内功与掌法，如今练习起“天心洗髓经”神功来，竟然不觉得十分艰难。
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过去，张小桐已经将神功第一层的心法练习一遍。她只觉得神清气爽，虽然一夜未睡却丝毫也不觉得疲惫，腹内也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她心中欢喜，躺在床上小睡了片刻，很快就听见有人将屋门打开的声音。
张小桐知道是送早餐的人来了，便急忙翻身坐起。
进来的人不是往日里送饭的侍女，却是昨夜的那个玉护法。
只见他满面笑容，亲自端了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的食物也比前几日要好些，竟然有鱼还有肉。
那玉护法将饭菜一一摆到桌子上，转身对着张小桐笑道：“姑娘，这是本护法特意为你准备的早饭，还请不要客气，随意用些吧！”
张小桐感觉纳闷，何以一个堂堂护法，鬼母的心腹，会亲自给自己送早餐来，态度还无比亲切？
张小桐虽不解其意，面上却呵呵一笑说道：“玉护法，还是你好，给我送来这么可口的饭菜！不像那个江护法，弄得人家痛死啦！”
玉护法哈哈一笑，说道：“还请姑娘见谅，大老江他就是那么个脾气，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只要你乖乖听你鬼母奶奶的话，以后就由你玉护法哥哥罩着你，谅那江护法也不敢再欺负你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江护法气呼呼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姓玉的！你别欺人太甚，背后搬弄唇舌！什么叫做我不懂得怜香惜玉？！哼哼，如今你倒是乖巧得很，先跟鬼母她老人家要了这丫头！可是你别忘了，我江某人也不是吃素的！这丫头我也看上了，也向鬼母禀告过了！她老人家要我们自己商量着办，你看怎么办吧！”
张小桐和玉护法一起回头，就见那身材高大的江护法一脸怒容，被张小桐掌风扫到的半边脸还有些红肿，正站在门外，瞪着那玉护法，仿佛要将他吞下肚子里去。
张小桐心念电转，隐隐猜到这二人竟是为了自己争风吃醋起来。难道，那老鬼婆竟是要将自己给了这两个人吗？
一念及此，张小桐面上立即露出甜甜的笑意，娇声说道：“哎呀，是江大叔啊！江大叔虽说脾气火爆了些，但是终究是因为我先冒犯了大叔，须怪不得他的。何况江大叔这一身的英雄气概，倒叫我……”
说到此处，张小桐故意低头娇笑，不再继续说下去。
那玉护法闻言不禁玉面绯红，微怒道：“哼，什么英雄气概！不过一个粗人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小桐赶紧赔笑道：“哎呀，刚刚夸了江大叔一句，玉护法哥哥就不高兴了！唉！你们两个人都是人中龙凤，可叫我怎么办呢？”
这简简单单的一番话挑拨得两个男人互相怒目而视，眼睛里似乎不断地射出毒箭，向着对方身上招呼。
半晌，那江护法开口道：“玉护法，不如我们出去谈谈。”
玉护法大声道：“怕你怎地？”
说完他竟然袍袖一挥，当先行去。江护法冷哼一声，紧紧跟随。
张小桐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开始坐下来享用早餐，身后早有侍女又将门锁上了。
饭后，张小桐将餐具自窗口递出，回身在地上来回踱步，不住地思考。最后，她干脆躺在床上闭目睡去。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到午时，睡梦中的张小桐忽然被一阵针刺般的疼痛唤醒。她只觉得腹部犹如被钢针刺入般一下下地疼着，初时尚能忍受，渐渐地竟如利刃切割般痛不可挡起来。
张小桐满身大汗，在床上挣扎翻滚，竭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正在此时，房门打开，白山鬼母那高大的身躯竟然出现在门口。
只见她慢慢步入房中，随手将门关上，嘎嘎大笑着将挣扎翻滚的张小桐搂在怀里。
她看着张小桐痛苦的面容，竟仿佛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般开心地笑道：“丫头，因为你不听话，总是有鬼主意，总是想着跟奶奶做对，伺机逃跑！所以，这一个时辰的罪你就乖乖受着吧！哈哈哈！就算是对你的惩罚！等到了子时，奶奶一准儿叫那两个蠢货来好好地伺候你，保你快活似神仙，哈哈，哈哈哈！”
说完，她又将那令人恶心的大手在张小桐身上四处游走，一味地欣赏着她痛苦不堪的样子，开心极了！
张小桐此时已经痛得神志不清，只好任由她折磨。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那剧烈的疼痛才渐渐消失。白山鬼母满意地扬长而去，留下小桐缩在床上喘息。
她对这老鬼婆的憎恨之情更加深了一步，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除去这老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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