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交锋

　　
“要不要喝点？”
云澄摇了摇手中的酒瓶，对城狐说道。现在他们在源琚学院中的保卫室中。
“以这样的方式？”城狐将自己的双手吃力的抬了起来，手腕上是一副刻满法阵的手铐，可以将体内的灵力和精神力完全压制住。
“知足吧，这样的方式已经还算不错了。”云澄自顾自的将酒杯码好，一人倒了一杯。“最起码，你还活着，还能说话不是吗？”
“暂时的而已。”城狐没有客气，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啐了一口。“呸，你的品味儿真差。”
“你还真的是挑剔啊。”云澄抿了一口，看着酒杯中琥珀色的光芒。“话说，真的能品出来好喝不好喝吗？我怎么感觉，都是一个味道？”
“哈？你这样的酒痴，还敢找人喝点？”城狐一脸的鄙夷，“也许口味香甜的果茶比较适合你，或者是，林木牛产的鲜奶？”
“对我来说，这些东西都是一样的。”云澄放下了酒杯，“只不过是维持生命体征必要的一种手段而已，只要可以摄取到足够的能量，是哪种都无所谓。”
“帝国高层的品味，都是像你这样的？”城狐靠在椅子上，杯里的那瓶劣酒，却是不想再喝了。
“应该不是。”云澄还真的认真想了想，“最起码我的几位老师，对于饮品这块，还是有些追求的。”
云澄说完，看着城狐。
“不过他们现在，都不在了。为了刺夜。”
城狐把头扭过去，不再说话。
“当时，我真的以为刺夜会帮助我们复辟。”云澄自顾自的说着，“这段时间，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些。不管是各大协会也好，还是刺夜也罢。打从心里，都已经认为帝国已经成为了过去。帮助复辟，只是无稽之谈。不过是为了帝国留下的无数遗产而已。也许我的老师们也知道，或者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他们一生的目标，都放在了帝国复辟上。所以，哪怕心里知道是假的，也会麻痹着自己慨然赴死而已。”
“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城狐幽幽的问，“我没有针对帝国，也没有掺和到你们的事当中。和我说这些，有意义吗？”
“没有。只是看在曾经一个组织的份上，随便聊聊。”云澄又拿起酒喝了一口，辛辣刺激的味道灌满了他整个喉咙。
“所以啊，我就再那一刻发誓。复辟的路子，到此为止。我要做的，就是让帝国的子民也能正常的沐浴在阳光下。而不是再去为了虚幻遥不可及的幻想，堆上厚厚的尸体。”
“所以呢？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城狐笑了，“你的思想，很天真。不会是想着，我会同情你怜悯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吧？”
“不。”云澄也笑了起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也只是个棋子而已，随时能丢弃的那种。”
“我知道啊。”城狐大大方方的承认，“不管是你我，还是木魅山鬼，都是他手里的棋子。甚至不能算是重要的棋子，但是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人嘛一辈子，不能当执棋者，就只能做棋子，这是我早都明白的事情。我的能力，你也看到了。上好的棋子，不是吗？”
“你倒是看得开。”
“不是看得开，只不过事实如此而已。你不会觉得你在这边，就不是个棋子了吧？”城狐非笑似笑的看着云澄，“最可怕不是你是棋子，而是你连当棋子的能力都没有。这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帝国众不是不能做棋子，只是失去了价值的棋子，就只能是弃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城狐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着，笑的人几乎都要翻过去了。
“帝国众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只不过是他手里的弃子，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我把路铺好了，所以我可以被丢弃了而已。”
云澄目无表情，就静静的看着城狐歇斯底里的大喊大笑着，没有一点制止的意思。直到城狐笑的眼泪都出来，整个人也从椅子上翻下来，重重的摔倒在地后。云澄才站了起来，将城狐从新按回了椅子上。
“我觉得你说的不对。”云澄认真的反驳，让城狐愣了一下。
“最可怕的不是当棋子的能力都没有。而是你放弃了选择的机会，不是吗？”
“切，所以我才不想和你们这样的理想主义者聊天啊。”城狐啐了一口，“也并非是所有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哈？我为什么要试？”城狐反问，“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最后一件事，我为什么还要试？这次之后，你们就是把脑花子都打出来，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要想逼供就逼供，想处置就处置。”
“你放心，不会有任何人逼供你的。”云澄坐了回去，再次给自己满上。“等到这次事情结束，我就会把你给岳衡院长。至于怎么处置你，是他的问题。”
“你还真的是直白啊，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不好意思，我喜欢女人。”
“我说的是性格！性格啊，混蛋！”
“从性格上来说，我也比较喜欢女人。”
“……”
“好了，你我之间的谈话到此为止。”云澄站了起来，“但愿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这是最后一次为刺夜做事，那么之后，就好好享受属于自己的生活吧。”
“还有你说？”城狐斜眤了一眼，“以我的能力，到哪从新生活不都很简单？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你背叛了刺夜，那么着急着破坏他的计划，想必是怕他腾出手来对其他的帝国众下手吧？”
“不是背叛。”云澄认真的纠正，“叫做‘脱离’，更加合适一点。”
“随便你吧。”城狐懒得和他有口舌之争，“至于刺夜怎么看，那就两说了。”
“你放心。我和刺夜的事情，自然会由一方的死亡为结束。”云澄一脸认真，“在此之前，他能找到的，只有我。”
说着，云澄挥了挥手，向着门口走去。
“祝你好运，城狐。”
“鳄鱼的眼泪。”城狐小声的嘀咕，“不要以为，这样你就算赢了。我会去找你的，李微义……”
云澄站在门外，微眯着眼睛，看着略微刺眼的阳光，喃喃自语。
“后面的路都铺好了是吗？这话，让人不得不在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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