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机会

走出网吧，余子轩在路口犹豫少许，又走进了一家饭店。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醒来之后吃了那么多东西，有了些许饱腹感，但还是会很快变得饥饿。

        看来所谓的记忆清除消耗了我很多“能量”啊，还是要补充才行……

        略做考量，他只是点了一份单人餐，加了一个酱猪蹄。

        其实我还能吃更多，只不过现在怎么都有一种心虚感……

        而且他的体型既不像健身爱好者也不像吃货死肥宅，不过虽然这份饭还是有些离谱，但多吃不胖的人总是有那么一些的。

        他有这种心虚感觉也并不奇怪，虽然他不会表现出来，但内心却仍然觉得周围十个人里面说不定有三个人都是gar的便衣队员。

        吃着酱猪蹄，余子轩又开始思考起这次的收获来。

        现在有了足够的食物作为备用资源，又能确定那个图腾怪就是朱雀，那么不出意外，他们口中的收容物应该就是能把人变成怪物的图腾面具了。

        如果真的有其他三个面具，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寻找面具的下落，如果没有线索，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gar了。

        不管怎么样，只有窥见这个世界的全貌，才能活得更加真实。

        也免得自己哪天被莫名其妙“收容”起来……

        余子轩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专心致志地开始对付起饭菜来。

        片刻后，久违的一点饱腹感填充在身躯，让他的精神状态提升了一个小档次。

        与此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恍惚感出现在他脑海，紧接着耳边便如同梦呓般回响起一段段对话……

        “妈的，这次的任务真够危险的，竟然是具备一定活性的收容物。”

        “得了吧，就没有不危险的收容物，幸运的是我们这次只是负责记忆清除。”

        “是啊……嘘，队长回来了！”

        “报告长官！c级记忆清除任务执行完毕！”

        “嗯，立即联系后勤部伪造现场，制造记忆假象，遣送群众回家！”

        “是！”

        “报告，z市分区第七收容小队已将c-277-2完全收容，小队未出现伤亡！同时，其衍生品被击杀，已封冻尸体，确保不会造成尸变！

        “通过初步观察，c-277-2具有将人或同类动物兽化的变异表现，兽化者会喷火，并具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和躯体强度，过程一定程度可逆但目测不可控……

        “是！我将立刻带领小队返回分部，进行检查后，于明晚去博物馆进行排查！”

        这，这是……

        那天的回忆？但为什么没有画面？

        余子轩有些懵逼，但立刻又感到了些许饥饿，思量少许算是明白了原理。

        看来这是昏迷后听到的对话，所以没有画面……那么是否可以表明，那个戒指让人昏迷是一种外力，只要不让我聋掉并且丧失记忆，我依旧能“听到”一些东西？

        余子轩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那股强烈探知欲，知道这是自己的异能起了作用。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它能让自己抵抗记忆清除，甚至可以毫无知觉地记住声音，却抵抗不了昏迷？虽然昏迷是外力，但显然针对自己的精神，而按理来说，这不应该啊。

        余子轩目光闪烁，付钱后朝家里走去，回小区后又换了一套衣服，过了一阵子才取了门口一大堆的外卖，到家后就开始狂吃起来。

        如果在外面连续吃那么多，和以往相比实在太反常了。

        吃饱喝足后，余子轩犹豫了一下，然后走进厨房拿了把刀，接着打开了电脑，电视，平板和手机的音乐界面，然后拿出了一大包辣椒还有一块洋葱，以及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不忘倒上一瓶盖医用酒精。

        现在已经知道了gar晚上要去博物馆，如果他真的想要蹲点，自然要做些准备。

        当务之急，就是彻彻底底，认认真真地研究一下自己的异能！

        毕竟自己以前在好好过日子，可没有经历昏迷什么的事情，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能力的上下限。

