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孽鬼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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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红魔馆那次睡眠中苏醒的关于赫尔曼的记忆中，冯龙德就明白了一个准则：如果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内，而这个环境里又实在太过于安静的话，那么十有八九就绝对有蹊跷。

        迷途竹林就算面积再广阔，这里面最基础的小动物小鸟之类的也肯定会有，自然也就会有时不时的鸟鸣声与小动物行动的微小嘈杂声；可就冯龙德自己的感觉，从之前进入到迷途竹林走了很长一段路程后的开始就感觉这里太过于寂静了，就跟这里除了竹子和树木之外，连虫子都没有一样。

        这种情况是很反常的：冯龙德在去无缘冢和卡洛琳挖尸骸的时候也跑进魔法森林过，那里虽然有瘴气的缘故而没有什么妖怪妖兽之类的东西晃悠，但普通森林里常见的动物在那里也能时隐时现地被看到，不然怎么会有人间之里的猎人能忍受着这种烦人的瘴气去打猎——普通人只要能花点时间适应瘴气本身的难受与致幻性的话，就能轻松自如地在魔法森林里行动，因此这些猎人也能在魔法森林的周边地区工作而不受影响。

        有了魔法森林的例子，冯龙德自然就提高了警惕。左手抓着缰绳的同时右手开始摸向背后的斧型戟。

        走着走着，冯龙德与卫队骑士们就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微弱声音，听上去叽叽喳喳的，还带着一种奇怪的磨牙声。

        冯龙德的意念一动。在灵魂联系里收到命令的卫队骑士们和不死战马们都同时停下了脚步，然后以拉着病人的马车为中心无声地聚集在一起。

        “全体下马，顶起盾牌护住马车，准备战斗。”冯龙德通过灵魂联系命令道，然后通过灵魂誓约指挥着不死战马们同样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围住了马车。接着转向了病人的妻子：“下马，和你丈夫一起待在马车上，千万不要乱动。”

        “发生了什么是吗？”那名妇女看到这些穿戴着黑色狰狞铠甲的骑士们都开始严峻以待，于是惶恐不安地向冯龙德问道。

        “有呃，有一种不太好形容的‘东西’在逐渐包围我们。”冯龙德有些苦恼于怎么跟她解释自己和卫队骑士们听到的那个动静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反正是不怀好意，你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所以赶紧待在马车上，这样我和我的下属才能保护好你和你的丈夫。”

        那名妇女点了点头，赶紧躲进了卫队骑士的包围内。然后紧贴着自己的丈夫坐下，并握紧正闭着眼睛满头大汗的丈夫的双手，低声说着什么，也不知道是给自己打气还是安慰自己的丈夫再多坚持一会儿。

        封闭的头盔里，冯龙德皱着眉头转动着脑袋从窥视孔里看着四周的环境：伴随着他们的动作，那些声音已经能让再耳背的普通人类都能听到了，道路两边的草丛里纷纷攘攘地晃动着草叶，似乎其中有着无数双眼睛在紧盯着他们。

        虽然目前还看不见，但是冯龙德已经开始运用自己的灵魂扫描去探测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如果说用灵魂之火能做到的灵魂扫描效果还只是以半径几米内进行的粗略扫描的话，那么用强韧的灵魂之心能做到的就是以半径几十米内的精确扫描。灵魂里看到的就跟全方位全角度地观看高精度全息投影的效果是一样的。

        此时此刻在冯龙德的脑海里，灵魂扫描让他看清了草丛里逐渐靠近的究竟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一大群人型生物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蹲藏在草丛之中，它们的个头相当于人类七八岁的小孩子左右大小，长相却完全就不是人类的模样。而是一种长跑偏的节奏：它们的肤色漆黑或者暗灰，全身上下除了腰间一块不知道算是破布还是兽皮制成的遮羞布之外就是赤裸着身子，而且不管是双手或者双脚，上面都只有四只手指或者脚趾，看上去很不协调。

        不仅如此，这些人型生物的双手根本就可以称呼成是爪子。每根手指上都长出一根长长的尖锐指甲，就连脚趾也不例外，而且指间还有隐隐约约的类似蹼一样的结构，好像它们日常的生活环境应该是很潮湿；至于它们的长相冯龙德敢发誓，自己在现实生活里就没有见过如此有标志性的脸！

