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7章 琴音宏愿

只是，就在丫头、镜湖仙子和琴音仙子都在闷头思索寻找答案之时，梁远却是眉头微皱，似乎是有所发现，但却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琴音大姐，老弟我有一个冒昧的问题，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不过，老弟我感觉这个也许和大姐你之前的法则领悟如此古怪有关。”迟疑了一下，梁远还是开口询问琴音仙子道。

        “梁远兄弟，有什么问题你只管问便是。看兄弟你这么为难的样子，应该是涉及到一些私人的问题吧？呵呵，不妨事的。大姐明白，兄弟你既然问，就一定是有原因的。大姐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更何况这还是发生在大姐身上的事情，大姐我可是比兄弟你更想知道答案的。”琴音仙子丝毫不以为意，反倒很是豁达，反过来鼓励梁远。琴音仙子对于梁远和丫头的信任，可不只是说说的。

        “呵呵，谢谢大姐信任，那老弟我可就问了。其实，之前老弟我也是一点眉目也没有，但是在刚刚大姐提起令师的时候，老弟我却是忽然有所觉。老弟我冒昧问一下，大姐是否有过什么与令师相关的誓愿？而且很可能只是大姐你一个深埋在心底的誓愿，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甚至于在自己的心中，这个誓愿也只是一个想法，只是一段尘封的记忆，大姐自己都很少去触及，但却是代表了大姐你在那一刻心灵深处的心声。”

        “这么说，大姐听起来或许会有些乱。老弟我说得更具体一些，大姐你仔细回忆一下，是否在某个时候有过为了令师，宁可如何如何这样类似的想法呢？而且，这件事还一定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应该是在大姐还没有达到三转灵仙巅峰，还没有开始专注于领悟法则之前的事情。”

        “有时候，只是这样一个想法。却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引动了因果而不自知，所以，老弟很是觉得大姐是在这种不知不觉中引动了因果，才导致大姐你的法则领悟出现了如此诡异的情况。”

        梁远说得很详细，也很具体，琴音仙子听得也很是专注。正如琴音仙子之前所言，事关自身。琴音仙子不可能不重视，不可能不认真。

        梁远说罢，琴音仙子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开始回忆起尘封了不知道多少亿亿年的记忆。琴音仙子修练的岁月毕竟实在是太久远了，即便是以仙人强大的神识，也依然是有太多太多的记忆，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被触及。因而早已被积压在记忆的深处。而只是在需要的时候，仙人才会重新翻找并重温这些记忆。

        更何况，梁远提及的这段记忆，很可能是连琴音仙子自己都忽略了无限久远的记忆，想要重新再回忆起来，就更难了。一时间，琴音仙子陷入了苦苦的思索和回忆之中。梁远、丫头和镜湖仙子也没有出声去打扰琴音仙子。三个人静静地等着琴音仙子翻找记忆的结果。

        “哎……”

        许久许久，一直眉头紧锁的琴音仙子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原本还算平静的表情，却是多了一丝黯然，显然是触动了某些心事。

        “梁远兄弟，大姐不得不说，你真是料事如神！连大姐自己都忘记了的记忆，都逃不过兄弟你的判断力。你们能有今天这般成就。当真是有过人之处的。大姐我是真服气了！”虽然神色有些黯然，不过琴音仙子的情绪还算稳定，也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对于梁远刚刚的一语中的也是交口不绝地称赞。

        好在梁远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对于琴音仙子的夸赞倒不会不好意思，而是坦然说起了正事：“大姐，看来你是找到答案了。只要大姐你确定就好，我们知不知道答案并不重要。”

        “呵呵。谢谢兄弟理解。不过没事的，并不是什么会让大姐伤心的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大姐虽然还是情关难过，但很多事却是看得开了。”琴音仙子很是淡然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姐终于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当初，那时候大姐还只是一个一转元仙。当时师父收了罗鸩做弟子，大姐知道自己的灵根终生无望上仙界，只会拖累师父。所以，大姐曾经暗自许过一个心愿，只要师父他老人家能有衣钵传人，大姐我就算是永远停留在旋照期、开光期，也是甘之如饴。”

        “本来，这个心愿在大姐的心里是很大的一个宏愿，是不大可能被尘封得如此之深。只是因为后来罗鸩他背叛师父，师父早就有所察觉告诉了大姐。哎……这你们也都知道的。所以，痛心之余，这个心愿也就被大姐尘封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姐也早就忘了这件事了。没想到，早年的这样一个无声的誓言，却是真的‘梦想成真’了。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这话是果然不假。”

        “可是，大姐我就纳了闷了，大姐我多少次梦想能和师父在一起，这怎么就没梦想成真，偏偏这个就能一语成谶呢？害得大姐我无尽岁月的法则领悟，却都只能停留在开光期，真是无语啊！要不是遇见了梁远兄弟和星月妹妹你们，怕是大姐我这一生真的是只能永远困在下仙界永无出头之日了。”说起往事和如今的机遇，琴音仙子也是有些抚今追昔感慨万千的。

