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没有你的陪伴，人生该有多无趣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仲葵和楮墨坐在回家的车上，看着楮墨一直戴着耳机没有说话。

        “没有。”楮墨摘下耳机摇摇头，却又点点头，欲言又止的望着仲葵“姐，你会不会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家。”

        “没有人会永远留在原地不是吗？”仲葵想了想“比如我以前一直以为会一直在北城开心的生活，没想到会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南城，遇到了你，遇到了妈妈，这不就是缘分吗，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定。”

        看着楮墨沉默，仲葵觉得又有些不妥“不过既然我认定这个家了，当然不会说离开就离开，这是我的家，除非这个家不要我。”

        “要是姐有喜欢的人了呢？”楮墨低着头，看不透在想些什么。

        “你也会遇到喜欢的人啊，到时候你会不要我吗？”仲葵拨动着楮墨纤细修长的手，骨骼分明，还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摩擦楮墨手指上的老茧，以前楮墨总会因为仲葵的动作而笑个不停。

        可楮墨这次却没有，沉默，没有笑，没有露出那两颗好看的虎牙，明媚的双眸，仿佛有一层乌云遮挡住眼中的光辉。

        “要是我不遇到喜欢的人，是不是姐也不会有喜欢的人。”楮墨的话，仲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仲葵自己尚不清楚男女之情，又如何和楮墨解释这些。

        “楮墨，我们总是要长大，会有不同的人生。”

        “路上没有你的陪伴，该有多无趣。”

        结束周六的休闲时光，仲葵步入了自己高中以来最忙碌的生活。

        “仲葵，今天的英语试题发下去让大家做了没有。”

        “还没有，还没有。”

        “仲葵，周六老师布置的作业要交了，你快点。”

        “马上，马上。”

        “仲葵，主持人的词顺的怎么样了，过两天可就彩排了，学校领导可是要去观摩的。”

        “这就，这就。”

        仲葵从来没有觉得时间是如此的紧凑，哪怕挤牙膏一般拼命的挤，却总有种要力竭的感觉。

        “休息休息吧，这两天我看你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马良从学校的商店里面买了一瓶热的矿泉水，放到仲葵的面前，按照上次的时间，应该是这两天吧？

        “不行，丁思雨说这两天一定要背下来校庆要来的领导，否则到时候记不住就不好了，我得趁着现在抓紧把人名记下来。”仲葵摇了摇头，接过矿泉水喝了两口，然后继续拿着节目表背了起来。

        “你就介绍这几个吧，其余的给我。”马良将节目表上的人名看了一下，拿出铅笔在仲葵的节目表上做了标记“这些领导很多我都见过，所以我都记得住，你简单说几个，剩下的全留给我就好。”

        “真的吗？”仲葵狐疑的看着那么多的领导名字，马良真的全都认识吗？

        “你还不相信我。”马良笑着说道“出去走走吧，今天天气挺好，放松一下，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好吧。”仲葵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站起身来，真的好久没有在学校里走一走了。

        刚步入初秋，阳光刚好还有些凉爽，走在路上，仲葵享受着秋日的阳光，没有夏天的强烈，没有冬天的微弱。

        “你看，你看，他就是马良，真的好帅。”

        马良走到哪，都会是焦点，很多人都会停下脚步，往他们那里望去，女生会望着马良修长的背影，完美帅气的脸背迷得神魂颠倒，在原地激动的跺脚，男生停下脚步，是想看看这个传说中这个转校生，家境显赫的马良，究竟是什么样，然后看着马良身边的仲葵，总会露出一丝不屑，好像因为仲葵向来与人格格不入，却和马良关系异常而不屑。

        “那个就是仲葵，其实也挺漂亮的嘛。”

        “你说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怎么可能，你也不看看那个仲葵家里什么样，穷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我看你是童话故事听多了。”

        “不过这个仲葵还是挺有本事的，据说高一部那个楮墨，也经常跑过来找她，真是厉害。”

        “好了，好了，别说了，人都走远了。”

        “楮墨他真的要去唱歌了。”仲葵看着周围窃窃私语的人群，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的议论了，倒也是无所谓了，行得正坐得端，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别人的想法，自己开心不就好了。

        “是啊。”马良笑了笑，点点头“我已经把节目报上去了，楮墨应该挺有信心的我看。”

        “他都不和我说他究竟表演了什么，搞得神神秘秘的。”仲葵笑了笑，每次仲葵缠着楮墨，问他要表演什么，他都笑着说，到时候就知道了，越这样，仲葵越是好奇。

        “既然他不肯说，说明想留到那天，我也就不说了。”马良看出了仲葵想要到他这打探楮墨究竟表演什么节目，笑了笑，也不肯说。

        “没劲。”看着马良也不肯说，仲葵有些扫兴的说道。

        “你弟。”马良顿了一下，没有接着说，风吹起马良的刘海，露出白皙的额头“你弟他很厉害，有没有想过让你弟去当一个明星画家？”

        “明星画家？”仲葵有些不懂，不知道马良在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将来想干什么吗？”马良笑了笑，没有接着刚才的话说。

        “什么？”仲葵看着眼前的马良，突然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我爸爸很厉害，房产，金融，数码，食品，几乎南城的每一个产业都有我爸的存在。”马良笑着说道，语气中，掩不住对他父亲的崇拜“可是我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本来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什么都比我强的哥哥，相貌，头脑，都是我一辈子都达不到的。”

        “我不需要去上贵族学校，不需要背那些自己不懂的公式，不需要每天东奔西走，忙的连口巧克力棒都吃不了，父亲把所以的心血，都浇给了哥哥，我也才能无忧无虑的过了十几年。”马良望着远处的白云，嘴角留着笑容。

        “所以你才这么胖，不过幸好你现在减肥成功。”仲葵打趣道，并没有察觉出来有什么异样。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几年不见变换这么大吗？”马良望着仲葵，眼眸中的，究竟是悲伤还是欣喜，仲葵看不出来。

        仲葵没有说话，静静等着马良说下去。

        “就在我快过十四岁生日的时候，等着哥哥给我带国外的零食，可我等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最后，我生日过去了，哥哥还是没有出现。”马良笑了笑，看着远处在篮球场驰骋的少年们，那种朝气，无虑，是多么可贵。

        “他去哪了？”仲葵轻轻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隐忍不想说的故事，或悲或喜，只是不愿意将自己的伤口撕开展示给众人。

        “死了。”马良努力装作没事人一样，像是旁观者的口气说道，可眼中的悲伤，一闪而过“飞机失事，一个只存在新闻电视之中的事情，居然发生在我哥哥身上。”

        “那两年，我们全家都弥漫在悲伤之中，我妈更是一病不起。”马良望着仲葵“也就在那个时候，我痛恨这些零食，如果不是我非要吃那些零食，哥哥不会推迟航班，也就不会再飞机上出事，也就在那个时候，父亲把所有的希望，全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而我曾经最大的梦想，是开一家娱乐公司，也是哥哥一直鼓励我的事情。”马良笑了笑“所以知道我为什么可以减肥成功了吧，没那么简单。”

        “回去吧，快上课了。”仲葵望着马良，不想在说马良哥哥的事，听着，仲葵的心情也有些不好。

        “要不我把我几年前的零食都给你吧，我都还没舍得扔。”

        “你自己留着吃吧！！”

        其实，还有一件事一直没说，你身边一个人，和我哥哥很像，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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