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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懂她。


宴沉对李阮亦裳,对阮家一直都只有恩情。

不得不说那一次绑架,阮亦裳被牵连却也是因祸得福,在宴沉的照拂下虽无实权再手,得到的际遇和好处却是数不胜数。

都是俗人,逃不开七情六欲的束缚。

阮亦裳从最初的瞧不上宴沉,到如今死心塌地,是她左右摇摆的报应。

“李知压根不配!”阮亦裳握着拳头,恨意,嫉妒,汹涌的从眼底,神情里蔓延出来。

阮明昭开着车,打着方向盘,“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你这么说,那我这腿算怎么回事?当年受的罪又算怎么回事?这些都是宴沉欠我的!”

阮明昭乜斜眼副驾,“你这些年受到的照顾,阮家的平步青云又要怎么算?你想用这条腿,当年的罪去跟宴沉讨要东资源,可以。但你妄想左右宴沉的事……”

“我挨的那一顿揍,你在精神病院关的几月,还不够给你警醒?”

“我答应你把李知从外地叫回来,是你信誓旦旦的告诉我,李知同之前那些宴沉一时兴起带在身边的女人一样。”

“结果是什么?”

阮亦裳还在狡辩,“那能代表什么?”

阮明昭冷笑,“对,那不代表什么,那你告诉我,李知出现在林宅,还是林老病危的时候代表什么?”

“怎么说,你对宴沉也有恩情,连最有资格的你去林宅不过一次,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阿裳,有些东西争不得,也争不来。”

“适可而止不好吗?”

冷笑一声,阮亦裳神色狰狞,受了很大刺激,“现在你告诉我适合而止?阮明昭这话不好笑吗?当年是谁教我,挟恩图报咬在宴沉身上吸血?又是谁告诉我宴沉是最好的靠山,死也要咬着不松口?”

“我按你们说的一步步去做了,现在又告诉我不对,要适可而止?”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龌龊行径被阮亦裳说的这么赤裸,阮明昭心里也憋着火,恼羞成怒的一脚踩下刹车。

“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李知跟宴沉闹了多少次不愉快,是宴沉去把人给哄回来。不必明说这代表了什么,那么你告诉我,如今的李知可不是之前在梅邬主动接近,做利益交换的女人。”

“而是一个宴沉愿意低头去哄到身边的女人!”

嘭——

阮亦裳一脚踹向车,怒目圆睁,“那又怎么样!凭李知那样的身份永远没资格嫁去宴家,更别妄想进宴家族谱!宴沉想留她,她这辈子到死也不过是个情人的身份!”

现在的阮亦裳就是个疯子,阮明昭不想再谈,下车抽烟。

——

林宅。

晚上十点多,听到动静李知下楼,果然是林老回来。

“林爷爷。”

外面风雪大,林老身上沾了点雪,进了屋融化成了雪水。

李知结果老管家手里的毛巾,蹲在轮椅边小心擦拭,“外面这么冷,您要散心也挑个日头好的日子,万一冻着,感冒了多难受。”

林老面色疲惫感比往日多,不过那双浑浊的眼里倒是多了些精神。

林老慈爱的摸着李知的头,“让知知担心了。”

“可担心了,又想着是不是宴先生带着林爷爷出去偷偷吃好东西不带我。宴先生有钱不假,我也有啊,林爷爷想吃什么,我也能给您买来。”

林老呵呵的笑了两声。

看着太疲惫,李知没在贫嘴,让宴沉把林爷爷送回房休息,李知就去了厨房熬姜汤水。

刚刚给林爷爷擦拭的时候,触摸到手背,好凉好凉。

这不是什么好信号。

她心里忐忑的惴惴不安,心不在焉。

二十来分钟,李知端着姜汤水进屋,林爷爷已经睡着,她放轻了动作一碗搁在宴沉手边。

宴沉懒懒抬眼,压着声,“什么?”

“姜汤水,别感冒传染给林爷爷。”

医用床边陪床的田爷爷没忍住笑了下,理了理被子躺下。

宴沉勾勾嘴角,带着李知出来。

带上门,转头就一口气把姜汤水喝完,意味深长的戳了戳姑娘眉心,“有医生陪同。”

不提还好,李知瞪他眼。

“那也不好,这么冷的天,林爷爷现在体弱抵抗力差容易生病。要因为你让林爷爷生病,人外孙回来不知怎么厌恶你。”

外孙。

这姑娘怎么傻。

李知到厨房收拾残局,宴沉跟过来,靠着中岛台焚了支烟,“今天,阮家来人了?”

“嗯,阮家两兄妹,来给林爷爷送东西。”

“他们还说什么了?”

