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见谢昀臻

马上成霖过生日了，苏因兰拖着成溪准备挑个礼物给成霖。一转头看见熟人一般，高兴的往前走。

        成溪寻着视线去找，只见谢昀臻和一个明艳的女人挽在一起，青年才俊名门淑女，像是一对璧人。成溪愣在原地，心里的弦一下子断裂，他慌神的向后跑去，眼泪落了一地。

        “小昀，交女朋友了？”苏因兰揶揄道。

        谢昀臻望过去，眼神有意往苏因兰身后看，“兰姨！”

        祝庭萱露出甜美的笑容，叫了一声“阿姨”。

        苏因兰温柔的笑笑，右手向后拉了一下，却只抓到一团空气。

        她疑惑的回头见成溪已不在身边，对着谢昀臻笑骂，“这一会也不知道人去哪了，在家里天天念叨你呢！”

        谢昀臻垂下眼睑，眼神晦涩不明。

        成溪心如乱麻，下了扶梯出了银河广场，慌乱上了一俩公交车。

        那些被强吻的画面，和谢昀臻在一起的画面交替出现在成溪脑海里，如同影片一样不断回放。成溪的心像卡了一根鱼刺，连呼吸都会痛。

        因为坐错车，成溪耽误了一个小时才回到家里。他给苏因兰发消息称突然有事要处理，苏因兰也没有起疑。反而是在和谢昀臻祝庭萱逛的途中，选到了一条不错的围巾。

        泪水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成溪压抑的埋在枕头上，肩膀微微颤动，喉咙发出难耐的呜咽。

        这段感情在他想回应的时候，已经错过了。

        成溪哭到后半夜累到睡过去，闹钟响的时候艰难的爬起来。喉咙的不适让他咳嗽了一声，出声的是低哑的音色。。他摸了摸额头，有些烫手心。

        出门的时候，苏因兰仔细瞧了成溪一眼，“溪溪，你脸怎么有点红？

        说着要来探额头，成溪慌忙向后躲了一步。

        “上学要迟到了，我去医务室看。”

        如果不去学校，就会遇到谢昀臻，还有他女朋友。

        成溪为了躲着谢昀臻，在家的时间很少，总是天黑才到家。因为刻意，所以也慢慢注意到谢昀臻从出现那一天起没有在家里出现。

        晾衣杆上没有晾晒的衣服，门前也没有垃圾袋。连下过雨的路上，也没有路过的痕迹。

        成溪不明白，为什么谢昀臻又突然交了女朋友，不明白为什么又不理他。

        是不是真的放弃这段感情了。

        就算和自己在一起，这条路也很艰难。不如祝福他吧。

        成溪掀过今年最后一页日历，“以后都没有谢昀臻了，你要习惯。”

        风雪过后，出了个大晴天。因为病情加重，请假休养的成溪没晒到太阳，因为他从早上睡到中午才醒。

        一俩卡车开到院子里，停到谢昀臻家门前。

        苏因兰提着菜停下脚步，正巧看见谢昀臻和师傅一起从车里下来。

        “这是要搬家？怎么这么突然。”苏因兰走过去准备问清楚。

        谢昀臻上前礼貌的打招呼，苏因兰看了一眼师傅身上搬家公司的工作服，便闭上了嘴。她见谢昀臻一改往日的亲昵，只觉得是许久未见，感情生疏了。

        “晚上过来吃饭吧，给你送行！”

        谢昀臻迟疑几秒，终是扬起嘴角，“我晚上有事。”

        “没事，兰姨提前做。好了给你打电话啊。”苏因兰惯常笑得温柔。

        谢昀臻看着这个笑容，轻轻“哎”了一声，她是曾经在苏因兰身上感受过母爱的。

        苏因兰回来后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成溪，成溪呆愣的看着苏因兰，像是反应不过来一样。许久才面无表情的转身回到卧室。

        四点三十的时候，苏因兰打电话喊谢昀臻过来吃饭。成溪站在卧室里，完全没有力量出门。他一想到谢昀臻要走，就忍不住要哭。

        “溪溪，吃饭了！快出来，哥哥回来了。”

        成溪用臂膀攃掉眼泪和鼻涕，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咧开嘴角，眼睛却不着痕迹的扫过谢昀臻。