        光秃秃的脑袋上没有任何毛发，脑袋两侧延伸出一对有些尖却耷拉着的耳朵，深深的眼窝里凹显着一对看不到瞳孔的红色眼珠，两眼之间没有鼻子，平坦的面部上只有一对疑似鼻孔的小洞；在双眼下面紧贴着的就是一张密布着细小紧凑而尖锐的牙齿的嘴巴，而下巴就跟数个堆积长在一起的黑面包一样覆盖了它的脖子直接垂到胸膛上，皱皱巴巴的皮肤下还鼓动着一丝丝肌肉块，整个“人”看上去虽然瘦小，但绝对不算瘦弱。

        冯龙德敏锐地注意到，它们中有一些个体远比它们的同伴要强壮一些，肤色也深红了不少，虽然个头上也就稍微比它们的同伴略高一点，充其量进入普通人类十五六岁小孩儿级别的高度，但就冲它们身上开始贲起的肌肉数量比它们的同伴更多来看。这些个体绝对要比它们的同伴要难对付一些。

        仔细地再一次使用了灵魂扫描，冯龙德惊讶地发现，这些个头大点并强壮一些的个体中还有两三个更加强壮高大的，个头上来看跟普通成年人类也差不了多少。而且它们身上也布满了壮硕的肌肉，双爪看上去就跟一排排尖锐的刺刀一样锋利，看上去更加杀气腾腾。

        “这是什么鬼东西？”冯龙德完全不记得幻想乡会有这种生物，而且慧音之前叮嘱自己需要注意时也没有提到过迷途竹林里拥有的妖怪或者妖兽种类，最多就是让自己一行人小心一下会有习惯恶作剧的妖兔挖的陷阱而已。并没有提到过这里的妖怪分布什么的。

        冯龙德跳下马，让不死战马紧贴着马车靠拢后他从背上取下钢制鸢尾盾由左手握好，并同时右手也从背后拔出了斧型戟，做好了战斗准备。

        似乎察觉到这些“人类”已经发现了自己一群的存在，这些人型生物开始陆陆续续地窜出草丛，个个开始从嘴里发出尖锐难听的嘶吼声，好像随时都会发起攻击。

        冯龙德和卫队骑士们围着马车用盾牌组成了一道简单的单层盾墙，而不死战马紧紧围着马车，高大的身躯几乎将马车彻底掩盖了起来——这才是冯龙德最放心的绝对防御，即使有漏网之鱼闯了进来。那么这些强壮而且凶悍的不死战马完全能独立作战，把任何企图袭击自己护送目标的家伙踹飞出去。

        在那两三个最大个的人型生物骤然嗷了一嗓子之后，这些数量不少的人型生物开始嘶鸣着跑了过来，直立奔跑的同时还时不时地四肢着地一会儿，好像它们还不是很适应完全的直立行动。

        八名卫队骑士跟正方形的四个边与四个角一样守着马车的各个点，另外两名卫队骑士则专心保护好病人与病人家属的安全，而冯龙德则站在马车右侧附近准备与卫队骑士们协同作战。

        一名人型生物即将奔跑到冯龙德面前的时候忽然弹跳了起来，挥舞着尖利的爪子呼啸而下，攻击的目标俨然就是冯龙德头盔上的窥视孔。

        冯龙德左手把钢制鸢尾盾一抬就轻轻松松地挡下了攻击，但是听着钢制鸢尾盾上嗞啦作响跟挠玻璃一个动静的金属摩擦声让他耳朵生疼。直接就同时右手一抡斧型戟，锋利的斧刃砍飞了它半拉身子。

