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病情

夜幕缓缓降临，驶向一座小县城，在一间普通的房屋前停住。

        刘明打开车门快速走了下来，神情很是低沉。

        紫虚看着这间夜幕之下的房子，不知为什么突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进去吧“。稍微一顿之后，刘明看向紫虚对着他提醒。

        紫虚微微点头，跟着刘明往屋子里走去。

        屋内灯火通明，一丝压抑的气氛不自觉的蔓延开来。

        脚步声惊动了里面的人，一名中年男子快步走来，见到紫虚不由得一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惊讶:“紫虚“。

        “刘叔“。紫虚对着刘书杰喊了一声。

        刘书杰上下打量着紫虚，不停的点头:“想当初你们小时候到处串门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可却不想这一晃，你也成熟了“。

        “小军病重，你能来叔叔很感激“。说到小军两个字的时候，刘书杰的双眼渐渐有些湿润。

        紫虚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应该怎么相劝，只能默然不语。

        刘明看向刘书杰，迫不及待的对着他询问:“爸、弟弟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很重、你带着紫虚去你弟的房间，顺便劝一下你妈“。刘书杰的声音很低，说完不等他们回话，直接往一处房间走去。手指轻轻擦了擦眼角，脚步在次加快了几分。

        看着刘书杰离去的背影，紫虚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

        刘明带着紫虚快速走向一处房间，目光环视不由得一呆。

        一名中年女子坐在床头，低头垂泪。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要不是略微还有些呼吸，恐怕早已被人误以为身亡。

        “妈、我回来了“。刘明半晌之后，轻声对着中年女子喊了一声。

        顾梦佳没有回头，只是用手擦了擦泪水，声音中夹杂着丝丝颤抖:“恩、回来就好“。

        听着这颤抖的声音，刘明心里一酸，可是又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复。只能看着床上躺着的弟弟，不在言语。

        紫虚看着这一幕，还是决定打破这压抑的气氛，对着顾梦佳喊了一声:“阿姨“。

        “紫、紫虚你怎么来了？“。听着这略微显得有些熟悉的声音，顾梦佳擦干眼泪转头看向紫虚，目光中满是惊讶。

        刘明不等紫虚出声，连忙解释:“紫虚今年出来找工作，正好和我一个城市“。

        “一个城市好，你不是和同学在开公司吗？紫虚和你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可要好好的帮他找一份好工作“。顾梦佳看向刘明，对着他一阵吩咐。

        紫虚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多谢阿姨关心，现在的工作挺好的“。

        “只要你自己满意就好，现在你和小明在同一个城市相互也有个照应，阿姨这颗悬着心也就放下来了“。顾梦佳说完，脑海中浮现出紫虚他们小时候串门的场景，想到躺在床上早已熟睡的小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紫虚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目光转向床上的刘军，声音有些低沉:“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等我在见到小军的时候，他却躺在了床上“。

        “你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也好“。顾梦佳想着小儿子的身体状况，悲痛的闭上眼睛。

        话音一落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把眼睛睁开站了起来:“你们赶路辛苦，阿姨这就给你们倒杯茶去“。

        “哪里还需要你倒“。刘书杰端着两杯茶缓缓走来，递给紫虚和刘明。

        紫虚接过茶，目光重新看向床上的刘军:“刘叔、小军的病情到底怎么了“。

        “医生断言最多还有十天，可我感觉也就这两天，他估计就要走了“。刘书杰对着紫虚回复。

        说完不等紫虚回复，轻轻一叹，声音有些沙哑:“早走早好，免得在受这份罪“。

        “他是我儿子，你舍得我可舍不得“。顾梦佳大声反驳，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滴落。

        看着妻子的样子，刘书杰心里顿时烦了起来:“舍不得、舍不得，难道我就舍得。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和我舍不舍得就能决定的“。

        轻轻的抽泣声响起，顾梦佳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事实，可是此时除了悲痛又能做点什么？。

        刘书杰心里不由得一软，他心中开始后悔为什么刚刚会说出那番严厉的话，声音不由得放缓了几分:“现在儿子这幅样子，活着就疼的死去活来。还不如早一天走，早一天解脱“。

        “可我舍不得、舍不得“。顾梦佳闭着眼睛，一副悲痛的反反复复念着这句话。

        看着这一幕，紫虚默默的转身往外面缓步走去。

        依靠着门，看着外面一片漆黑的夜晚，想着刚刚那番交谈心里五味俱全。

        手机响起两条短信显示出来，本来不想打开，但看见上面的姓名还是下意识的点了进去。

        字迹出现在屏幕上，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我给你请了半个月的假，如果时间不够在给我说，毕竟家人的身体才是最为重要的。

        “需不需要我来帮忙？“。又一条未读短信被点开。

        默默收起手机，这一刻紫虚突然感觉好像气氛也没有那么压抑了。

        脚步声从后面响起，刘明走来拍了拍紫虚的肩膀，双目微微有些泛红。

        “小明子、你刚刚哭了？“。紫虚看着刘明的那双眼睛，对着他询问。

        刘明深呼一口气，重重的点头，语气很干脆也很低沉:“哭了“。

        “哭了好、最少能让你心里舒服点“。紫虚对着刘明劝慰。

        刘明又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前方那漆黑的夜幕:“如果真的能让心里舒服点就好了“。

        紫虚听着这番话只能默然不语，因为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显得有些多余。

        刘明的目光转向紫虚，好像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露出一声苦笑:“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真的是一位道长那该有多好“。

        “你说今天会有传说中的鬼差把我弟弟的魂魄带回地府吗？“。刘明好像是在半开玩笑，对着紫虚询问。也许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好受一点。

        紫虚看着刘明，就这么一直的看着，半晌之后重重的点头:“会的、但他们带不走小军“。

        “也许吧“。刘明完全不信，随后拍了拍紫虚的肩膀，转身往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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