        谢昀臻坐在餐桌上和苏因兰有说有笑，全然没有分半个眼神给他。

        成溪突然又心酸的想要落下泪来，他微微向外吐气，装着自然的坐到餐桌上，不看谢昀臻也不看苏因兰，只安静的吃饭。

        苏因兰奇怪的看着只顾自吃饭的两人，本来以为二人会有说不完的话。可是，此时四周一片安静，一种怪异尴尬的氛围渐渐弥漫开来。

        苏因兰慢慢又开口聊谢昀臻的学业，两人逐渐又聊的有说有笑。成溪装着感兴趣的看着谢昀臻，心里却渴望得到他的关注。只是谢昀臻根本无视成溪的眼神，只当他不存在。

        成溪心碎成玻璃，不敢再看谢昀臻。

        “感谢兰姨这些年的照顾，也谢谢成溪的陪伴，我以后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谢昀臻挂着得体的微笑，看向苏因兰。

        成溪脑子懵懵的，手维持着原姿势半天没变，直到一滴一滴眼泪砸到碗里。

        苏因兰和谢昀臻说着话，谢昀臻瞥到成溪，像被灼伤一样迅速移开视线，眉头不自觉皱起来，连苏因兰的话也听漏了半句。

        饭吃完了，苏因兰去洗碗，留谢昀臻看电视。成溪侧着坐到沙发最里面，抠着沙发发呆，几次偷看谢昀臻想要开口。谢昀臻坐在中间，目不斜视的看着娱乐新闻。

        三十分钟的娱乐新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谢昀臻全神贯注的看了三十分钟。

        当节目播完，他似乎找不到待下去的理由。

        谢昀臻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一下子站起来。一直关注着他动静的成溪一不留神就就将沙发抠了一个洞。

        谢昀臻去厨房给苏因兰打完招呼，朝着房门走去。成溪歪在沙发上生生看他从自己身旁走过，就像手里的沙慢慢流失。

        成溪泪流满面的看着谢昀臻，呼吸紊乱。谢昀臻右手微微握起，在门前停了几秒。

        门缓缓打开，寒风吹起衣角，谢昀臻快速走出去。

        “咚咚咚”

        成溪好像坠入深渊，四周一片漆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在远离谢昀臻的每一秒，心都在慢慢下坠，直到被深海淹没，变成一块没有颜色的石头。

        一想到从此我的生命里没有你，我的心就会撕裂。

        好疼

        好冷

        “抓到你了”成溪在心底呐喊，在谢昀臻身后拉住袖口，紧紧不放。

        谢昀臻停下脚步，用力拽回衣袖，没有成功。成溪憋红了脸，手上发的力太大，导致血液都淤在一处。

        谢昀臻没有转身也没有动，清俊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时间在慢慢流逝，如果谢昀臻没有扒开他的手，那就是在等成溪松手。

        等到晚风越来越凉，谢昀臻手上一松。眼前多出一个身影。

        晶莹的泪珠不断滑过，成溪泪眼婆娑，声音哽咽，“哥哥，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有些东西我最近才明白，可惜已经错过了。祝你和那个姐姐幸福。”

        成溪苍白的脸上勾勒出一个惨淡笑容，清亮黯淡得像一口枯井。空洞、寂寥、荒芜

        谢昀臻气极反笑，直直望向成溪眼睛，眼神冰冷而犀利，“你明白什么了？”

        成溪被那个眼神刺痛，皱起眉头仰起脸，扯着嗓子喊，“我明白我爱你！”

        谢昀臻眼里写满不可置信，随即俯下身，双手搭在成溪肩膀，看着成溪一字一句。

        “你爱我？你爱我你和别人接吻？”

        成溪瞪大眼睛，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他在谢昀臻强烈的注视下垂下头来。因为委屈和羞辱，声音颤抖，语调不稳。“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那个是漫画协会的会长，是他强迫我的。他之前跟我表白我拒绝了。”

        谢昀臻看着成溪发旋，冷静下来，松开他的肩膀。“把手机给我看。”

        成溪抹了一把眼泪，跑回去拿手机，收拾房间的苏因兰没有撞见。

        谢昀臻转了个身，就看见成溪在路灯下跑过来，红肿的眼睛像是承受不起。

        谢昀臻拿过手机，直接查看短信和未接来电话，发现已经被删除。

        他看向成溪，成溪抿着嘴眼睛睁得圆圆的看他，像是等着惩罚的小徒弟。

        “把那个人的微信打开。”

        成溪走到谢昀臻旁边挨着看手机，声音嘶哑，“已经删了。”

        “给那个人打电话。”

        成溪将手机拿过来，在□□里面问同学丁元恺电话，然后拨打过去。谢昀臻看在眼里。

        电话很快接通，成溪在谢昀臻眼色下按了免提。

        “喂？成溪，你现在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不是让我不出现在你面前嘛？”讽刺语气。

        现在已经顾不上计较，成溪莫名就觉得丁元恺和谢昀臻有联系，想到被谢昀臻误会，心里又气又急。

        “你联系了谢昀臻？”