        暗红色的鲜血喷满了半面盾牌，冯龙德收回斧型戟的同时反手一握，紧接着又抡了出去。用锤面再次砸翻了第二个跑过来的人型生物，并用斧型戟顶端的矛头戳了起来。

        “这到底算是什么生物？”冯龙德缩回到马车附近，他的位置由其他卫队骑士补充上，但是他瞅着这个人型生物还在抽搐着的尸体半天也认不出这是什么品种的怪物，于是他就转头对着马车上的那名妇女问道：“你过来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啊！！！”刚看到冯龙德用武器戳着这么一个东西凑了过来。那名妇女下意识地尖叫起来，但看着这个重装骑士没有得到答复后就把这玩意儿凑得越来越近估计是想让她看得更清楚的举动，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回答道：“这是奈克尔，一种很丑陋的小型人型生物！”

        “‘奈克尔’？”冯龙德搜刮了半天自己灵魂里的信息都没有这种生物的资料，就接着问道：“这玩意儿有没有通俗点的称呼？还有那些比这位还大个点的是什么情况？”

        “我们以前都是这么称呼它们的，好像最开始就是一群西洋人居民最先开始这么称呼它们的。”看到冯龙德把奈克尔的尸体从矛头上取下扔到了远处，那名妇女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不过他们不是村子里常见的日耳曼裔居民，他们数量比较少，而且和日耳曼裔居民并不和，最开始他们有遇到这种怪物的人都这么称呼它们，好像是跟他们的传说故事有关系”

        “喂！它们的通俗称呼是什么！”冯龙德一听这位妇女看上去要开始唠嗑了就吼了一嗓子。

        “有一个据说被神隐到这里的一个外界人类一开始就遇到了它们而且活着跑到了村子里后住下，他给这里很多他遇到的怪物都详细命名了！”看到这名重装骑士明显开始不耐烦了，这名妇女赶忙回答了重点：“他管这些奈克尔叫做孽鬼！强壮一些的叫做孽鬼战士！像那两三个跟成人一样高的孽鬼被他称作伏卡！”

        孽鬼？伏卡？

        冯龙德很肯定，自己既没有在自己已知的历史传说或者奇闻怪谈里听说过这种生物，也没有在自己所熟悉的游戏里看到过类似的东西——更何况自己习惯玩的要么是经常玩的历史系即时战略要么是偶尔玩的r18游戏，如果自己能像魏斯克或者李查德那种什么游戏都接触接触的那种玩家的话，说不准他就知道这些孽鬼是什么来头了。

        “到时候带些样本回去找人鉴定吧，吼！”冯龙德也没有功夫纠结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些孽鬼究竟是个毛玩意儿，直接把这心思一放，拿斧型戟用力一敲钢制鸢尾盾上的中央的钢制圆形突起核心发出响亮的金属碰撞声，怒吼着再度加入了战斗中。

        在冯龙德和病人家属交谈的短暂时间里，卫队骑士们已经和这些孽鬼打成了一团：仗着己方远远超过这些钢铁“人类”十几倍的数量，孽鬼们接连不断地冲击着卫队骑士们的防御，并企图想包围住一个卫队骑士脱离出队伍后进行围杀；而卫队骑士们则坚守在各自的位置上，他们很清楚如果单独作战的话，也很有可能会被这些孽鬼各个击破。

        再次用盾牌接下一个孽鬼的爪击，冯龙德左手直接猛然发力，盾牌就跟苍蝇拍一样把孽鬼拍了出去，然后右手的斧型戟此下而上一个扬劈，将另一个孽鬼连头颅带胸膛劈成了两半，滚烫的暗红色鲜血溅了一身。

        冯龙德和卫队骑士们的战斗在很短时间内就造成了孽鬼的大量伤亡，但是自己也不是丝毫无损：出乎冯龙德等人的意料，这些孽鬼的爪子相当锋利，不少卫队骑士的钢制鸢尾盾上到处都是它们用爪子硬生生抓出来的深深痕迹，可见它们的爪子跟钢铁的强度相比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过冯龙德等人的损失最多是事后需要修补修补铠甲和盾牌，而孽鬼们付出的则是生命的代价，短短十分钟的战斗后，大部分的孽鬼与全部的孽鬼战士都变成了一地或完整或破碎的尸体，还活着的则寥寥无几。

        为首的两个伏卡对视了一眼，同时嘶吼了一声后就冲着马车冲去，而在它们冲刺的方向上，冯龙德正好首当其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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