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自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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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结果皆大欢喜，敲定主意后冯龙德和妖梦自然也没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妖梦就向两位告别后出去准备她的采购流程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特意让慧音写了一份相关协议的文件，省得到时候不明真相的马贩子还会藏着掖着。

        妖梦这边走了，冯龙德本来打算也去马市牵回那三匹北地战马后就回营地，毕竟这次幺蛾子折腾得自己中午饭既没吃也没胃口吃，他只想着感觉办完事后回去睡觉，但慧音把他拦下了：“龙德先生，我个人还需要和你说一些事情。”

        冯龙德停住了脚步，耸了耸肩膀：“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眼前这个全身上下被钢铁铠甲遮掩得密不透风的条顿男人，慧音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他什么好了：“嗯以后，你，或者你的部属们能不能尽可能别在村子里整出这些事情来了？虽然没有因此有太糟糕的情况发生，但老没事就发生这么两起的话。村民们也会对此很困扰的。”

        “我们尽量吧。”冯龙德苦笑了一下，但由于恶魔环翼圆桶盔的遮挡，慧音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很明显的是。我们出现在人类的村镇里还真是很容易出什么幺蛾子，那我们以后除了需要买必需品和物资之外，尽可能不出现在村子里就行了，这样也就不会出现头疼的事情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听到冯龙德的决定，慧音有些慌张。“我不是说希望你们以后不来村子里了，只是希望你们能不能，呃”

        虽然慧音有些描述不出来，但冯龙德身为这帮子奇葩二货的领头人，对此能不清楚她的意思吗：最早这帮子二逼的花魁和服大老爷们就给人间之里的全体居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瞎狗眼第一印象，随后好不容易在长时间的日常生活里把印象逐渐改变成一群沉默寡言的条顿往生者，结果呢一周多前的人间之里保卫战战后的穿街而过中，浑身血污脑浆子的嗜血黑铠骑士形象就此彻底定型，虽然村民们也知道这些条顿往生者是在保护他们，但他们也意识到这些条顿人的非人类身份。对此有了一些隔膜。

        就比如冯龙德自己，这次刚进入人间之里的时候，一路上碰到的居民他都从中感受到了畏惧与惊慌，也就只有交流次数比较多的马市老板和一些见过不少次面的日耳曼裔酒客还没有这样，不过也或多或少有些距离感了。

        这让冯龙德不得不承认，自己这群人注定是很难融入幻想乡这种独特的环境里了：条顿人太刻板且不说，而且几乎已经纯理性化思维的他们灵魂里只有简洁与高效倒不是说他们没有感情，只不过他们太习惯于在外人面前隐藏了，或者仅限于犯二的时候彰显，只不过在后面这种情况时大家往往注意到的就是他们的逗比而没有注意到其他了

        再加上这次人间之里保卫战后的染血形象。冯龙德敢肯定，估计现在村民们对自己等人的印象，基本上和蝙蝠侠里的那个joker是一样一样的

        “尽我所能吧。”冯龙德想了想后摊开双手，“我的人还会在这里出现。不过我会尽量约束他们别整出什么新花样来当然，也包括我自己。”说到‘自己’这个词的时候，他的头盔传来一声闷响，仿佛是自嘲般地嗤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人间之里还是蒙受了你们的帮助。”慧音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没有相当。八云紫居然把那些事情压得那么隐蔽想必她把这种工作压在你们身上而不是我身上，可能就是看重了你们那种凶狠的感觉吧；如果换成我，我很可能因为对手是普通人类的缘故而无法下手。”

        “感谢就不用了，我们只看重结果。”冯龙德摆了摆手，开始往门的方向走去，“如果村子里有什么委托或者我们能帮上忙的，可以派人到条顿营地说一声，我们应该会去帮忙的——当然，有佣金的话，基本上就是肯定去帮。”

