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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我 菩提泪。


在万年之前这个世间有两神约斗于地界,于无极之不周山巅共争神官之名,一为万水之神官,掌至极之水控为己用,水之神判·共工。而另一者则是至极之炎的控者,他是那个被固化为火神的人,他是灵源之处最为年轻的‘神’,是炎寂,固然也是祝融。

        但是却在那时,那座暗色的通天巨山却被某人撞塌山腰,以致无尽之水从中奔涌而出令天下陷入寂灭之时。

        自那次以后,犯下大错的公共就被逐入永寒之地,化身为寒冰域主永生不得归回地界,镇守万劫妖灵……

        至于他,则是被从此贬为器奴,修造定海神针,以令四海再度归回安宁,因为无极之祸还是在千古之中兴起翻浪,必要使用神器镇压千年才能够将之彻底根除。

        万年之后。

        有着参天的紫炎在此刻冲上天穹,带了灼热的热息将四方都是席卷了下来。单调而又寒寂的冰原并不算得上太大,只需向着地平线注视就可以发现那坐落于群山之中的宫殿群,那种类似于由无数的洁色巨石所修筑而成的建筑或是宏巨,或是华美的不存世间,或是像是中世纪的教堂,只是都是被着一种透着华丽的单色所渲染起来。

        那个多数浮于空中的建筑神宇完全不是地世间所拥有的,因为这里就是所谓的天界,或者叫做‘灵源之处’。这里完全就是另一个世界,只不过没有神话之中的那番云雾缭绕之境罢了,也处处不见人影。仙朋道友在这里比肩相行的场面是永远也是见不到的。

        这像是迷宫般的巨石阵式正好坐落于这无水却处处是冰的千里冰原之中,却有着无数的赤纹巨锁在这些散落着的岩体之中来回的穿起,最后齐接于那万米的上空,将一只已经于空中立了万年的巨柱死死的捆束而起。

        这只混体都是被着一种泛着深青色彩的巨石柱由天下十二只仅存的金锁铁所铸,可保其亘古不消万古不蚀,却不知为什么是一种暗青的色彩。它身躯之上的余焰正在消退。

        定海神针,现代的传说之中相传它是大禹治水的测水尺,但是或许也只有万年之前的今天才知道,它的创者便是犯下水错的炎神。

        水弃,希望你可以代我弥补从前犯下的过错,在那里待着,却莫要惹是生非。此刻间某人在自己的心中低声喃言。水弃,这是这个创造者给自己的作品起的名字吗?

        这巨潭之边的身影向着它遥遥的伸出满是被金属的锁体束缚的手掌,他年轻的面庞因日夜的操劳显得苍白,却依旧是掩不住那双赤瞳之中的神采,他赤发如瀑布般的负于身后,在言谈之间都是不禁的透着儒雅的风采。他是炎寂。

        那个被变为器奴的落魄炎神,经万年的苦修,容貌没有过多变化的他却已经退下了从前的张狂,被着沉稳所支配着自己的言行。

        他的面前,是一轮极为规整的巨潭,周遭的边缘都是被一种淡金色彩的纹饰所装饰,从它的上空看下任何人绝对都会认为了自己看到了一轮周遭镶金的巨型的蓝宝石在自己的身下。

        它像是这洁白色的冰原之中唯一的一颗,也是最为闪亮的暗蓝色水晶,连接这个世界和其他世界的一个重要的出口;临界之眼,或是临界镜轮。

        “若有来时,希望你我在度相见……”

        默然的他朝着那静立在自己身前的神铁,已经在这万年之间适应了孤独的生活,他独自言语。但是却有着一只小妖灵从这向来万邪不侵的神针之中窜出,那是一只还没有成形的小灵妖。

        “为什么?为什么是来时……”我问他,却焦切异常,隐隐的猜出了什么。

        我是一只灵妖,是那棵古树的一体,在我万年之前。是那颗不死的古树将我诞下,我是一只小妖,却自出世之时没有习练过一丝修行之道就获得了永生之力,却有原因。

        自古以来,就有百年朱砂,千年墨,万年子金永不朽之说。

        但是再过怎么悠长的寿命也终会被时间,这种无形的腐蚀剂,将一切都是尽数的蕴消在它的力量之中。这种力量就连传说中的神也难以逃脱。

        天下之中唯有菩提古树方才能够称得上是真正在时间的猎杀表之外的奇物,至于它的寿命,也只有从这世界未形成时才可前来考证了。

        那是一颗常存在这个世界之中的某一个角落的古树,经历不知无数年的时间冲刷都未出现过一丝衰败之色,无数人想要求之一叶,最终却只能够抱憾而归,至于炎寂则是在一次偶然之遇被那颗菩提古树送去了一滴泪,“菩提泪。”

        其色呈青,其体为泪,万古不消,亘古不退。这便是菩提泪,只有在菩提古树被世间之事所深触之时才会将这种带着一点传说色彩的半生物体产出,在所谓的命运之中又转送给其他人。

        菩提泪,便是我的正身,否则又有什么小妖有这样的寿命活过万载?我正是这滴菩提之泪,却在他炼制这定海神针之时阴差阳错的被当做了这定海神针的釉色融了上去,也正是因为我被当做了这釉色,故令得这定海神针呈现一种幽然的青色,而非金锁铁原来正阿除邪的赤金色彩。

        但是却因受了那至极之炎的灼烧而侥幸唤出了灵智,变成了这只依附神铁活着的妖灵,毕竟只是一道形成了意念的灵妖,连实体都没有的我则就只能够在这只神铁周遭十步之内飘荡,认识这个世界的一切点滴。

        好在这个木头脑子还有着一点悯生之德,没有让我这个半截的小灵妖在出世之时就被他放出的紫火烧成原来的那番器态,让我侥幸的碰上了一个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却还算是善良的被贬炎神,他让我继续留在这截定海神铁之中延活着。让我成了这个世间唯一的一滴没有被炼化反而自成形态的菩提泪。

        或是菩荑青染。这世间最为珍贵的色彩。在于是;

        就是一个被贬的炎神,一个连灵妖都只算是半截的颜妖在万年之时互相陪伴咯。

        我时常问他一些不切边际的话,他倒是真的很无聊的回答着我的问题。他说这世间有多个世界位面,当一万年后,当时他示意我向着下方的那面一万年来都是没有一丝波澜的“镜面”感应。他这个万事通告诉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灵妖,当万年以后下方的这面永远都不会泛起波澜的青色潭水就会冲天而起。

        到时候就是你这只小妖归到外界的时候。……万年以后。

        而今天,便是一万年前他的那句话应验的时候,我还记得他的那句话。至于自己栖身的这只神铁已经在万年后的今天打造而成。

        也就是说,今天便是自己被传出神域的那一天。

        但是自己却从未想过离别的时候,自己还是太过的迟钝,以至于目前才想起来那句话的意思。

        可就是不想走,像是个在原地呆久了的孩子。对于除了自己的这块原地的其他地方都是怀有着莫名的排斥。

        不愿离开。

        却找不出原因,是自己感谢他的不杀之恩?还是习惯的待在了他的身边?或是害怕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不是,只是心中有着不愿离开的枷锁。在他的面前问东问西,去感受那种被默默庇佑的感觉。

        那是万年的一种似乎是习惯了看着某张面孔的记忆,只想要伴在他的身边这只小小的灵妖却感到自己竟是这样的糊涂,于是她逼着不让自己再度的想下去,怕那是个噩梦般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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