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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九九章 古代奢侈品


张天元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需要冷静,影子屋里边的空间已经不多了,他需要尽可能选择一些比较稀有的东西。

        当然,他不怕拿走太多的东西。

        即便因为这样案子变成一起诡异的案件也无所谓,因为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没有人能查出任何什么东西来。

        联邦调查局也好、甚至传闻中的五十一区也罢,都没有意义。

        除非美国真得有复仇者联盟,或者神盾局这样的组织。

        要真有的话,那他还真打算见识见识。

        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即便有人真得联想到有可能是他做的,但也不会调查出任何东西的。

        除非有人可以从他的影子屋里面把那些东西给弄出来。

        在挑选东西的时候,值不值钱张天元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他要的是要么价值高,要么稀有,具有收藏的意义。

        毕竟钱现在对他来说,也就是一个数字。

        当然如果能够增加的话,那自然最好,不能增加,那就尽量挑选那些可以放到博物馆里展览的好玩意儿,这样明显更划算一些。

        很快,他就有了自己的目标。

        在这保险库里,竟然有一套明代江千里的螺钿漆器!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古代奢侈品啊。

        江千里,字秋水,生卒年不详,是明末清初镶嵌漆器工艺家。

        江千里长期在扬州生活和艺术创作,善制嵌螺钿漆器,作品主要有酒器、盒、盘、笔筒等。技艺精湛,所嵌螺钿精工细雕,浑朴华丽。

        他开创了明代镶嵌螺钿细工的先河,名声广播海内外。

        时人将其作品与张鸣岐铜炉、濮仲谦刻竹、时大彬砂壶共称四绝品。

        清中期学者阮葵生在《茶余客话》中说“江千里治嵌漆……皆名闻朝野,信今后传无疑也。”

        意思说此人将来一定名垂青史。

        嘉庆时重修的《扬城府志》记录了当时流行的一副对联:“杯盘处处江秋水,卷轴家家查二瞻。”

        查二瞻就是查士标,康熙初年画山水的名家。

        这幅对联形象地描绘了当时风行的雅致生活,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江千里的艺术地位。

        江千里所制漆器目前留存下来的并不多。

        从已公布的资料来看,中国国家博物馆收藏有嵌螺钿黑漆执壶、帝都故宫博物院藏有嵌螺钿金银片海水云龙纹长方盒和漆盘数件、北河正定县文物保管所收藏有嵌螺钿黑漆插屏、蓝鲸博物院藏有螺钿漆盘、英国伦敦维多利亚与艾伯特博物馆藏有一对黑漆嵌螺钿盘、嵌螺钿黑漆执壶。

        而在这洛杉矶贵族博物馆里头,居然有超过五件江千里的螺钿漆器,这个数目,比其它博物馆可都多。

        从这些传世的江千里款漆器来看,江千里一生喜用《西厢记》为图案作小件软螺钿镶嵌。

        《西厢记》是元代戏剧家王实甫所作,共五本二十一折,五本分别为:“张君瑞闹道场”、“崔莺莺夜听琴”、“张君瑞害相思”、“草桥店梦莺莺”、“张君瑞庆团圆”。

        二十一折的内容根据历代昆曲、京剧等发展,大致为游殿、惊艳、酬韵、附斋、寺警、许婚、退贼、赖婚、探病、闹简、回柬、赖简、琴心、佳期、拷红、长亭、酬简、惊梦、逐婿、抗命、并骑。

        《西厢记》的这些折子戏内容往往演化为经典场景,成为明清艺术品的题材。

        但集中使用,还是体现在江千里漆器上。

        其中一件漆器,口外撇,口沿有脱落现象,有三层边饰,曲直结合使用。

        盘髹黑漆上嵌薄螺钿,盘面运用写实风格,生动描写出《西厢记》“琴心”一折故事。

        张生隔墙弹唱《凤求凰》,并借机向莺莺告白:“昔日司马相如得此曲成事,我虽不及相如,愿小姐有文君之意。”

        盘上图案为一书生在室内操琴,屋外一主一婢在倾听,周围有假山石、芭蕉、银杏围绕,上空有几星星及皓月。

        作者在螺钿上又加刻细细的纹线,线条柔软宛转,衣褶、毛发纤毫毕现。

        这几件江千里漆盘,景色、人物的服饰及花纹精心选择闪不同色彩的螺钿搭配而成,在浓淡深浅的色调对比中相互呼应陪衬,给人以和谐秀美之感,通过一组组螺钿镶嵌成的色块组成画面,图案色泽艳丽,随光变幻闪烁着紫霞般的光芒。

        从而产生出一种炫目的华贵的艺术魅力,堪称传世珍品。

        明末渔洋山人王士祯《池北偶谈》有语:“近日一技之长,如雕竹则濮仲谦,螺甸则姜千里,嘉兴铜炉则张鸣歧,宜兴泥壶则时大彬,浮梁流霞盏则昊十九,江宁扇则伊莘野、仰侍川,装潢书画则庄希叔,皆知名海内。时陶南村所记朱碧山制银器之类,所谓虽小道,必有可观者欤。”

        乾隆时朱琰《陶说》云:“于是乎……近代一技之工,如陆子刚治玉……姜千里螺甸……”。

        乾隆时人阮葵生《茶余客话》中记:“昔人治一业,攻一器,足以传世行远而不朽,较之抱兔园一册,饱食终日,老死牗下,淹没而无闻者,不可同年语矣。

        如陆子刚治玉,鲍天成治犀,朱鲁山治银,濮仲谦治竹,又嘉兴王二漆竹,苏省姜华雨莓箓竹,赵良璧、黄元吉、归懋德治锡,李昭、马勋治扇,周柱治镶嵌,吕爱山治金,王小溪治玛脑,蒋抱云、王吉治铜,雷文、张越治琴,范昌白治三弦子,杨茂、张成治漆器,江千里治嵌漆……

        皆名闻朝野,信今后传无疑也。”

        稍后成书的刘銮《五石瓠》有“濮仲谦江千里”条:“江千里钿漆酒器、方圆小盒、笔筒、鞋杯,花纹工细如发并督童年人学之,前古未有之精也,岂滇制所敢望。”

        嘉庆十五年重修本《扬州府志》卷七十二载:“康熙初,维扬有士人查二瞻,工平远山水及米家画,人得寸纸尺缣为重。又有江秋水,以螺钿器皿最为精工细巧,席间无不用之。时有一联云:杯盘处处江秋水,卷轴家家查二瞻。”

        当代文物鉴赏家王世襄《髹饰录解说》“螺钿加金银片”一条亦言:“江千里,明末人,以制薄螺钿器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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