        对于冯龙德的回答慧音有些无语，当冯龙德刚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她再次开口了：“龙德先生，其实你是不是挺喜欢说话的？”

        霎那间，冯龙德的板甲手套和门把手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却没有下一步相互之间碰上的动作了。

        “看来还真是这样。”看到冯龙德完全僵硬住了，慧音不禁松了一口气，“虽然你给人的感觉是那种相当沉默寡言的类型，但是我发现，很多时候你还是很健谈的，只不过我的感觉是你下意识地隐藏这一点，想要给人一种‘没事别来烦我’的印象，不是吗？”

        “可能吧。”从冯龙德的金属头盔传来这么一声嘟囔，语气听上去有些不情愿。

        “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于冯龙德的做法慧音非常奇怪，“你这样的话是会没有一个朋友的——即使是非人类的生物，也基本上都是喜欢集体环境的智慧生命，为何不试着让自己外向一些？”

        “”冯龙德听完慧音的话并没有回答。只是以沉默作为回应。

        “说实在的，除了这次我看到你和妖梦战斗的时候之外，我之前见到你的每一次全身上下都是铠甲，偶尔会出于礼貌的缘故把头盔摘下来。不过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很快就又戴回去。”慧音见冯龙德沉默不语后，想了想继续说道：“用狰狞的金属铠甲将自己的真面目隐藏起来因为自己面容的问题吗？应该不是，按照日耳曼裔村民的审美观，你的容貌相当有男子汉气概；还是说，你其实是自己比较自”

        “够了。”冯龙德静静地说道。慧音从他的语气上完全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就好像机器读出来的陈述句，“我们好像还不是能知根知底的朋友吧？对于一个最多是面熟与因为一些事务而有些交情的人而言，你的评论似乎让我有些恼火了。”

        “对不起，是我的话有些多了。”听着冯龙德几乎没有情绪感觉的话语，慧音发现自己可能是触到他的哪个霉头上了，脸上有些紧张。

        “没什么。”冯龙德转过头看了慧音一眼，握紧门把手把门打开走了出去，“如果有事情的话，我会过来。或者你让人去条顿营地找我，再会。”

        门很快就被关上，听着逐渐远去的铠甲碰撞声，慧音重重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和那个孩子的脾性还真的很像啊，龙德先生”

        ☆

        那边慧音的感叹且不提，冯龙德这边正从马市老板那里牵回三匹北地战马，并了解到妖梦已经稳妥地商讨完合适的价格买走一些马匹后离开了。

        为此马市老板对于之前冯龙德的出手帮助非常感激——当然，感激归感激，以后要是还来买马的话。该是什么价格还是什么价格，丝毫不会打折扣的。

        日耳曼裔这种北方民族的性格，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可见一斑。

        不过冯龙德对于这种一板一眼的人相处起来并没有什么抵触：就像妖梦那种一板一眼的死心眼家伙，如果搁在其他时候。或许两位可能还会有些共同语言；然而现实却是这两位轴货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杠出火了，随后就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单挑斗殴

        冯龙德只希望这个问题不大，毕竟幻想乡里这帮子有名有姓的超自然妹子们相互之间打过架撕过逼的也不在少数，最后还不是其乐融融地过着没节操的日子就是不清楚如果开打的双方有一方是男的话，会不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出现。

        用长麻绳串联着三匹北地战马，让它们距离自己胯下的不死战马有一段距离并跟上后。冯龙德开始往北边条顿营地的方向返程。

        折腾了这么一大圈，现在已经是下午靠近黄昏的时候，道路两边的草地上笼罩着金色的余辉，远处妖怪之山的山峦披上了晚霞的彩衣，天空中原本如同牛奶一般洁白的云朵，此时也变得跟火焰一样赤红。

        夕阳洒在雾之湖畔，水面上反射的光线就像是金针银线，伴随着水波晃动着，静谧而不乏温馨；伴着夕阳开始渐渐西沉，橘红色的暮光映红了一切，路边绿黄相间的花花草草，在此刻也变幻着晚霞的流光异彩。

