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不能理喻的人心

　　为什么不提供技术概念，让国家的专业团队帮忙、更快地研发出实用临床疫苗，救更多的人？

　　在大义上来说，沈言确实应该把知识贡献出来，这样就有更多的国人获得宝贵的首次救治机会；但是，时间和各方面条件都不允许，他根本不可能达到‘最理想结局’。

　　首先，不谈‘上访’成功、且被重视，第一时间接待，加入研发团队，到‘第一剂’问世的时间一天够不够；沈言估计，明早之前他还没接种抗体血清的话，凉凉的概率更大。

　　其次，为什么数千上万‘专家’要花3、4天研发生产，沈言只要不到1天？

　　谢谢，有被笑到，这还用解释？0到1的区别，可不是走1到2的路，0到1是开辟，1到2是延展，虽然每一次进步都很难，但是最难还是从‘零基础’开始；沈言侥幸知道成品结构式和几种替代型制备方法，他就比‘专家’聪明？

　　沈言只是捡了研究成果而已，仅此而已。

　　至于说，网上留言、给地方政府单位送信、公布疫苗制剂的原理公式……不被定性为‘造谣’的可能有多少？还有什么，之后会‘还你个公道’，要相信‘正义自在人心’之类的？醒醒，沈言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在这种紧要关头浪费精神，到时‘II期爆发’了，他还背着‘污名’不说，命大概率已经没了。

　　迟来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不，那将不再是正义，而是迟来的公道，人心最容易欠缺的公道。

　　那假如一切都很幸运，率先研发出疫苗，救了许多人，拯救了国家呢；那是假如，再者，到时候有人来盘问为什么比专家还熟练，仿佛有先见之明、什么都知道，要怎么回答、要怎么给大众一个合理且能相信的解释？

　　啊，我是梦中得了预兆？

　　嗯，我天生就比数千上万的专家聪明？？

　　咳，其实我是轮回转世的仙人，特来解此世间大难？？？

　　……

　　有人自己信吗？

　　到时候，哪怕沈言真的是‘救世之人’且没有其它目的，一旦被各方怀疑，‘乱拳先捶几顿’，那他这辈子基本上，完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吃瓜群众根本不理会‘你当时冤不冤，有没有差点死掉’的事实，就算他们是最大的受益者，他们也不想多思考，只会说‘前面是前面，后面是后面，两者不能并为一谈’；然后，看着有人背锅，这个人还是前面贡献最大的那个，哪怕他们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到时这群人心里想着的只怕也是「这个大瓜真好吃」、「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我前面就说他不是好人」、「不是他投的病毒，他为什么那么积极去救……」等等。

　　等‘反转’？

　　等人理公道？

　　最后哪怕是‘反转’了，网络上的人心里也不会存得半点反思，他们只会躲在网络底层装死、销声匿迹、默不作声，等下次‘有发挥对象’再冒出来。

　　——社会现状。

　　“呼，就这样吧。”

　　时间紧迫，沈言不想再多冒险做‘没必要的事情’，他是救不了‘I期患者’，后面还有更多的‘II期患者’群体呢？

　　现在考虑的得失，并不合适。

　　简单兑水服了2片维生素，沈言收拾几样应该用的上的东西、装进背包，戴上口罩决定去外面‘拼一把’；出门的时候，看到旁边挂架上的鸭舌帽，沈言想了想，还是伸手取下戴上。

　　“这一次，出去了，可就不一定能回来了。”

　　如此想着，突然有些想笑，什么‘插旗戏码’，一点也不好。

　　“呼——，出发。”

　　……

　　路上的行人很多，他们已经‘不用工作’了，所以不是挤在各个还没来得及关上的大小商铺、就是堵在各大药房门口；打砸现象的话，暂时没看到，人太多了，不过相信也不远。

　　随着时代的发展，确实提高了大部分国民的基础素质，不过，那主要是新生代群体；灾难，总会让一部分人失去理智、做出疯狂的行径，何况适时总有些‘反社会人士’要趁乱生事，教唆一群没判断力的人一起作恶。

　　毕竟，人太多了。

　　一个国家，几十亿人口，出几个‘不正常的败类’。

　　——很正常。

　　沈言小心地穿行在大街上，尽量避免和这些‘疯狂的人群’发生碰撞，毕竟，抢购行为不是第一次发生；现在这种情况，根本谈不上驾乘什么交通工具，能在一个个路口挤过去都算不易。

　　「时间：下午15时43分」

　　目的地：

　　——西霞南山动物园

　　到了。

　　看着不远处的高大金属门栏装饰，沈言没有直接就进去的想法，他还需要再准备些其它东西，顺带休息一下，等个好时间行动。

　　做事，并不是越急越好。

　　——

　　“老大，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去！你懂个屁，这是最好的机会。”

　　走前头男人的胆怯想法不认同，身后‘领队’的胖汉直接是、伸手‘啪！’打了他后脑一下，又觉着：不行，响动太大，赶忙捂着挨打人的嘴，并小声骂着：不许喊，不许喊。

　　事实，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们三个。

　　大型动物园的景点设施，在节假日、休息日、甚至是任何时间都可能有许多游客人群，而唯独不会在‘覆盖式灾难’发生时，还有人有闲心游览观光。

　　现在是灾后的‘第5个小时’时间，除了特殊性质的工作，几乎所有在岗人员都离开了所在岗位，动物园的工作人员也不例外；原本定好「谁看岗」、「谁交班」、「谁照料」的排表，此时就剩下门口大爷和1个外地饲养员，其他的？不是回去抢‘一线资源’、就是抓紧和家人团聚了。

　　门口大爷几个小时前也出现了‘流鼻血’症状，开始他怕是什么大病，再看到许多人都有，然后没等排完班、园内人员推脱跑完，他直接灌了几口白酒，现在，正躺在保安室的床上，睡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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