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眉来眼去

众人齐声欢呼道：“姑娘唱的真是如同天籁之音，怎会不好？我们听着如闻一管清新悦耳的箫竹，姑娘的声音便似仙女般一样，姑娘，要不再唱一首，让我们这些人饱一饱耳福。”

        众人齐声唤道：“再唱一首，再唱一首……”

        那女子微微笑道：“既然各位想听，小女子便献丑了。”说罢，缓缓坐下，众人见到她的动作柔缓，心中怦怦直跳，宛如吃了蜜一般，神魂颠倒，浑浑噩噩。

        只见那女子轻弹琴弦，又一首《春江花月夜》缓缓唱来。那女子眉目传情，宛如烟波浩渺，深邃动人，丹唇外朗，眼光闪动，口中一字一句宛如清流一般缓缓流出：“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那卖艺少女唱完一曲，余音未散，便听到众人欢呼，拍手称赞，就连李响也觉得这少女歌喉确实了得，而赵真和林子文也是经常出入勾栏之所，自然识货，唯有文云孙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模样，仿佛不为少女的歌声所动。

        只听得人群之中有人说道：“《春江花月夜》是唐代诗人张若虚的作品。此诗乃千古绝唱，有“以孤篇压倒全唐”之誉，创造性地再现了江南春夜的景色，如同月光照耀下的万里长江画卷，同时寄寓着游子思妇的离别相思之苦。诗篇意境空明，缠绵悱恻，洗净了六朝宫体的浓脂腻粉，词清语丽，韵调优美，脍炙人口。姑娘的吐词吐句便像身临其境一般，姑娘身世贫寒，看来甚是孤苦，我这里有十两纹银，便都给姑娘了。”

        那女子微笑道：“多谢大爷，小女子感激不尽。”

        李响心道：“这人出手就是十两，一看就是位富家子弟，不知那富二代泡妞的故事是否又会上演？”

        刚想着，只听得那富二代道：“姑娘既然收了我的银子，但求姑娘再唱一曲，让在座的各位领略一番姑娘的绝世风采。”

        那少女也不拒绝，躬身行礼道：“小女子别无他技，但这琵琶自幼跟我，至今已经十二年了，小女子会得四大琴曲，刚才唱了两曲，让各位见笑了，既然大家看得起小女子，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将我所学的其余两首曲子都弹给各位大爷听听。”

        说完，众人欢呼道：“好……好……好……”掌声不断，醉宵楼之内热闹非凡。

        只见那女子突然缓步走向李响这边，李响偷眼见到这美丽的少女向自己走来，心中不禁怦怦直跳，不知她要干什么，赵真和林子文也为少女的美貌所吸引，两人都是一脸猥琐的盯着少女，然尔那少女似乎并未察觉到一般，依旧走了过来。

        那女子走到李响身边，用轻柔婉转的语音说道：“这位公子，小女子可否借桌子一用？”

        李响急忙站起身，想要给她让座，但当他立到一半之时，却被那少女的左手搭在肩上，女子道：“公子莫急，小女子只不过坐在公子的身边弹琴，公子尽管坐在这里便是。”

        李响只好坐下，只见那少女就在李响身边缓缓坐下，一双玲珑剔透的大眼睛盯着李响，引得赵真和林子文这两个家伙羡慕不已，只有文云孙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只听得那少女缓缓唱道：“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玉音婉转，流水潺潺，少女的歌声充斥着整个酒楼，宛如天籁之音。

        少女弹罢，众人欢呼，齐声称赞，掌声不断，少女转过头对李响道：“公子，小女子的歌声怎样？”

        李响低头道：“好，姑娘的歌声宛如天籁之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呀。”

        少女嫣然一笑道：“多谢公子夸赞，小女子还有一首歌曲，望公子喜欢。”少女说话声婉转悠然，使人如痴如醉。只见少女拨弄琴弦，丹唇微启，又一首《木兰诗》缓缓唱来。

        李响也被这少女的歌声打动，抬头望向少女的双眸，二人眼光相触，李响便如同触电一般，胸口不安分的跳动，此时少女也是霞飞双颊，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美，真美。”李响忍不住暗中感叹道。他早已沉醉在少女的一眸一笑之中，不可自拔。少女瞥了一眼李响，发现他那异样的双眸，低下头，脸上又爬上两朵红晕，时不时偷偷打量一下李响，一副欲绝还休的模样。

        两人眉来眼去的情况落在酒楼之上众人的眼中，立即就引来了一阵妒忌的目光，赵真和林子文也是对李响挤眉弄眼的，这时候李响才发现自己似乎招来了不少仇视的目光，立即低头不再看那少女。

        此时少女的木兰诗已唱完，众人见少女和李响眉目传情，一些多情的公子很不是滋味。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男子突然站起身来，道：“姑娘，我们打赏了你这么多银子，你却和这小子眉目传情，把我们究竟放在何处？快些过来，单独陪本少爷唱上几段。若是本少爷高兴，就把你买回家去做小妾，从此享尽荣华富贵。”

        酒楼里的人都看得出来，李响这一桌人并不简单，赵真和林子文一看就是官宦子弟。

        不过说话那男子二十岁年纪，穿得一身华服，看起来是个有钱的主，此言说罢，那少女并未回答，还是含羞的望着李响，眼波流动，似有无限的柔情。

        那男子见少女不理睬自己，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意，道：“竟然对少爷毫不理睬，你这小妞甚是胆大，看来少爷不给你吃些苦头，你就不会低头！”

        说罢，那男子突然径直走到那少女的旁边，眼睛之中透露出一股奸邪之气，双手蠢蠢欲动，似欲对这少女图谋不轨，那男子的眼光一直盯着少女，从他站立起身之时，他的双目便从未离开少女的身子。或许他的心中正自燃烧着熊熊烈火，心中怦怦直跳，脑海浮想联翩。

        那少女此刻却似乎镇定自若，毫不畏惧，眼睛还是紧紧盯着李响，李响此时不敢看她。那男子此刻更加恼怒，胸中怒火填膺，眼睛之中火冒三丈，众人见到男子的表情，便知他此刻必要有所行动，但所有人都未上来阻止，众人只是坐在原处看着眼前的一切。

        男子突然双手微动，一把将少女从座位上抓起，少女顿时惊叫，一脸惊惧，满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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