        幻想乡每一个季节中的日出与日落都是绝佳的风景，如果是在博丽神社的屋顶上遥望远方的话，就可以观赏到最好的景色，这也是灵梦、魔理沙和很多没事就去博丽神社的妖怪们最爱干的事情。

        然而按照冯龙德那思路，自然是很难理解其中一些方面的：倒不是说他不理解自然风光的美景，而是作为曾经的天主教徒的他很难理解这帮子妖怪和超人类妹子是怎么坦然扎堆在宗教建筑物的屋顶上四处看风景的，在冯龙德的印象里，敢这么干的除了她们之外，好像就是历代刺客信条里各位癖好都是蹲屋顶的哈萨辛们了

        即使不用去博丽神社，返程路上的夕阳景色也是够赏心悦目的了，但冯龙德却全然没有心思去观赏。

        一边驱使着不死战马行动，没有拉着缰绳的另一只手拽动着三匹串联起来的北地战马的同时，冯龙德一边静静地回想着慧音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为什么自己平常给人的印象都是沉默寡言的类型？以及自己习惯给人一种生人莫近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尽可能用衣物或者金属铠甲把自己全身、尤其是自己的脸给遮掩起来的？

        回忆着自己以前的经历，冯龙德发现，自己似乎是从初中的时候开始确切地对于条顿骑士团感兴趣起来，并就此开始购买相关的装备与武器，而在此期间，他也开始和当时同年级不同班的李查德相认识，并在刚进入德岛高中的时候结识了魏斯克和莉莉娅，直到现在，四个人相互之间都是最好的朋友。

        为什么自己对于其他两个十字军骑士团不感兴趣，就单单地热衷于条顿骑士团？仅仅只是因为它的主要构成成员是日耳曼人，并且是在普鲁士作战并开疆拓土吗？

        看着马侧旁地面上因为暮光而映射出自己的背影，冯龙德无声地苦笑起来：所有的原因，正因为是自己头盔上的装饰标志。

        相比于其他两个十字军骑士团，条顿骑士们虽然也很少在自己的头盔上装饰什么，但能装饰上的就是恶魔环翼与恶魔犄角这种远远望去威慑性极大的东西，让他们看上去威风凛凛的同时也让人感到胆战心惊。

        而那时候还是初中生的冯龙德，虽然早已摆脱了小学时父母去世的心理阴影，但当时还是一个小胖墩的他并不是那种能融入到普通同学圈子的性格，因此就醉心于自己感兴趣的历史，并在这时候迷上了这种外形最为狰狞的装扮。

        头一次花钱买齐了全套的条顿骑士早期装备并全副武装地尝试参加漫展之后，遮掩住自己样貌与体型的冯龙德头一次发现，自己身边能聚集着羡慕与赞叹着他的人们，而且还有一些同样感兴趣历史的同龄人上前虚心探讨一下双方都感兴趣的话题，并没有人因为他的相貌或者体型而戴着有色眼镜。

        尝到甜头的冯龙德自然从此就成为了中世纪历史与装扮的爱好者与狂热分子，也多亏了这个新培养出来的癖好，冯龙德得以在初中三年与高一的时候结识了李查德、魏斯克和莉莉娅三人，及其所有铁血社团的同僚们；可以说，如果当时的冯龙德没有热衷于中世纪历史的话，那么他在遇到卡洛琳之前就和那些属于社交障碍症的家伙是一样一样的了。

        习惯沉默寡言只是自己懒得改变以往的形象作祟，而且很多时候习惯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也自然容易给别人一种生人莫近的感觉，而现在这种习惯能不露脸就不露脸、而且铠甲当常服来穿的情况？

        或许真跟慧音这个看人内在眼睛很毒的白泽所说的一样，因为自己有一定自闭倾向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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