        那头，先传来胜利者的一阵低笑。

        “是，我看看你心心念念的谢昀臻有多好啊，他到现在还以为咱俩是情侣呢！”

        成溪脸色一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真是令人恶心。”

        丁元恺被激怒，语气愈加恶寒。

        “恶心？那你被恶心的人吻了是什么感觉，别说，你的嘴巴味道真不错！我不后悔。”

        “你咳咳咳”成溪气的说不出话，又咳嗽起来，最终挂了电话。

        心底的被锁着秘密见想要隐藏的人面前见了光，成溪埋着头，再也没有勇气抬头。

        谢昀臻双手抚上成溪的脸，成溪慢慢的抬起头，就撞进了一眼的温柔。

        “再说一遍那句话。”

        成溪微愣，随即脸肉眼可见的发红。

        “我爱你。”成溪侧过脸不去看人，声音低不可闻。

        谢昀臻没有放过他，抚着脸将脸扶正，强迫他看着自己。

        “你想好了嘛？我不要中途逃跑的人。”

        谢昀臻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疑。就像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容不下其他。

        成溪听见自己稳稳的心跳，张开粉嫩柔软的嘴唇，“我不会。”

        谢昀臻低下头来，离成溪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成溪心要飞出胸外。

        在即将吻上的时候，成溪突然躲开，吻到了脖颈处，酥酥麻麻的。

        成溪没看谢昀臻眼睛，轻声问到，“你介意吗？”

        谢昀臻叹了一口气，成溪回头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盛满了爱意和怜惜。

        “是我没保护好你。”

        成溪含着泪摇摇头，谢昀臻扶着成溪的头倾身吻下来，温柔的包裹轻轻吸吮。成溪搂着谢昀臻的腰，张开嘴巴覆上去。

        像一块棉花糖，成溪心想。不像上次的恶心和疼痛，只有舒服和开心。察觉到成溪的分心，谢昀臻加深这个吻，力度也慢慢加大，由最初的温柔渐渐吻得激烈。成溪被推着走，渐渐呼吸不过来，分开的时候，他在谢昀臻怀里喘得厉害。两人太过忘情，以至于没有发现门后的一双眼睛。

        “那个姐姐怎么办？”

        成溪趴在谢昀臻胸口，揪着上面的衣服。

        谢昀臻将成溪不安分的手拿下来握住，在他眉心亲了一口，又松开怀抱。“她是我的相亲对象，我们并没有确定关系。”

        “那你可以不搬嘛？”成溪捏着谢昀臻的手。

        “不搬。看医生了没有。”谢昀臻摸成溪额头，已经不烫了。

        “看了，开了很多药在吃，没事。”成溪垂下头，又想起伤心往事。“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有接。”

        谢昀臻叹了一口气，摸摸成溪头发。

        “是我太傻了，下次不会了。那个人给我制造了你们在一起的假象，我去学校找你正好看见你们”

        成溪想到丁元恺就咬牙切齿。“我不知道你来找我，他给我道歉说以后只做朋友，我相信了他。没想到他突然就把我手和腿压住吻过来，我推不开，只能咬他。”

        因为情绪激动，又落下几滴泪来。谢昀臻双手抚上成溪的脸，用大拇指划去泪痕。

        “没事了，别哭，以后我们都不许不接对方电话不好。”

        “好！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好想你。”成溪点点头，又扑到眼前人怀里，紧紧搂着眼前人后腰。

        谢昀臻扣住成溪后腰，将人也抱的紧紧的，右手温柔的拨弄成溪头发。

        “过几天再回去，我也好想你。你给我说的我会开心的消息是什么啊。”

        成溪抬起头，对着谢昀臻一笑，再害羞似的低下头。

        “就是发现你对我的心意，还有我对你的心意。”

        谢昀臻将成溪拉出怀抱，笑着看成溪，在眉心又印下一吻。

        成溪只觉得要溺死在这温柔的眼睛里。

        “我今天去你那儿睡吧。”成溪声音小小的。

        谢昀臻摸成溪后脑的头发，吻在上面。

        “我那儿刚把床拆了，还不知道收拾到几点。乖，今天回家睡。明天去接你放学，好好上课。”

        成溪低着头不说话，谢昀臻去摸，到没有摸到一脸泪水，只觉得烫手。

        “嗯？”谢昀臻看向发旋。

        成溪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谢昀臻轻笑一声，扶起成溪的脸，吻在嘴角。

        “回去睡觉吧，早点好起来。把手机给我。”

        成溪没问原因的递过去，眉眼弯弯，踮着脚揽住谢昀臻脖子，轻轻吻在他侧脸。在没得到谢昀臻回话就红着脸跑开了。

        谢昀臻宠溺得盯着成溪的背影，内心一片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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