        “呵呵，大姐，你可别忘了，世俗界有一句俗话叫——好的不灵坏的灵，又叫‘乌鸦嘴’的。所以，以后可是千万不能随便许愿的，小心因果上身哦！”梁远笑着和琴音仙子开了个小玩笑。反正现在法则领悟桎梏的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开这样的玩笑也不会让琴音仙子难过，所以梁远才敢拿这个来说事儿。要是琴音仙子法则领悟的问题没有解决，打死梁远也不敢开这么敏感的玩笑，那真的会让琴音仙子触景伤情的。

        “梁远兄弟，你这不是废话么！大姐我要是出生在世俗界，直接就去领悟修真界法则了，还至于在下仙界这么苦熬干修地用法则碎片来领悟法则么！”琴音仙子难得冲梁远翻了个美丽的白眼，对于梁远的无知很是鄙视了一番。一个从来不开玩笑的仙子，偶尔开上一个玩笑。破冰一般的笑容，连同为女人的丫头和镜湖仙子都看得惊艳不已。

        “咳……对不起，大姐。是老弟我习惯性思维，把大姐是直接出生在仙界这件事给忽略了。大姐又不是修真者飞升仙界的，世俗界的这些话，大姐自然是不知道的。”梁远是连忙向琴音仙子道歉。

        “不过，老弟要说的是。许愿这种事，确实是真的要小心从事的。很多时候，不知不觉中一个下意识的心愿，往往却会一语成谶。而且，似乎是大道法则在捉弄人一般，这东西还经常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所以。两位大姐，你们日后的修练之路上，这件事都是要注意的。”梁远很是郑重地叮嘱着镜湖仙子和琴音仙子。

        “嗯，我们都记住了，梁远兄弟。大姐可是亲身经历了惨痛的教训，以后想不注意都不可能。眼见了大姐这件事上的教训，镜湖肯定也是引以为戒的。修行之路。还真的是处处凶险啊！”

        “呵呵，大姐你说错了，镜湖我根本就没有起誓发愿的习惯，呵呵。不管有什么事，妹妹我都是宁愿相信自己的力量去解决，也不会发下什么弘愿的。所以，妹妹我是基本摊不上这种事啦！不过，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谢谢大姐提醒啦！”镜湖仙子虽然也很是重视这件事，但却是相信，以自己的性子，基本上不会摊上这种事。

        “老弟，大姐我倒是还有个问题。照理说，既然是大姐的一个心愿。已经引动了因果之力，那么，就不应该是那么好破去这段因果的。可是大姐现在的法则领悟已经到了三转灵仙的巅峰，随时都可能突破到四转金仙了。这说明这一段因果已经不再对大姐起作用。大姐知道这一定都是和兄弟你和星月妹妹有关，大姐想知道的是，你们是怎么破去大姐这一段因果的呢？连修行界人人谈之色变的因果加身你们小两口都能轻松破去，大姐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好了。”

        “大姐我就想啊，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到的呢？记得之前老弟你可是跟大姐我说过，你要是不想让人死，那人就是想死都死不了的。大姐我猜啊，是不是人死了你们都能让他们复活啊？”因为之前同梁远和丫头接触比较少，琴音仙子并不知道轮回的存在，也不知道梁远真的能让人转世重生的事情。

        琴音仙子轻快而又促狭的语气，却是越来越像镜湖仙子了。看来，随着大家之间越来越熟悉和亲近，琴音仙子也没有之前那么冷冰冰的了，也开始跟梁远和丫头有说有笑的了。

        “大姐啊，你这把我们两个捧得也太高了吧？这世上哪里有无所不能的存在呢，怕是连大道法则也是做不到吧，呵呵。”梁远苦笑着回道。

        “不过，大姐的直觉还是很准的。死人复活，某种程度上，老弟我倒是还能做到的。所以，老弟真的不想让人死的话，还真就想死都死不了，呵呵。”梁远也没瞒着琴音仙子。虽然没说出轮回的存在，但却是把轮回转世重生的能力已经透露给了琴音仙子。

        “我滴个天！这要得罪了兄弟你们小两口，连死都死不了，那岂不是就要一直被你们两个整治，却永远逃不出你们的手心，生不如死了？”从认识到现在，琴音仙子说过的所有的话加一起，怕是也没有今天一天说得多。

        “呵呵，倒也不瞒大姐，基本上算是这样吧。如果不是我们两个的对手，还把我们两个得罪死了的话，那结局，岂止是生不如死，怕是连人都做不成了吧，呵呵。”说这话的时候，梁远却是不禁想起了那个最终消失在茫茫轮回转世洪流中的辉夜真人。做了那么多世的畜生，这位女散仙虽然已经连元神都消散了，但也终于算是解脱了吧。