        以前他是顺其自然，也害怕知道自己身上更多的异常让自己更痛苦，但现在可不一样了！

        既然决定了要作死，要寻找刺激，那就一定要做好准备！

        那些收容物可不是靠简单的情绪掌控和中等偏上的身体素质就能面对的。

        只见余子轩深吸一口气，眼睛一闭一睁，目光就变得淡漠起来，似乎面前的刀子和手都和自己无关一样。

        拿着水果刀，余子轩控制住力度，毫不犹豫地轻轻在左手划了一道小血痕，鲜血缓缓沁出。

        愈合……愈合，快点愈合……

        随着他脑海中的念头急速闪烁，他又拿纸擦拭掉了血迹，而那小小伤口却已经结痂。

        感受着体内明显饥饿了一点，余子轩又撕开一瓣洋葱直接怼在了眼睛上！

        “嘶——”

        忍不住冷吸一口气，余子轩的眼泪瞬间跟不要钱一样流了出来，念头急转，他的眼泪还在流，但是眼睛却不疼了，直到半分钟之后，眼泪才停了下来。

        他刚才想的是“恢复”！

        感受到能量的流失，他明白了原因。自己能掌控眼睛的感受，但眼睛受到的刺激实实在在，他可以感受不到，但身体还在反馈刺激，即便想的是恢复，感受的优先级肯定比眼睛受到的刺激要高，所以自己是先不痛了再恢复眼睛。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自己腹部被捅一刀，那么自己率先失去或者缓解痛感，那么很可能让自己难以感受到伤势的程度而导致自己没有及时救治而死亡。

        就这样，他接下来又进行了一系列的尝试，如果有人在场，一定认为他是一个疯狂又冷静的变态。

        基于刚才的实验，他又分别尝试了吃辣椒，让所有电子设备分别放着音乐，纪录片，杂音以及爱情动作片的同时试图听清纪录片或者看一本书，给伤口涂酒精，站在滑板上试图在墙上左手画圆右手画方……

        总而言之，他尝试了13种单一实验，每一种针对的身体属性都不同，接着又两两结合并对照，然后三三结合……

        到了最后，他一口气将所有实验糅合在了一起，进行了三次尝试。

        可以见到，一个人手上流血，眼里流着泪，咀嚼着辣椒，敷着沾酒精的卫生纸，头顶一瓶水，左右手画画，并在听着至少四种声音时一边判断纪录片的内容，一边记录时钟的滴答数，确保一分钟时自己能完美停止所有动作的样子。

        57，58，59……

        60！

        当余子轩内心读完最后一秒，整个人却砰得一下倒在了地上，眉头不由紧皱起来。

        果然，我的能力在各个方面都是有优先度的，并且某种意义上还具有一定的时效性……

        狼狈的余子轩很快恢复了最佳状态，也大概总结出了自身的特殊规律。

        简单来说有五点：

        一、他的主观意识为最高优先级，也就是说，在受伤这件事上，他想止痛，就会优先自我麻痹，想要恢复，痛感就只能随着伤势痊愈而减弱，只要念头足够精确，那么就可以控制痛感和伤势的同步性；

        二、能量不可透支，就像买东西不能赊账一样，如果达到身体限度，自己控制力会下降甚至丧失，也就是所谓的时效性，好比他心脏挨了一刀，不能想不死就不死，顶多比普通人多喘几口气；

        三、对意识层面有自我保护机制，哪怕余子轩不刻意记住纪录片的内容，杂音的影响也不会让他产生严重不适，除非他刻意地让自己被干扰，但这个难度反而更大一些，就好比在反抗本能一样，不过他之所以称作“绝对自制”，那就能去控制；

        四、要符合客观规律，比如站在滑板上的平衡是因为他调整好了姿势，而不是想怎么站都能站稳，也就是说无法干涉客观规律，但对于自己的身体而言，不管这个平衡点在理论上普通人多么难以实现，对他而言，都是“只要有可能，就一定会发生”，只是能量消耗多少的问题罢了，说白了他就是花费能量让自己的身体在概率中寻找到那个可能性作为锚点，让自己把可能变成必然。

        但想到自己在戒指面前依旧保持记忆，余子轩也有最后一个最重要的猜想。

        自己不能干涉客观规律，但也不允许非客观规律干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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