李知没懂,侧头,“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看见我挺惊讶的样子。我很吓人吗?”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冲洗了手随便甩了甩。

“我明天要出门买些东西,寄回北城。马上过年了,该备一些年货。”她慢慢走近,主动的搂着宴沉的腰,垫着脚。

宴沉懂,把烟蒂压在她唇边,“我没想好送林爷爷什么,在林爷爷家过年,总不能空着手。”

男人笑了下,指腹揉过耳发,“你送什么林老都满意。”

对这话,李知不置可否。

她淬了暖光的眸子盯着宴沉,欲言又止憋得难受的样子。

“请我吃饭。”他说。

“嗳?”

男人重复,懒洋洋的口吻,“腰腰请我吃饭,想问什么都可以。”

“可以?”

“可以。”

来了兴致的李知,“那我出去买,你想吃什么。”

“腰腰做的饺子。”

这还不简单么,之前做了不少,放在冰箱里,煮一煮就能吃。

宴沉就坐在中岛台边,看着李知心情不错的哼着什么调子的忙前忙后,热乎乎的饺子上桌还配着地窖里的藏酒。

“鲁爷爷带我去的地窖,好多的藏酒,俗话说饺子要配着酒吃。”她笑眯眯的样子,像只踩在中岛台上傲娇的小猫猫。

宴沉掐了手里的烟,敛下眉眼,“阮亦裳小时候跟我一起被绑架,她受损的那条腿有一部分被我牵连。”

宴沉买开口以前,李知想过许多的版本,唯独没有想到是这个。

“绑架,你?”

“为什么?”

吃饺子的贵公子用词随意,“报复,逼迫,原因很多。”

“不对啊,以宴家的在京港的势力……就算你被绑架,救你出来也应该是眨眼的事儿,怎么就让阮亦裳残了一条腿。”

宴沉喝了口酒,抬眼,“腰腰就没想过,我不得宠,想让我死的人很多。”

沉默会儿,李知摇头。

“不信,你骗我。”

这话逗笑了男人,“说说,骗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她哪里能想到那么多,摇摇头不语。

有一会儿,李知才开口,“那这么说,你对阮家的提携只是因为想报恩。”

“不然该有什么。”

她忽然阴阳怪气,“那谁知道呢,京港之前谁不知道到,宴先生在拢月楼养了位美人,好一个金屋藏娇,稀罕的跟什么似的。”

宴沉闷笑声,“谁传的,喊来跟我对峙。”

花言巧语,李知才不信。

“不要,真惹得阮小姐不高兴,指不定怎么整我。咱还躲不起么,离得远远的,邪火就烧不到我身上。”

宴沉吃东西慢,陆陆续续一盘饺子吃了七七八八,倒是地窖拿出来的酒喝了不少。

宵夜后。

宴沉抱着李知在客厅,只留了一盏夜灯,看白雪覆盖的院落,沙发旁燃着电子的壁炉。

“说说,偷了几个石榴。”

怀里的李知娇嗔,“这你都知道,我摘的时候不知道这树是林爷爷给林老夫人栽的,摘了两个就停手。”

“吃了么。”

“没,冷藏室里放着,想着等你跟林爷爷回来一起分享。”她有些人,把薄毯掀开,被暖气跟宴沉身上的温度熏得脸颊坨红,跟醉酒了一样。

“要不要尝尝,我去拿。”

宴沉没松手,把人箍在怀里,擒着下巴低颈亲吻。

公共区域的客厅,李知不好意思往怀里躲,宴沉哪里让,指腹用力掐紧了捏着反而越有兴致。

他可能有些醉了,动欲明显。

李知被亲的浑身发软滚烫,汗津津的,“你,你抵着我了。”

男人嗯了声,拖着她的手,在薄毯下半遮半掩,眼尾炙热咬着她耳朵,“躲什么,没见过?”

她小声,羞臊,“这是客厅。”

“宴沉……”

“别动腰腰。”他咬的凶,侧颈阵阵刺麻的疼。

好一晌,宴沉捉住她手腕,低声一笑,“逗你的。”

李知眼神怨念,“恶劣。”

扯了扯薄毯把她裹紧,低头望进她那双熏红的眼,“今年看不看烟火。”

“在哪儿看?”

“九疑仙馆,城里不准放。”

李知笑出声,“不看了,挺花钱的,不如折现给我。”

“宴沉。”

她喊得温柔缠绵。

“嗯?”

“我,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多想。”

没等李知开口,他先摇头,“不用,不需要。”

怔忡一瞬,她眼眸睁的大大的,“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知道。”

“褚暨白。”

“你说的,不要把你扯进来。”

那一刻,李知内心是说不出的震惊,很难说清楚是什么感受。是她有这么单纯好懂么。

话没开口,宴沉就懂。

“褚暨白的事不必牵扯你。”

“我能解决,有很多的办法能解决。”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发冷,藏在眸底的疯狂放纵那么鲜活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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