        “好吧，大姐我知道了。打死大姐我也不敢得罪你们了，嘻嘻……”琴音仙子真心笑起来的时候，原来真的很好看。很灿烂，很清纯的，一点儿也不像一个修练了无尽岁月的女仙人，倒像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哈哈。看到大姐开心，我和丫头真的很开心。”见琴音仙子烦恼尽去，开地心笑着，梁远和丫头都衷心替这位大姐高兴。

        “不过啊，老弟我还是要引用世俗界一句‘灾消难满’来解释大姐之前的状况。即便是不碰见老弟和丫头我们两个，大姐在法则领悟上的这一劫，怕也是要灾消难满了的。我们两个只不过是适逢其会。把这个过程缩短了一下罢了，呵呵。”梁远倒是不居功。

        “哦，怎么说？”对于自己身上诸多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难得有个人能够帮自己看得透透彻彻的，所以连平时很少有好奇心的琴音仙子都忍不住追问了起来。

        “很简单啊，呵呵。大姐当初发下的宏愿。可是有前提的！大姐不是说了么，只要令师罗净仙主能有收到真正的衣钵传人，大姐才如何如何的。可是，自从罗鸩有了背叛令师之心的时候，他还能算是罗净仙主的衣钵弟子了么？就算是罗鸩叛师这件事还没有被挑明，还没有成为既成事实，但当罗鸩生出背叛之心的时候。束缚大姐的因果之力，便已经开始松动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罗鸩是令师衣钵传人这个前提都已经松动了，所以，由这个因导致的果自然也会随之松动的。只是因为当时罗鸩还没有把叛师这种事做到明面上，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叛师，所以大姐你身上的因果之力束缚也只是松动而已，却并不足以产生质变，让大姐你能接触到更高境界的法则碎片。”

        “知道小琪琪出生。罗鸩真正把叛师之事付诸行动的时候，这一段因果的前提才是终于完全不成立了，所以，其实那时候大姐你身上的因果之力约束就已经基本上是全部消散了的。”

        “只不过因为令师罗净仙主还没有收回罗鸩衣钵传人这个名分，所以大姐身上还有那么一丝丝残留的因果之力并未退去，还在阻碍着大姐你接触到更高境界的法则碎片。但这种阻碍已经是大为松动，如果当时大姐就能闭关领悟法则的话。就一定能发现这种变化的。只要时间足够，至少接触到元婴期的法则碎片是丝毫不成问题的。只是因为罗鸩背叛那一刻，大姐你也被罗鸩的分神识在下仙界禁制了，一直就没有机会领悟法则。所以也就无从得知这种变化了。”

        “原来是这样啊，梁远兄弟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全都茅塞顿开了。原来这其中还有这般事故，还真是复杂。要不是梁远兄弟你的解说，大姐我怕是永远也无从知道事实的真相了。大姐终于体会到有高人在身边指点的感觉了，呵呵。老弟的一番解释啊，大姐我都能感觉到，念头都通达了不少。修行路上，有人指点的感觉，真好！”

        除了罗净天在下仙界的那一段时光，之后无尽的岁月，琴音仙子的修练可都是自己摸索着前行的。再到后来，琴音仙子的功力更是已达下仙界的极限——身具六转巅峰仙人的功力，下仙界又有何人能有资格指点琴音仙子的修行呢？所有修行之路上的困惑和疑问，都只能是自己摸索着寻找答案，再也找不到任何人指点迷津了。

        而且，就算是罗净天在下仙界的那段时光，因为对师父默默的情愫，琴音仙子也是更多地躲着罗净天的。有了修练上的问题，只要不是自己实在解答不了，只要不是那种会影响到日后修行的关键性问题，琴音仙子都不会去问罗净天的。所以，即便是有师父的时候，琴音仙子得到罗净天的指点也是很少的，更多的都是在默默地修练，默默地关注着师父。

        琴音仙子的情况，作为一手把琴音仙子带大的罗净天当然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可又有什么办法。没有中品仙灵根，琴音仙子就永远不可能修练到四转金仙飞升上仙界，这种事罗净天就算是有心也不敢回应琴音仙子的这份感情的。真要是回应了，反倒是害了自己的这个女弟子，也害了自己。所以，罗净天也就装作不知，冷着脸能不见就不见了。

        再者一说了，就算是罗净天愿意指点琴音仙子，可是那时候的罗净天也只不过是一个一转、二转的仙人，到后来也只不过是一个三转灵仙罢了，能算得上高人么？当然不算了。

        想要能像梁远和丫头这般的高度，为琴音仙子指点迷津的，别说当初下仙界的罗净天了，就算是如今身为罗净仙主的罗净天，也是差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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