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皇太极的野望

八月中旬的一天，皇太极召集文武大臣，在盛京皇宫的崇政殿举行朝会。此时的皇太极，因他心爱的宸妃之死过于悲伤，忧郁成疾，已经病了一年多，这是他半个月来首次上朝。历史上的他，在下个月就会猝死于盛京后宫。

        在大殿中，满八旗和投降的汉人大臣皆有。满人大臣中，有多尔衮、多铎、阿济格，豪格、代善、岳托、济尔哈郎、阿巴泰等；汉人大臣中，有范文程、洪承畴、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祖大寿等。

        皇太极示意一下，大汉奸范文程首先说道：“皇上，根据咱们大清在南京的眼线传来的消息，有个叫苏伯东的汉人，他有种很特别水稻种子，种植出来的水稻，产量十分高，他第一批耕种的一万多亩的耕地，水稻亩产有近千斤。平常在肥沃的耕地中，水稻亩产也就是三百斤左右，要是贫瘠一些的土地，还达不到这收成。在江南第二季水稻中，南直隶一带已经有大约一百万亩的土地使用苏伯东的种子来种植水稻。”

        范文程的说话，让在场的文武大臣哗然，亩产近千斤太不可思议了。虽然此时的东北很少人种植水稻，但是关内水稻亩产量大部分人还是知道的。昨天晚上，负责情报工作的范文程，得到这个消息后，马上进宫禀报皇太极，其他大臣是现在才知道。

        范文程继续说道：“不仅仅如此，在风靡江南的那些日用品、化妆品、食品，咱们在江南的眼线，已经查出是由苏伯东分别供货给三大商家出售的。他还有稀世药品，给人治愈过一些绝症，只是药品没有公开出售而已。”

        这些现代的产品，有不少唯利是图的商人先从商家买下来，再偷偷运送到东北出售，现场的文武大臣，绝大部分都使用过。大臣们更加震惊，苏伯东竟然掌握了如此之多新玩意。

        “众位爱卿，你们以为如何？”精明的皇太极看着大臣们的反应，他不急于表态，而是要了解大臣们的意见。

        多尔衮说道：“皇上，苏伯东此人掌握着如此之多他人没有的东西，能量一定很大，臣觉得如果不能为我大清所用，就要派人将之解决掉。”

        范文程说道：“皇上，臣觉拉拢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商人都是唯利是图，早在十几年前，山茜的八大商家，就开始跟我大清合作，只要皇上肯有所许诺，臣觉得他应该会跟咱大清效力。”

        洪承畴说道：“皇上，臣十分了解明国内部情况，即使是到了那一百亩土地丰收的时候，明国能够征缴的税收对象，绝对不会超过十万亩地。明国的那些藩王、功勋大臣后代等许多人都可以免税，很多地主把名下土地挂靠到免税之人名下，不会给崇祯增加多大的赋税。”

        皇太极问道：“如何对付苏伯东，众卿家畅所欲言。”

        范文程说道：“皇上，臣认为存在三种可能性。第一，苏伯东愿意为咱大清效力；第二，他暂时不愿意为大清效力，但亦不会反清，如果是这样，日后如果谁夺得天下，自然是为谁效力；第三，投靠除大清以外的其他势力。皇上，咱们要争取第一种可能性。”

        皇太极说道：“咱们的眼线传来的消息不是说了吗，苏伯东声称由他提供的种子种植的水稻，长出来稻谷不能直接用来做种子，否则长不出稻穗。换言之，只有他提供的种子才能有高收成，这的确匪夷所思。有少数的地主、农户不相信他的话，收购苏伯东佃户的稻谷用来做种子，苏伯东所言是真是假，两个月后便可知晓。

        如果他所言是真的，以后天下农户的粮食收成，就掌控在苏伯东的手中。如果真的是这样，只要他肯为我大清效力，朕当然不吝啬赏赐，待朕夺取天下后，封他为‘天下第一商’，并亲自为他题字。只要是人，就一定有他的喜好、弱点，无外乎是财富、美色、名声、地位、情义这几种，尽快调查清楚苏伯东的情况，针对他的喜好、弱点来进行拉拢。万一确定他不能为大清所用，就要果断铲除。

        还有一点，苏伯东的这些货物，是从何而来？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此问题一定要尽快查清楚。”

        范文程说道：“皇上，还有一点非常奇怪，在南京外城，苏伯东存放货物的地方，从来没有看到有人运进货物，只有货物运出。”

        皇太极说道：“范爱卿，刺探情报的工作是由你负责，要尽快把这一切调查清楚，这两三个月暂时不要动苏伯东，先看看是不是只有他提供的水稻种子才能长出高收成的粮食。”

        范文程说道：“遵旨。”

        多尔衮说道：“前日里我们大家都已经知晓，崇祯这个昏君又逼着在陕茜的孙传庭出战，现在明国只剩下这点家当了，只要孙传庭再败，崇祯就再也没有抗衡李自成的本钱。”

        皇太极眼里散发出精光，入关夺取明政权是他毕生的夙愿，他为此一直努力着。皇太极在即位之后进行大刀阔斧的封建化改革，加强中央集权；在战略上定先征服朝鲜和蒙古，以解除攻明后顾之忧的战略方针。对明则采纳汉族降官建议，确立“讲和与自固之策”，重用汉将，削弱明朝实力，这些都是为入主中原打基础。

        这二十年来，明朝官场腐败，百姓民不聊生，内乱不止，而崇祯虽然极为勤政，但性格急躁、刚愎自用、刻薄寡恩，被他逼死、杀死的忠臣、能臣实在太多了，皇太极觉得离自己入主中原这个终极目标越来越近。可惜他心爱的宸妃已离他而去，皇太极长期郁郁寡欢，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撑到入主中原的那一天。

        皇太极说道：“那么众卿家以为，即将到来的孙传庭和李自成的大战，谁的胜算大？洪爱卿，你对明国最了解，你以为如何？”

        洪承畴说道：“启禀皇上，臣觉得胜负之数，双方都是五五开，虽然孙传庭现在兵力不如李自成，但他极善于统兵，双方胜负之数还真不好说。如果……”他心里似乎在思索着。

        皇太极问道：“如果什么？”

        洪承畴说道：“由于何南境内赤地千里，缺少粮草，一旦孙传庭的军队进入HN地区，即使攻占下来一些地盘，也难以就地获得补给。如果天公不作美，长时间下大雨，道路泥泞，孙传庭军队的粮食补给就会出现问题，将会处于不利的境地，李自成一定会趁机出击。所以胜负之数，天气也是一个关键。”

        多尔衮说道：“汉人之间内部相斗，不管谁胜谁负，咱们大清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臣相信离大清入主中原的时机不远了。”

        皇太极说道：“这一天朕等了太久，八旗勇士们也等了太久，朕觉得，入关的最佳时机，将会在一年内出现。”

        在这天，那些满清八旗武将，纷纷说些如何入主中原，灭大明、李自成，夺取汉人江山之类的话。皇太极隐隐觉得，自己似乎等不到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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