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天堂悲歌21.离家出走

又名《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张宝同2016.7.4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爱洛伊丝知道叔父要去参加一个伯爵的晚会，很晚才会回来。她把自己出门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放在卧室的一个柜子里。然后，就坐在书房里等着。天快黑时，叔父来到了书房，推开门看她趴在书桌上看书，就走过来，象慈父一般用手抚摸着她柔美的长发，说，“我的爱洛伊丝，你要好好地学乖一些，不要想着那个阿伯拉尔，他只是对你充满着情和欲，不会真地爱你。我马上就会见到那个巴伦西亚，听说他还对你念念不忘。”

        爱洛伊丝没有吭声。虽然她对叔父充满着感激，但现在她已经有些恨他了，因为他在剥夺她和阿伯拉尔的爱。

        叔父可能感觉到了她的怨恨，就从后面把她搂住，诚恳地说，“不要恨我，我也是为了你好，想让你过上让人羡慕的生活。”

        可是，爱洛伊丝还是没有反应，因为她想过她自己想过的生活，并不想去过由别人摆布的那种让人羡慕的生活。而眼下，她只想着让叔父快快地离开，因为阿伯拉尔随时就会过来接她，把她带走，远远地离开这个监狱一般的家。

        富尔伯特见侄女还是没有反应，就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便匆匆地离开了。

        她在窗口看着叔父乘着马车从窗前的街道上离去，心里马上开始兴奋起来。她跑回卧室，把准备要带的那个包裹从柜子里拿了出来，检查着和考虑着还需要把什么东西带上，因为她知道这次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但她却没有点灯，而是坐在卧室的椅子上在着急地等待着。不一会，她听到有人跑步上楼的脚步声，那声音是那样的耳熟，她知道是她心爱的阿伯拉尔来了，就赶忙从屋里出来，朝着那个黑影喊道，“阿伯拉尔，阿伯拉尔。”

        那个黑影一下窜过来，把她紧紧地搂住，用力地亲吻着她，“啊，我的小天使，我的爱洛伊丝。”因为这里不是他们久留的地方，所以，她拉住他的手就进到了卧室，急忙问道，“亲爱的，我们去哪？”

        阿伯拉尔说，“去一个遥远而美丽的地方。”

        爱洛伊丝说，“难道是天堂？”

        阿伯拉尔说，“是的，比天堂还美。”

        爱洛伊丝兴奋地说，“太好了，只要和你，我心爱的人在一起，不管到哪里，都会是我的天堂。”

        阿伯拉尔问，“行李都准备好了？”

        爱洛伊丝指着床上的一个大包裹和一个小提包说，“都在这里。”

        阿伯拉尔说，“我们快走，马车在下面等着呢。”说着，便把那个大包裹往肩上一扛，把提包往胳膊上一挎，拉着爱洛伊丝的手就往楼下走去。

        这时，女仆拉玛妮在楼道口碰见了他们，就问，“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爱洛伊丝说，“去一个比月亮还远的地方。”

        两人下到了楼，出了院子的大门，这时，就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前。阿伯拉尔把行李放进车里的前座上，然后，就扶着爱洛伊丝上到车里。等他们坐到了车里，阿伯拉尔就对坐在车厢外面的马车夫喊了一声，“走了，要快。”

        中年的马车夫应了一声，“是的，先生。”便扬鞭催马，马车便飞快地跑了起来。

        马车在巴黎的夜色中飞奔着。阿伯拉尔把身边的爱洛伊丝搂在怀里开始亲吻。亲吻了一会，爱洛伊丝又问，“亲爱的，你还没告诉我，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阿伯拉尔说，“我们要去南特市的勒帕莱，那是布列塔尼的一个小镇，靠近海边，气候湿润，风景迷人，你在那里一定会非常地开心。”

        爱洛伊丝兴奋地叫了起来，“那是你的家乡。”

        阿伯拉尔说，“是的，那里风光旖旎，花开四季，每一个晴空都是那样地明丽，每一个雨天都是那样的清新。村庄在黄昏中安宁，水车在夜空下转动。我的童年就象繁星一般在梦幻中闪烁。”

        爱洛伊丝激动地说，“那真是太美了。”

        当马车驶入巴黎边远的郊外时，夜色已经沉寂下来。一轮明月在东山顶缓缓地移动，满天繁星在天空中闪烁。时下已是冬季，但因巴黎属于温带海洋性气候，西风从暖流海面吹来，气流温暖潮湿，所以并不感到冷。只是夜风阵阵，让人感到有些凉意。在远离巴黎的马路上，四处荒凉，寂静无声，马车一路奔跑，多少里外看不到一户人家。随着夜深气凉，两人都已经困乏了。于是爱洛伊丝就趴在阿伯拉尔的怀里睡着了。

        巴黎是法国的北部城市，而南特则在西部，其间相距260英里（约450公里），乘马车至少要两三天的时间。而在马车里这样地颠簸上两三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本来，他们可以白天乘车，晚间找个旅店住下。可是，因为阿伯拉尔实际上是把爱洛伊丝从她的叔父那里偷出来的，所以，必须要快马加鞭地离开巴黎，才不至于被她的叔父追赶。

        马车过了凡尔赛，已是深夜，天下了一阵雨，雨虽然不大，便气温一下降了下来。阿伯拉尔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一件衣服给身边的爱洛伊丝盖上。这时，他的胳膊和身子因为被爱洛伊丝压着，感到十分地累，胳膊都有些发麻了，可是，看到爱洛伊丝那满足和安祥的神态，他就不想惊动她，想让她好好地睡着。因为他知道她受了这么多的罪，全是因为他，他就是把自己的生命都献给她，也报答不了对她的亏欠。

        乘马车长途旅行非常地辛苦，但是有自己心爱的人在身边，感觉就大大地不一样了。黑夜非常地漫长，但再漫长的黑夜都有天亮的时候。当天色从迷迷蒙蒙中开始发亮时，爱洛伊丝醒来了，问，“现在到哪了？”

        马车夫在车外迷迷糊糊地说，“已经过了马尼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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