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你真的不清楚吗

映入白晓笙眼帘的场景有些混乱，周围已经拉了几条警戒线，警笛声呜呜的响着，相关人员还在有条不紊的调查现场。

        就算是夜晚，在强光灯的照射下，这一块也宛若白昼。

        不论在哪个城市，凶杀案都是大案，会受到上头以及媒体的关注。

        领着白晓笙过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着制服，一脸公式化的笑容，看了一眼旁边的女生，低声说道：“白小姐，你在外边看看可以，但不能进去破坏现场，否则我们不好交待。”

        “我明白。”

        白晓笙隔着五六米的距离，望着那具被盖上白布的尸体，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李全安是当年车祸案的肇事者，不论具体真相怎么样，都是造成她父母去世的罪魁祸首之一，本来应该知晓当年不少秘密，但现在线索却随着他的死亡而断掉了。

        这就有些难办了，对方比她先下手，是白晓笙没有预料到的，或者说没有想到，对方的手段会如此的果决而狠辣。

        就像是丢掉没用的垃圾一样，将李全安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

        ‘估计以这年头的技术，这案子又会成为一起无头案...’

        白晓笙这样想着，目光逐渐平静下来。

        线索已经断掉了了，那就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存疑的东西了。

        只是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过多的打斗痕迹，甚至连拖动的血迹都没有，以她的初步判断，李全安是直接死在原地，而且还是被一击必杀，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这样狠辣的手段，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路人，而是早有预谋的下手，而且这个行凶之人，水准应该不低。

        正在思索间，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猛然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一双平静的眼眸。

        在远处的角落里，一袭白衣的女人，正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混在人群中，仿佛一点都不起眼，但是白晓笙却只觉得寒毛乍起，内心微微颤抖了一下。

        从缅dian逃亡过来的女人，颜子卿！

        李全安难道是对方杀的？

        似乎察觉到白晓笙的目光，她眨了眨眼睛，露出恬淡的笑容，随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在这种情况下，白晓笙哪能让她走掉？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离开了。”

        她冲着旁边的制服人员说道，随后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了现场。

        李全安既然已经确认死亡了，那么这地方就没有必要待着了反而市颜子卿的出现，不得不让她去一探究竟。

        两人一前一后，在郊外的公路上疾走着，引起了不少路人的围观。不消多时，她们两人便离开主干道路，来到了一处荒野外。

        极远处的月光洒下，让两人的倩影平添几分魅力。

        这时候，颜子卿才缓缓地转过身来，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白晓笙：“对你女朋友的母亲紧追不舍，有些不太好吧？”

        “少给我多做废话，这种情况下，你会出现在这里，心里就没点数吗？”

        白晓笙冷冷一笑，居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出手了。

        双肩一沉，全身每一处肌肉都绷紧，两手猛然张开，常年瑜伽和柔术的锻炼，再配合上穴位擒拿，已经让她的杀人技巧越发纯粹。

        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此时居然没有骨头一般，在不停的扭动着，或抓、或刺、或擒，只要是血肉之躯，被这样的擒拿爪抓到，非的剜下一大块肉下来。

        这是她的隐藏的杀人技巧，已经算是她最巅峰的技巧应有了，力量和速度的结合，为的就是给颜子卿来个惊喜。

        可是颜子卿却给她来了个更大的惊喜。

        见着白晓笙一言不合就动手，颜子卿只是单手握拳，向前踏出两步，没有多少技巧变化，甚至外观上，比起一般的格斗家还要稀松平常，但是当事人却能感受到，对方拳头的速度、位置、力度，却已经登峰造极，达到了最完美的控制。

        反观白晓笙的手指变化，颜子卿明显算是返朴归真了。

        科技和肉体技术的结合体，能造成有多大的威力？

        两人实际交手的时间不过一瞬间，一触即分，白晓笙踉跄的后退几步，脸色涨的通红，有血腥味从喉咙里泛出，但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她睁大了双眼，看着手指骨节微微扭曲，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刚才的触感...并不是皮肉，而是金属物...”

        不是对手...

        白晓笙这样想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的‘死亡之吻’，这样近距离的开枪，她的枪术全靠本能反应，不用被颜子卿的动作干扰，有五成几率击毙对方，但只有一枪的次数。

        剩下的五成失败率，就是对方用金属手臂挡下了，然后成功反杀她。

        金属臂可以很轻易的穿透她柔软的腹部。

        “居然能伤到我了。”颜子卿看着手腕上深深的抓痕，露出人造皮肤下的金属光泽，突的一笑，见猎心喜，眼神里有些欣慰，有些惋惜：“不错不错，你进步了许多，没有任何的系统化学习，单凭自己摸索的杀人技巧，就能达到这个水准。天赋真是连我都忍不住嫉妒。可惜你不愿意入我门中，不然以你的学习能力，若是抛开名利那些俗物，未尝不能打破人类桎梏。”

        “怕不只是入你门中吧？还有可能是入你床.上，连自己女儿的女朋友都不放过，也真是前无来者了。练武练到你这个地步，真是得了癔症，满脑子想着超脱，想着突破人类极限？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已经开始进行人体实验了吧？”白晓笙冷冷一笑，并不为所动，只是眼神警惕：“虚无缥缈的玄幻之事，完全违背物理常识，也就你会相信这些了。”

        “哈哈...”

        听到白晓笙的话语，颜子卿捂着唇瓣，轻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白晓笙不着神色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已经骨折的扭曲了，手背的皮肤已经泛起了紫色，明显是淤血造成了肿胀。

        “我笑的是，你这样的人...还会拿‘常识’这种事情来说话？”

        颜子卿眼角都渗出了泪花，似乎真的情绪波动很大。

        “你...什么意思？”

        白晓笙眉头皱起，定定的看着颜子卿，眼神里尽是防备。

        “包括你在内，这世界上站在领域顶尖的人，哪个能用常识来衡量？”颜子卿很少有过笑容，但在白晓笙面前笑的次数却特别的多，“一百五十年前，人类战争都还没正式普及热武器，但看看现在呢？”

        1850年，热武器的确还没有完全普及，而且都只是雏形阶段，真正演变成世界主流，并诞生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是近代这一百年而已。

        华国末代的封建王朝，离现在的年月并不算太遥远。人类技术的进步，仔细想来，的确跨步巨大。

        “人类的确会不断进步，甚至会发生质的改变。但这个进步是有瓶颈、有上限的，成长不可能是无限的。”白晓笙眼瞳微微转动，低声说道：“而你追求的目标，超过了现阶段人类的物理极限。”

        “你在这个领域有过深入研究吗？这只是你的惯性思维而已。小白，你果然和桃子姐相似，相似的外表，相似的性格，相似的自傲。”

        颜子卿眼里闪过一丝缅怀，随后表情重新归于平静。

        “我对你的事情的确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太多。”白晓笙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集中了全部的精神，紧紧的盯着颜子卿的动作：“我现在想知道的问题，李全安是不是你杀的？”

        颜子卿只是晒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是，杀这种手无寸铁的人，不需要用武器。”

        “那会是谁？”

        白晓笙眼神一变，沉声问道。

        以颜子卿的身份和层次，在这种问题上没必要撒谎，只是这样一来的话，白晓笙原本的推导就全乱了。

        “会对李全安下手的人，就那么一些。”颜子卿深深地看了白晓笙一眼，低声笑了起来：“你自己心里面应该清楚。”

        “我不清楚。”

        白晓笙翻了个白眼，既然对方要打哑谜，那她就不想再多说话了。对方不想说，那她就算问一百遍也没有用。

        没有丝毫的留念，她转身就走，直接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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